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宇虽然不满,但还是把电话递给了张明臣。张明臣看着他笑了笑开口道:“是我。”
张叔的声音都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功效,跟周浩宇的咋咋呼呼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晓月道:“张叔,您是知道我对炒股一窍不通,当初买认购证中签买股票都是一连下来的,消息是知道一些,不过这股票怎么运作真弄不明白,所以,是买是卖都由您做主,就像您说的,横竖也没投多少,赔了只当交学费了。”
张明臣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拿那天在小院里自己说的话来堵自己,其实都知道赔不了,因为他们买的是原始股,根本谈不上赔不赔的问题,更何况,现在已经翻好几倍了,也不怪周浩宇兴奋,虽然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这点儿钱不算什么,但倍数大啊。
而之所以股价飞涨的原因就是那个小道消息,应该说,到了今天,已经不能称作小道消息了,新闻已经出了,明天开始正式放开股价,也就是说股票还会涨,至于涨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毕竟开放以后等于就交给了市场。
其实张明臣也没想到晓月会如此信任自己,竟然让自己全权负责,要知道现在的这一千股到底明天能涨度多少,谁都无法预测,况,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这种完全的信任,把所有事都交给自己这样一个外人运作打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年纪虽小,但格局大,且善于用人,这样的人想不成大事都不可能。
张明臣在牢里的时候,曾经愤世嫉俗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认为自己怀才不遇,但今天他忽然觉得老天是公平的,或许自己前头那些遭遇坎坷都是为了能碰上晓月这样全心信任自己的老板,她不止给了他信任,更给了他机会。
张明臣是兴奋的,这样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运作资金炒股,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到此,开口说了四个字:“承蒙信任。”
语气跟平常一样安定平缓,但晓月却听出了一诺千金的味道,撂下电话,晓月愣了一回神,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前世的经历,重生回来,几乎抓住一切机会搞钱,就怕她们一家子再重蹈覆辙,说白了就是穷怕了。
可现在赚了钱,赚了太多太多钱之后,她忽然就迷茫了,随着数字蹭蹭的往上增加,越来越迷茫,作为重活了一回的人,她当然知道豫园商城股票哪天卖出去会赚的最多,但她这一次决定自己不去参与左右,完全交给张叔去运作,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吧。
张明臣撂下电话,周浩宇忙问:“她说什么了,到底卖不卖,早知道涨这么多,当初就不卖了,留到现在得赚多少啊,想想都肉疼,张叔,要不咱再再投点儿资金吧。”
张明臣摇头:“晓月当初既然只留了一千股就是不打算炒股,刚她也说了,因为买的认购证中了才不得不买的股票,对于炒股她不懂。”
周浩宇:“真难得还有她不懂的事儿,我以为她是什么都明白呢,行吧,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照着做好了。”
张明臣不禁道:“看起来你挺怕她的。”
周浩宇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差点儿跳起来:“谁,谁怕她了,一个小丫头罢了,我,我是让着她,不想跟她计较。”
张明臣撑不住笑了出来。
周浩宇立马蔫了:“好吧,我是有点儿怕她,你别看那丫头年纪不大,教育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不过呢,说的倒是有道理,而且她是真为我好的,我就是再糊涂总也知道好歹,行了,别提我这丢脸的事了,说正事,如果不投了,那明天咱还来不来?”
张明臣:“必须来。”
周浩宇点头:“那现在呢?”
