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深施一礼:“姑娘辛苦了。”
时不虞虚扶一下:“都不轻松。”
罗青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他从头至尾都在殿下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同滚雪球般,将优势越滚越大,偏到己方阵营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两年多时间便成就大业。
他虽然对她抱期待,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都是谋士,可他一步步走得小心谨慎,只能保本。
而时姑娘大开大合,每一步都有用,最终串连起来成就大业。
这就是差距。
所以他早早调整方向,走了另一条路,从眼下的结果来看,显然走对了。
他不是殿下身边最有用的那个,却是有限的几个能得殿下信任的人之一,这就够他受用一生了。
时不虞却不管他怎么想,罗青在她这里远比不上和言则的交情。
“我走了。”时不虞笑眯眯的:“将来再见的时候,希望你们都成为了更好的人。”
言则知道姑娘不爱那些繁文缛节,便也只是深深一躬:“小的一定不让姑娘失望。”
罗青同样承诺:“在下牢记姑娘的话。”
时不虞摆摆手离开,步出大门时和门房也挥手道别。
上了马车,从窗口那看着这烟熏火燎过的外墙,时不虞也小小的摆了摆手。
再见啦!
天黑了,御书房内也总算清静下来。
计安看着那碟剥得干干净净的豆子,听言则禀报不虞去了言宅的事。
挥退言则,计安笑了。
这碟豆子,和在红梅居的那一个下午,就是不虞对他感情的具象。
不虞选择离开,和他的不挽留一样,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给将来留一丝余地。
“宜生,母亲用过晚饭了吗?”
宜生回话道:“娘娘说等您一起用晚膳。”
计安起身去往华羽宫。
皇宫在京城隻占据中间这一块,可若只有两个亲人住着,就空旷无比。
丽妃回到这旧地方也不过几天,却感觉隐隐出现了幻听,抄经都静不下心来。
母子俩对着一桌饭菜都有些食不下咽,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母亲可还有重要的东西在那个行宫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