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风心中一震,脊背开始发凉。
“他在你酒店里睡了一个月,”薛显宗神色高傲,却仿佛将要崩断的弦,似乎用尽全力维持最后一丝体面,“每天几点去的,几点出来——我都一清二楚。”
穆流风的胸腔像是被撞了一下,仿佛全部血液都涌到大脑,手脚一片冰冷。
他并不在意这件事被薛显宗知道。
但薛显宗知道了,代表着对方还有他没了解到的力量。
而这种未知,才更可怕。
“流风,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我吗?”薛显宗冷笑,又苦笑,“算了,你要一直骗我,就骗吧。你要不顾前途,就疯吧,我……累了。”
穆流风蹙着眉头,闭眼出了口气,低声说:“薛总……”
“我自问对你,无愧。”薛显宗说,转过身来,那一刻,他的无力褪去,显得格外冷酷。
“要帮顾承佑求情,呵……”他讥讽地哼笑着,“想都别想。”
“从今天开始,这个圈子,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弄死他,我不会罢休!”
穆流风按着额角,感觉头痛欲裂。
这以后,他又说了很多。
他提出贡献更多自主权,保证不会再与顾承佑有任何被记录下来的接触。
但薛显宗没有被他劝住。
薛显宗似乎是豁出去了,对这些已经都不在意了。
穆流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最后,他口干舌燥,也不想再说。
“薛总,”他疲惫道,“您说您问心无愧,那我也不欠您什么。人情,资源,都是您的投资,您也有了百倍千倍的收益。”
“承佑算是影响了您的利益吧,让我这个商品可能下跌。您要搞他,是您的决定,我要保他……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薛显宗暴怒地看过来一眼,没有说话。
穆流风走向门口,“就这样吧。”
薛显宗笑了一声,沧桑、嘲讽、自嘲,“穆流风,你是圣父吗,是救世主吗?你就那么喜欢养那种没用的东西吗?!”
穆流风没力气再争辩。
他平静地说:“以后可能会冒犯到您,先在这里道歉了。”
他打开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