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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模糊不清的决心-1(1 / 2)

「首领。」耳边的呼唤唤回了夜樱的思绪,以冥海为首的众人站在她的身前,满手毒血的夜樱望着眼前这群明显来晚了很多的人。

「先清毒吧,宏略特。」秋鸫掏出几张符咒分给众人,此刻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给首领清毒就是要捉住那个到现在还是笑着在跳舞的y森屍偶。

「没有必要。」

「怎麽可能没有必要,在这样下去你会si的!」

夜樱推开了宏略特,自己的身t状况她自己很清楚,但b起自己的身t状况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个屍偶的目的。

为什麽在丧屍群出现後那个屍偶没有离开?梅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这个屍偶到底想做什麽?

这些问题都要由夜樱亲自去解决,这是她跟梅克之间的事,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听令,先把她捉起来。」这个屍偶的行动还是一如往常的令人完全无法预料。

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些许波及的屍偶身上也带着多处挫伤,少nv屍偶在听到夜樱的话之後不出意料的跑了起来。

她没有诡异多变的步伐,身手也没有职业的雇佣兵矫健,即使如此她那没经过思考的不规则走位还是让梦魇的众人吃了不少苦头。

即使费力,但她还是在约莫几分钟内就被唯尔菲逮个正着、五花大绑的让法沃克捉在身边。

瞥了一眼自己的队员後,夜樱让手中的细剑回鞘,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朝着没有屍t也没有血的地方走去,收屍可不是他们的工作。

在邻近那片荒野的小山坡上坐了下来,腥红的满月已经高挂在头顶了,夜已深,俯看着屍t喝点酒似乎不错,挺浪漫的。

可惜夜樱的身边只有一群不浪漫的家伙。

「现在总能好好疗伤了吧,首领。」全身都沾上毒了,看着都觉得疼。

「薇霺安跟英雅看上去b较需要。」

「不,怎麽看都是你b较需要吧。」

无奈夜樱根本不配合治疗,宏略特只好00鼻子先去帮x口明明开了个洞却依然活蹦乱跳,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薇霺安疗伤。

夜樱将视线投注向屍偶少nv,看上去傻傻的,带着恶心的笑容、发出惹人厌的笑声,真想一刀砍了。

「唯尔菲。」拷问是唯尔菲的拿手项目之一,虽然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但这是夜樱无意间发现的。

这个金发的男人讲话总是能够一刀见血的戳中人们心中的痛处,谈判时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让人真假难辨;质问时不断引诱目标往自己设的局里走,抛出诱饵让人察觉後再缓缓收回,运用手边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说服人的时候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懂得察言观se,在团队里也是深得人心的存在。

完整接收到自家首领意思的唯尔菲拉着让人完全不会想歪的屍偶小姐到一旁去进行和平谈话了。

没了话题的众人陷入了一片si寂中,除了宏略特忙里忙外的治疗着打殭屍打到差点变殭屍的同伴们之外,就只有夜樱拿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思考的时候除了咬手指之外就是吃东西最有效了,帮助思考的好东西?喝不醉的酒。

喝进口中的时候虽然又呛又辣,但後劲不强,回甘的感觉特别过瘾。

俗话说,好酒就是要配美人。

「英澜、冥海,过来。」既然眼前没有唯尔菲也没有路卡,就只好用英澜充充数了。

无处得知自家首领脑中龌龊思想的两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管是什麽小挫伤跟小擦伤早就靠着过人的自癒能力治好了,两人虽然担心夜樱的伤势,但还是照着首领的意思坐下来喝酒。

「我也要,帮我留一点。」b起治疗伤患,宏略特现在更想喝点酒来治疗自己的心。

无视了来自後方的呼喊,三人一言不发的喝着酒,口中的回甘跟空气中的铁锈味相冲着,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提起那一堆的屍t,也没有人先提起大宅发生的事情,只是静静的沉浸在酒中。

毕竟夜樱未成年不常喝酒,突然心血来cha0的闹着先喝酒肯定有她的原因。

看夜樱喝得起劲、喝的豪迈,英澜跟冥海互相给对方倒了酒,两个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也不顾此刻他们的身边都是屍t跟毒血,兴致来了就喝得一蹋糊涂。

冥海跟英澜都没有再提治疗的事,一方面是看对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扫夜樱的兴,另一方面是当两人喝下这酒的时候感受到的幻力波动。

这是药酒啊,有恢复幻力跟养生的效果,少喝有益但多喝无害。

不过这下子就多了个问题。

为什麽首领要把药酒分给两个毫发无伤的人啊?

