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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唔……”

换气间隙, 贺兰香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她伏在谢折怀中,靠着他的胸膛, 嘴里吁吁喘着急气,脸颊滚烫。喘了几下,她抬脸瞪着他, 眼眸潮红, 春态毕露的脸上连发狠也像调情, 显出妖娆媚色。

谢折看着她的样子,喉结滚动, 低头想要继续。

“你疯了?”贺兰香低声骂他,“你当皇宫是自己家吗,想亲我就亲我, 被人看见还要不要活了?”

谢折眸色一沉,脸未倾下, 手落在她脸颊上,掌心厚茧割蹭着柔软嫩肉,黑瞳未因方才火热而留有余温,冷而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道:“原来,你还知道会被人看见?”

他这话着实意味深长,贺兰香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她和王元琢。

她沉了脸色,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吗,又不是我主动惹的他,是他过去找的我。”

虽然她的确有对王元琢言语撩拨。

“他过去找你,你笑的跟花一样。”谢折手掌乍一收紧,抬起她的脸,嗓音凶闷,“我来找你,你怎么不笑?”

贺兰香心想我笑你个大头鬼,烦都要烦死了。

她用力推他,精致的眉头不耐皱紧,“我不想跟你在这废话,松开我,马上就要开宴了,你我同时消失,肯定会引人注意的,若被撞见,我可不想被扣上个与夫兄通奸的帽子。”

谢折冷嗤了声,扫了眼她的肚子,又看着她的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你我何止是通奸。

贺兰香被盯到后背发冷,捂着小腹低下脸不愿看他,这时禁锢在她下颏上的力气陡然强势起来,抬起她的脸便重咬在被吻花的红唇上,撬开齿关二度纠缠。

一廊之隔,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广元殿,细辛春燕早跑去望风,确保不会有人往这狭暗一隅走来。

可再是不会有人来,声音是会传来的,说话声脚步声,官员见面的行礼客套,句句如临在侧,宛若随时可能从天而降撞破这香艳一幕。

“奇怪,谢将军呢,怎么突然便不见了。”

“即将开宴,应是去陛下那边催促圣驾。”

“也是,他还能去干嘛。”

还能去干嘛……

贺兰香精神紧绷,不敢大声反抗将人招来,索性消停了动作,等这烦人的家伙亲够。

谢折感受到她的妥协,更加变本加厉,碾咬红唇不够,又将热息贴在香软纤细的颈项上。

贺兰香再是被吻到意识涣散,却还记得哪里可以哪里不行,当即抬手将颈子捂结实,微喘着斩钉截铁道:“我看你敢。”

若在这时留下痕迹,等会儿回到宴上,群臣还等着看什么歌舞,都看她的热闹好了。

贴在脖颈上的热息移开,谢折这回顺从了她。

然后下移,找了处别人瞧不见的地方。

秋夜清凉,灯火如昼。

夜的冷与火的热交织在一起,是种说不清的旖旎缱绻,冷热交替的静谧隐晦里,美人搂紧颈下男人壮硕臂膀,不敢让人听到,只好咬紧指骨,将所有欢愉与刺激强忍在喉。

但凡在正殿外逗留的官员能往偏殿拐角多走一步,便能发现这对在暗处恣意戏水的野鸳鸯。

事毕,贺兰香先回了宴,吻花的口脂经悉心填补,已看不出端倪,扯乱的襟口也都恢复原样,整个人与外出时毫无二致。

她落了座,神态从容,眉目温婉,静静听着谢姝从其他贵女那打听来的新鲜事,时不时掩唇轻笑,一派娴静端庄之态。

实际颈下酥痒刺痛之感从未断过。

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心想。否则没能等到孩子出生,先被谢折吃坏了。

贺兰香思忖着,慢慢便将耳旁声音摒弃,直到谢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她才回过神道:“怎么了?”

谢姝气鼓鼓,“我都说半天了,合着嫂嫂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算了,我去找别人玩了。”

贺兰香忙将人拉住,笑着赔了不是,问她方才都说了什么,让她再说一遍。

谢姝消气极快,便对贺兰香附耳,指着人潮中与命妇寒暄的郑袖道:“我听人说,她心里已有意中人,嫂嫂你猜,她的意中人是谁?”

贺兰香心知肚明,佯装讶异道:“是谁?”

谢姝睁大眼,将声音一压再压,一字一顿道:“谢折。”

贺兰香柔荑掩唇,一副震惊之色。

谢姝很满意她的反应,兴致冲冲继续道:“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能对谢折那块心狠手辣的石头动心,她那么懦弱的一个人,见了谢折不得腿肚子打颤吗,居然会把心思生在他身上?听说还亲手给谢折做了副护腕,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谢折好像还没有收,丢死人了。”

贺兰香时而点头时而蹙眉,配合着谢姝闲说片刻,直到谢姝被王氏叫走归席,耳边方清净下去。

她其实并不吃惊郑袖会对谢折动心。

从在临安起,谢折拒绝郑氏赠女求荣,他就应该留给了郑袖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毕竟不近女色比色中饿鬼要强得多,倘若谢折真的将她收入房中,她不见得就还会对他有多少幻想。再加上家族北上还京,遭遇蛮匪拦截,又是谢折神兵天降救她与家族于水火,前后种种加在一起,别说正值春心萌动的少女,是个女子,心中都会起些微妙波澜。

当然,最要紧的,是想必郑袖自己也知道,家族式微,她只有被当成联姻工具的份儿,要么嫁给其他门阀的浪荡子弟,要么入宫侍奉御前,皇后之位她是想也不能想的,即便入了皇帝的眼,也最多封妃,为家族争得一夕荣光。而如此震荡年月,待到哪日政权更替,等待她的,便只有鸩酒一杯。

谢折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贺兰香分析着这一切,冷静的像个高高挂起的局外人,只有颈下的刺痛清晰提醒着她,她也是这局中的一员。

再不想承认,她怀的也是谢折的孩子,往后岁月若真有一日东窗事发,轮不到外界口诛笔伐,谢折妻室的态度,首先便会关乎她与孩子的命运。就像和阳郡主当年能决定谢折和他娘的生死。

贺兰香抬了眼眸,落在低眉顺眼的郑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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