张明臣:“现在回酒店,吃饭睡觉。”他预感明天开始有一场硬仗要打。
自从张明臣来了上海,周浩宇也搬到了酒店来住,天天跟着张明臣跑前跑后的,又是安排饭又是当司机,以至于现在所有人都确信张明臣就是周浩宇背后的高人,除了关二爷之外。
关二爷一开始也很重视张明臣,毕竟这人的年纪气质看起来都很不一般,可有句话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张明臣来上海这么些日子了,除了天天都来交易所之外,根本毫无动作,既没买新股,手里的那一千股也没抛,关二爷都怀疑这家伙是来上海度假的,毕竟听说在临江大酒店住商务套房。
既然没什么动静,关二爷也就不关心了,开始大笔买入,毕竟明天正式放开股价,如果自己预测的不错,这回应该能大赚一笔。
第二天一早张明臣就把周浩宇叫了起来,在酒店吃了早餐,顶着门到了交易所,周浩宇让服务员给自己弄了一杯咖啡过来,昨儿被小舅的电话费烦了一晚上,小舅非问自己张叔怎么打算的,自己又不是张叔肚子里的蛔虫,连他想什么都知道,自己说不知道,小舅却不信,非说像张叔这样的高人,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正式开放股价啊,这要是看准了,能发大财,当然,前提是得有脑子会运作,何隽虽然是银行的中层干部,可对于炒股却是外行,所以不敢轻易下手。
但他相信周浩宇,不,应该说相信周浩宇背后的高人,也就是这位张明臣,毕竟就是因为这位高人,他们两口子凭借认购证赚了一大笔,但可惜的是,跟着浩宇买了豫园商城的股票之后,翻倍的时候没舍得卖,后来一看跌回去,生怕赔本忙着抛了,谁知这一转眼的功夫,又涨上去了,且比先前价儿还高,两口子悔的肠子都青了,所以才扫听张明臣的打算,想跟着高人出手,比较有保障。
周浩宇说不知道,小舅都不放过他,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什么他小时候调皮捣蛋,闯了祸都是他这个小舅出头帮他收拾烂摊子的,还给他去排队买冰淇淋等等,力图用亲情感化他,进而告诉他张叔的打算。
周浩宇被小舅烦的不行了,最后谎称肚子疼得去厕所,才摆脱了小舅的狂轰乱炸,但终究没睡好,到了交易所都无精打采的。
服务员端了咖啡进来,他皱着眉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看的对面的张明臣忍不住摇头,很不理解周浩宇,明明不喜欢还非的喝咖啡,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张明臣喝了口茶,等着股市开盘,周浩宇一开始还有些无精打采的,可一开盘看见飞涨的股价,顿时就精神了,忍不住道:“张叔,咱失策了,这老股的行情不行啊,涨的都是新股,这么下去,咱可就赔了。”
张明臣:“放心,再跌也跌不破原始股价, 不会赔。”
周浩宇:“不能这么算,得以昨儿的价儿为基础。”
却听张明臣道:“以昨天的价儿为基础也赔不了,涨起来了。”
随着张明臣这一句话,接下去的三天周浩宇彻底陷入疯魔之中,因为涨的太吓人了,尤其豫园商城简直一枝独秀,而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张明臣抛出去,买进来,再买再抛,整整三天两人都没出大户室,晚上都是住这儿的。
眼看着豫园商城的股票从最开始的三十到八百,上千,最后竟然过万了,周浩宇整个人傻了,他掐了自己大腿无数次,感觉疼了才勉强有些真实感。
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张叔把手里的豫园商城的股票全部抛了出去,忍不住道:“干嘛抛了,看势头说不定明天还涨呢。”
张明臣道:“应该不会再涨了,更何况,咱们已经赚的不少了。”
周浩宇忍不住好奇:“那咱到底赚了多少?”
股票这段咱也不大清楚,大家只当是虚构的吧。
论功请赏
张明臣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周浩宇立马摆手:“还是算了。”他认为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受刺激,这几天在旁边眼看着张叔运作,才明白自己那所谓的优秀基因有多可笑,就摆一个月地摊挣了万把块,就觉着自己是商业奇才了,狗屁,看看人张叔,这才是商业奇才呢,跟张叔一比,那个关二爷都不值一提。
想到关二爷,周浩宇忙道:“昨儿陆建军来了,说关二爷想请张叔吃饭,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明臣看了看腕表:“来不及了,我已经订了机票,现在就得出发去机场。”
机票?周浩宇一愣:“您这就走了,干吗这么着急?”
张明臣:“早点走免得麻烦,毕竟钱赚的有点儿多,而且,我也要回去跟老板汇报。”
周浩宇:“不行,您走了,我怎么办,还有好些认购证在手里呢。”
张明臣:“所以,你留下来把那些认购证卖了。”
周浩宇:“都卖了?不等摇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