嘛,也许有什麽特别的用意吧,怕他们幻力透支?

算了,职业的行为就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要去猜测顶头人物的想法。

无从得知夜樱想法的两人,将来也不会有机会得知自家首领把他们找来的真正用途。

要是冥海脑中的t贴小剧场被夜樱知道的话,夜樱八成会无言到si吧。

什麽t贴、什麽药酒的疗效,夜樱要的不过是几个下酒菜罢了,看着美男不只好下饭还促进思考。

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从英绪能够讲出梅克姓氏的瞬间,夜樱就有了踏进圈套的准预感。

像梅克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是不可能让一个最底层的、用完就丢的弃子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也是他计画中的一环;如果不是的话,就是梅克用来传话的传令者说漏了嘴。

後者的机率自然不高,依夜樱对梅克的了解,梅克绝对不可能会让那种管不住嘴的家伙知道自己本名的,更何况梅克向来最讨厌别人喊他的姓氏,除非这几年来梅克x转到夜樱不认识的程度,不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种??刚刚好知道他名字或是刚刚好被偷听到名字那麽简单的事情。

现在的梦魇伤了元气,即使能够将此时的悲愤转化为杀意使用,但这样的气势跟这样的心态是不可能战胜梅克的。

这一次的奇袭也许只是梅克打探敌情的招式罢了,八成也没办法从那个诡异到吐的屍偶口中套出些什麽。

夜樱抿了一口酒,她倾身看了看唯尔菲,对上对方视线的瞬间她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给唯尔菲打了个专属的暗号让他处理掉屍t後,夜樱的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人群。

现在的局势对夜樱来说相当的不妙,牺牲了两个有力的战士就已经够糟糕了,更加糟糕的事却接连发生,一件接着一件的。

这段日子里她总觉得身t状况有点脱殭了,修练者生病的机率不高,虽然那机率不等於零,但夜樱还是排除了生病的可能x,身t迟钝、头痛、幻力运用不顺跟血ye逆流,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幻力的运用,最糟的情况是联储物耳环都无法使用,这些症状怎麽看都不像是一般感冒会带来的,唯一的可能x就是被人下毒了。

至於被谁下毒,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前一段时间英绪跑到夜樱房间闹腾时突然冲上前推了夜樱一把,那一手肯定有猫腻,虽然是隔着一层外套跟一层衣服被碰到的,让她起疑的是那一天早上英绪的装扮,平常嫌弃各种配件的英绪居然反常的带了手套,那手套无论是款式还是颜se都不是英绪会拥有的东西,虽然夜樱在英绪离开後立马就脱下了沾染上毒的外套,但那毒x似乎b想像中的强了一些,没想到居然会透过两层链金制品伤到她。

这是她自己大意了,她没想到英绪会用这种下三n的招数对付她,也没想到梅克愿意把如此强力的毒物用在她身上,更没想到梅克会挑一个这麽奇葩的人当棋子。

但照这样看来,梅克这一次的花招可以说是特别成功,该除掉得没少、该灭掉的,也没少。

不只是在打探的同时削弱了梦魇的实力,更在这个已经有些内哄的状况下带来一个明显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血殭。

梅克真是好算计,竟敢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随意得当枪使。

她从刚刚开始就超级在意的,那个看上去有点似曾相识的nv人应该跟奈德西有些关系,两个人的脸还挺相似的,看上去年纪跟奈德西差不了多少。

是说血殭的身t会随着时间成长吗?

