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绪忍不住附和:“我觉得小妹说得有道理,看起来好像是从头开始,可有护驾之功打底,还有小妹在,时家的不会低。”
“不得了,家里最不懂事的都懂事了。”时衍打趣完看向父亲:“爹,您怎么看?”
时烈轻轻摩挲着断腿:“以退为进,适合现在的时家。”
屋里沉默下来,现在的时家,能担事的男丁全在这里了。
时不虞捧着茶喝了一口,她理解祖父的意兴阑珊,更明白他为了家族不得不隐忍的无奈。
怎会不恨呢?死去的八千多时家军里,有他的兄弟,还有他的儿子侄子。
可这个仇,只要他不打算造反就报不了,计辰再不是东西也是皇室中人,不可能死于外人之手。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时不虞闻声抬头,笑道:“我还以为祖父要说:到了这个年纪该回家议亲了。”
“你是时家女,如今你有大功劳在身,时家不可避免的会沾你的光。但是我能保证,时家无人会拿你去置换任何利益,更不会来你面前指手划脚,教你如何做事。”
时烈神情不变,就连语气也和平常一般无二:“你若成亲,时家鼎力送嫁。你若做出其他选择,时家做你后盾。你救时家于危难,这是时家三代人给你的承诺。”
时不虞就爱听这干干脆脆的明白话,她没想从时家得到什么,但她也确实担心过无法和时家共富贵。
古来就是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好在,时家的家风是真的好。
时不虞笑出了小酒窝:“祖父疼我。”
时烈看着昨日在皇宫夺刀砍皇帝的孙女,这会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应话,时时都在疼的断腿处这会都不那么疼了。
想到皇宫,时烈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安殿下。
他相信安殿下对孙女有十成真心,他也相信这十成的真心里此时没有掺杂其他东西,可走过了微时,之后却未必。
他从来都觉得后宫不是好去处。
不虞这性子,也不适合皇宫。
所以他不催,也不劝,等着她做出决定即可。
时家,从来都不用女人换取权势。
事后初见
时不虞离开的时候,时鸿送她。
待出了院子,见大兄还是没有开口,时不虞停下脚步面向他,笑道:“大兄是兄长,有什么事隻管说,不用顾忌什么。”
时鸿确实有话要说,顺着这话就道:“待时家妥当后,我会回到战场上去,去挣开疆拓土的功劳。”
时不虞对这一点并不意外,身为长房长孙,他对家族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