席姜回到她最开始醒来的那间屋子,女子送到这里就离开了。
席姜看着床头的药瓶,她没有涂抹,她对这里还是有所忌惮。
她能感觉到那位老者对她有一种看护小辈的慈爱,但她与他素未谋面,他这样就很怪。
席姜躺下,东想西想,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痒醒的,伸手去抓痒处时就醒了过来,发现眼前有阴影,席姜本来就一直处在防备之中,起身出拳。
对方躲掉,并握住了她的拳头。
“是我。”陈知的声音。
是你又如何,一样的危险,席姜心里道。
“你在干什么?”她痒的地方是脖子,自己抓了一把,上面有东西。
“上药。”陈知陈述事实。
席姜眯了眼:“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问题、这药没有问题?”
陈知看着她:“怎么,这次回去,就把潜北的医庐拆了?”
席姜反应过来,他做席家二郎时,在淌清苑是有专门的偏院给他做医庐的,他通黄歧。
“也许正因此药有碍,你才给我用的呢。”
陈知把药放在她手上:“擦上明日就好,不擦也就是带着这痕迹一个月。”
陈知今日与村长畅谈了一番后,天夜都暗了下来,在走回这片居屋的路上,他看着还未彻底落山的太阳,与刚刚露头的月牙,忽觉畅快。
这种情绪是在他听到村长说,那个他们唯一能离开这里的洞穴要在三年后才会再现时,就开始了。
一开始时,只是淡淡的,而后堵在心上的某些东西就散开了。
陈知的这些心理变化, 席姜是不知道的,她认为陈知与她目标一致,是能够达成共识的, 至少在出去这件事上, 他们是可以短暂结盟的。
所以,席姜为了表示此时对他的信任,也真的是不想一个月脖子上都留有他的指痕,她开始自行擦药。
果然擦上后, 喉咙里的痛感轻了些。
席姜看着没打算离开的陈知,反正他来都来了, 就别浪费了, 她问道:“你从与村长的谈话中发现了什么?”
席姜才不会真的以为陈知只是单纯地在与村长把酒言欢, 他一定另有目的。
她本打算如果陈知打听来的消息有用, 那她就把从送她回来女子那里套来的话与他共享, 不想,陈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发现了他是个对外面世界并不感兴趣的人。”
席姜还是不太相信陈知什么都没有套出来,但她把她打听出来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