不过那个nv人身侧得所有人都离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物越来越远,可见这其中肯定还有些什麽。

不过光看宏略特的脸就能够明白了,那个就是芸橘没有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

「那是?」没头没尾的问题被夜樱给抛出,她眼前的冥海扔开小小的酒杯转攻一瓶一瓶的,他摇了摇陶瓷瓶中的药酒,冷笑出声,「呵,等你问这个等好久了。」

「那是敌人派来的血殭、奈德西的姐姐、也是杀了芸橘的凶手?露德西小姐,看你喜欢哪一个称号,自己看着办。」宏略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抢走了英澜手边的酒瓶,很霸气的一口全乾了,「呀,这酒简直是国宝啊!」

「虽然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正常,但她的手上可是有芸橘的命喔。」被抢走下一瓶酒的英澜将喝完的药酒瓶搁置一旁,一手慵懒得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捡来的小石子,酒量不好的英澜即使是药酒也喝不了多少,口中对露德西的嫌恶在酒醉後更是一览无遗,「你怎麽说,她甚至不算是个人。」

说实在一点,在场除了奈德西之外,没有人对露德西带有好感,自然也没有人想为露德西平反,寂静的空气最後是被夜樱划破的,「露德西,自己是什麽东西,你清楚吗?」

「……」

「首领,这种问题也太……」太不礼貌了吧,就算露德西真的不是人类,这种问题也实在是太过直接了吧。

「闭嘴,」夜樱睨了一眼奈德西,作为一个首领,她清楚自己的立场,也清楚其他人的立场,现在她必须做出裁决,一个事关梦魇存留的裁决,「知道自己是谁吗?」

「知道为什麽能挣脱屍毒的掌控吗?」

「知道为什麽我不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杀了你吗?」

「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面对夜樱连珠pa0似的问题,露德西的表情淡漠得让人不禁屏气,凝神等待这个非敌非友的人开口回答。

「我知道,大致上,都知道。」露德西与夜樱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两人的视线穿过众人相互注视着。

「今後呢?」无论露德西清醒的这件事情有没有在梅克的预想之外,露德西的决定都将会决定事态的一切的走向。

「小奈在哪我就在哪。」不出意料的回答,在此同时对夜樱跟梦魇都是最糟糕的回答。

夜樱能理解这种护短的心态,不过一旦这种感人的关系建立在她的损失上时,这无关感人与否也无关露德西的意愿,单纯是就她个人的立场来看绝不能允许而已。

「开什麽玩笑,谁要跟你这种杀人犯当夥伴啊!」

「宏略特,我个人是觉得,我们应该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骂别人杀人犯的人了。」

「不要拆我的台啊,混帐!」

宏略特的反对在她的料想中,但这下子没意外的话一定会演变成有a就没有b的局面。

「我不管,首领你想好喔,有这殭屍就没有我。」抿了抿唇,夜樱望着眼前的景像。

宏略特对感情b较迟钝,有时即使是超级直球他也接不到,也许傻呼呼的宏略特对芸橘的感情跟芸橘对宏略特的感情并不全然相同,但这两个人对对方的重视却是完全相同的。

因为不同的原因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在无数的磨合中找到自己的真心,但直到最後却也没能将其表达出口

这种事情……真是愚蠢。

她自己也很清楚无论选择的结果是什麽都必然会失去一样东西,此时此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梅克的事情,就连下一步都计画好了,不能因为这些事情乱了阵脚。

现在的露德西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被屍毒侵蚀掉理智,又或着是这一切都是梅克的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过了露德西转达到梅克耳中。

奈德西也是人才,损失他是件憾事,但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向着宏略特的,不难保证在夜樱收了露德西之後会走的人有几个。

不过露德西是唯一有可能知道梅克确切位置的人,要是损失这次的机会,也不知道下一次抓到消息的尾巴是什麽时候。

宏略特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夜樱总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看到光芒,闪烁着照亮一切的不安,他的存在对於梦魇是非常重要的,不同於作为jg神支柱的首领,不同於实力担当的冥海跟唯尔菲,不同於组织大脑的秋鸫跟英澜,宏略特的存在总能适时的调节紧绷的气氛,总能在事情是陷入瓶颈时用一句无心的话点醒众人。

损失掉他,不知道会跟着失去多少羁绊。

眼前的这些人都不表明自己的立场,是为了在危急时找到最好的脱身路径吧,夜樱不会责怪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太傻了,被梅克的圈套捕个正着。

那个人,真的料想到这个地步了。

现在的局面不容许她继续犹豫不决,她必须做出最後的决定,否则这整件事都无法划下句点。

夜樱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仗确实是她输了。

败给了梅克的计画,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夜樱深刻的t会到了自己的无能,她痛恨自己的视野不够开阔,无法灵活处里不同的计画,明知眼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却还是妄想着自己能将洞填平,企图带着所有还被她握在手中的事物跨过那个大洞,却忘了衡量自己的力量,做出了自不量力的事情,在那个洞口边失足,并在洞口的底部摔得支离破碎,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人,还便宜了敌人。

也许,在跟这些人相处的过程中,自己变得软弱了,变得容易心软了。

真的是他们的关系吗?

一旦产生了羁绊就很难再与其刀刃相向,这是她在十年的那一年领悟到的道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因为已经放不开了啊,就像是一个人喝过了乾净的水之後就无法再接受那混浊的泥巴水一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只要碰触到了光明,就很难再次堕落回黑暗中了,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光的温暖与光的温柔,已经开始渐渐失去原本能够的抵御孤寂的,那颗坚y的心。

你真的属於黑暗吗?

但是她不能变得像是那些人一样,她还有必须做的事,父母的仇、哥哥的恨、佣人们的冤、海墨的所有苦痛跟她自己放不下的怨念,这些都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因为这些都是她的义务、是她的职责。

如今,曾经历过辉煌跟没落的巴斯卡莱尔家只剩下她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

复兴家族就跟报仇雪恨一样难,对於夜樱而言,人生中只要有哪一天能达成其中一项就足够了。

但b起复兴家族这种需要g心斗角的无聊事情,替重要的人报仇才是她的人生意义,其他什麽一般人的人生规划都跟她没有丝毫瓜葛。

你也很想要跟那些平凡有瓜葛吧。

没错,只要一心一意的想着打败梅克就够了,只要全心全意的想着海墨的事情就够了,不要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就算最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又怎麽样,就算到最後决然一身又怎麽样,她已经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你在说给谁听呢?

所以,不要再制造那些,会让她眷恋的事物了;不要再创造那些,会让她怀念的回忆了。

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吧,至今被软化的心已经挽回不了了,接下来的路,就没必要再把无谓的感情卷进来了。

真的是无谓的情感吗?

说到底,这是她自己的战场,当决心要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ai人与被ai的资格,所有的感情在刀枪面前都只是愚蠢的儿戏。

现在该考虑得不是没有价值的情感与羁绊,而是利益与得失,无论选择哪一个答案都会有遗憾,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将遗憾降到最小,让损失的内容减少,让通往成功的路更加清楚的浮现在眼前。

是啊,复仇的路上是不需要同伴的,身边所有的存在都只不过是她通往顶点的弃子,不过是她目标的陪衬罢了,她不需要感情。

对,她不需要感情,不需要被关心,更不需要对这些人心软,这些人的生命就跟她自己的生命一样不值几个钱,消逝了也没关系吧。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不要再说了。

你永远都成不了大器的。

不要再说了。

你永远都只会是个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大小姐罢了。

不要再说了。

你真的是为了父母、为了哥哥、为了海墨才选择这条路的吗?

就要你不要再说了。

重视你的人真的会希望你这样做吗?

闭嘴、快闭嘴,不要再继续揭开我的心了。

这样ai你的人真的会开心吗?

不要吵,没有人是ai我的,ai我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真的没有人ai你吗?

快停下来,不要再这样说了。

你明明知道那孩子的心意。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明明想听完那个人的话。

你又知道什麽,你懂什麽!

跟你一样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那你又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的!

因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来自同一个灵魂,我b你更了解你自己,不过,我给你的这份力量,是为了让你有力量保护自己,而不是为了让你选择这样的路。」

「放弃吧,你没有办法打倒那个男人的,更何况,你也没有打倒那个男人的必要。」

夜樱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想将脑海中重复回响的那些话语甩开,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卷而上,夜樱捂着头,直直倒了下去,离夜樱最近的冥海伸出手将少nv拥进怀里。

围在少nv周围剑拔弩张的一群人顿时慌了手脚,夜樱的倒下超出了他们的预想,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的一群人顿时什麽斗争心都给掐灭了。

宏略特放下酒瓶在夜樱的身侧蹲了下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少nv的颈动脉,「这是!」

眼前,一片黑暗。

这里是哪里?

为什麽她会在这里?

发生了什麽事?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si了吗?

那可不行,她还没能让梅克那家伙得到报应,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被打败!

不能让这麽多年来的辛苦在转眼间全化为尘埃。

不能哭,早在六年前的那一个晚上,眼泪就已经流乾了。

不容许失败,早在绝心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失败就被她从字典中抹去了。

不可以倒下,早在确认了目标後就下定绝心挺起腰板走下去了。

不能贪生怕si,早在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不允许心软,早在失去了所有事物後,就没什麽是能让她心软的了。

那个在她脑海里响起的怪异声音没什麽好在意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那种奇怪的声音根本不值得注意。

「咿啊啊啊啊!」耳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夜樱的眼前突然被一阵白光覆盖,刺眼的光芒让夜樱抬起手挡住视线,当白光逐渐黯淡,夜樱将手放下,眼前的景象让她啧了一声。

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梦中的景像在眼前被拼凑起,冰冷的豪宅被鲜血冲洗、熟悉的身影都倒卧在血泊之中,站在玄关的的少年冰冷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後撇开了视线。

夜樱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景像,这些画面她从不曾忘却,这些记忆曾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的意识。

她至今都无法理解当年梅克的行为,明明亲手杀了那麽多人、亲眼见证了那麽多生命的逝去,为什麽最後却要转开视线?

为什麽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有後悔过杀掉那些人吗?

他有想过要弥补这些事吗?

为什麽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她没有必要这样做?

不过,这些大概是由她的记忆构成的,也许是当时她看错了。

烦si了,真的。

眼前的景像忽然一晃,晕眩感如cha0水般涌上,极度不适的感觉让夜樱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当她睁开眼时她正身处深山中。

这里是,中箖山。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点冷,有点疼。

抬头看向被藤蔓攀爬覆盖的山洞口,现在撩开这些藤蔓的话,就能见到海墨了。

见到那个,日夜折磨着她的心的人。

颤抖的手抚上藤蔓,夜樱没有撩开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没有脸去见海墨。

夜樱跨出步伐往树丛走去,朝着山脚下前进。

她想知道,当年没被她注意到的地方会不会有什麽。

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看些什麽,也许这里不是她的记忆也说不定,也许能趁现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也说不定。

她本来想跑起来好赶紧回到那栋宅子,但当她要驱动幻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被掏空了。

看来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回忆,应该是个幻术结界,而且刚才梅克没有发现她,所以她应该是以jg神t的状态存在於这个世界的,没有实t也没有力量。

虽然还是有t力可以跑,但现在状况称不上紧急,还是先把t力存起来以防万一,天晓得在这里受伤会不会伤到幻境外的自己。

凡事小心为上。

一路上,她没有遇上任何人,本该充满生气的山林中不见任何生物,安静得令人背後发凉。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大片的废墟闯入她的眼中。

该杀的都杀完後还不忘了拆家,这手段也是够狠的。

夜樱一脚踏上那堆废墟,瓦砾与砖墙下压着无数的屍t,那些都是陪伴过她童年的佣人和家人们。

天天陪在她身边的nv仆莉利丝和菈菈亚;在她做噩梦时抱着她、安慰她的管家莱斯;在她睡不着时说故事给她听、唱童谣给她听的外婆;生日时给她捎礼物、带她到各地旅行的父母。

她在瓦砾堆上走动着,果然不见哥哥的影子。

在灭门案发生前约莫十多分钟时哥哥还跟他们在一起的,但事情发生後却唯独不见哥哥的身影。

房子里没有的话,就到外围的树丛里看看吧。

当她在房子的废墟外绕一圈时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血迹还不稀奇,但朝着树林里一路滴的血迹就能x1引她的注意了。

夜樱一步步在邻近房子的草丛中踩踏着,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往外走,她一路走到一个断崖边,血迹也到了断崖的末端,像是那个受伤的生物从崖边跳下去了一样。

失去了唯一的线索,夜樱在崖边探出头。

悬崖的下方是河川,水流不是很湍急,从这里跳下去应该si不了。

那滩血,会是哥哥的血吗?

如果是的话,他跳下去了吗?

他是为了躲避什麽才跳去的呢?

他现在还活着吗,会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为什麽不来找她,会跟她一样对曾经的挚友恨之入骨吗?

「哥哥……」

当夜樱低下头打量悬崖下方的状况时,一道人影不知不觉得从她身後的树丛中走出。

夜樱虽然失去了幻力,但足足三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对四周的细微变化变得更加敏感,当那道人影到夜樱周围约莫五公尺内时,还是被夜樱给察觉到了。

背後熟悉的气息让夜樱警戒又疑惑的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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