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晓月愣了愣:“薇姐在那边有房子?”说完便觉自己怎么傻了,别说现在这时候海边的房子根本没多贵,就是以后房价最贵的时期,以薇姐的身价在最黄金的地段拥有几栋海景别墅,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叶陌的话倒是提醒了晓月,其实自己也可以考虑在海边买几套房子,如此一来,既可以让家人过去避暑度假,将来还能升值,岂不是一举两得。
正想着,叶陌从书包里翻出了银行卡来递了过来:“是这张卡吧。”
晓月接过来忍不住道:“你就不好奇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吗?”
叶陌疑惑的道:“不是两万吗。”
晓月摇头:“不,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苏金强的决心
晓月说完盯着叶陌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种什么心理,就是想看叶陌有什么反应,二十万即便是几十年后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像自己这样的工薪阶级,即便省吃俭用也很难达到的一个数字。
就算叶陌出生显赫,但毕竟年纪在这儿摆着,二十万应该至少会惊讶吧,晓月并未失望,眼前自己非常熟悉的俊脸上,的确有了惊讶的情绪反应,但只是一瞬,简直就如流星划过夜空一样迅速,不是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肯定不会发现。
以至于晓月很有些不爽的问:“你淡定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好像一直知道这里有二十万似的。”
叶陌愣了一下忙道:“从你给我这张卡,我一直没动过,我……”他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急躁,像是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脸都有些红了。
红脸的帅哥,一张俊脸更有杀伤力,晓月竟然有些不能直视了,下意识错过目光,咳嗽了一声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你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在,对比之下我这种人更加市侩庸俗。”
话一出口晓月就后悔了,自己这是说的什么啊,就算自己爱钱怎么就市侩庸俗了,即便自己的确如此,也没必要在他跟前儿说吧,是自卑还是自我批评,难道还指望他说一句我就喜欢市侩庸俗的不成,什么喜欢不喜欢,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啊,这脸真是越丢越大了……
正想着能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耳边却听叶陌道:“如果你市侩庸俗,那喜欢市侩庸俗的我应该也一样。”
晓月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抬头却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叶陌的眼睛生的非常漂亮,不是流光溢彩灼人的美,而是光华内蕴,越看越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就像现在的晓月,好像被定住了一眼,错不开目光,不是她不想错开,是真的动不了,好在秀芳及时出现解救了晓月。
秀芳腰上还系着围裙就跑出来了,步履匆忙,神色不安,显然是有急事了,见了晓月跟叶陌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道:“刚公安局打电话来家里说苏二哥被人打了,现在医院抢救呢,让咱们家里赶紧过去人。”
晓月没想到是这样的事,一时有些慌,还是叶陌冷静问:“哪个医院?”
秀芳:“市一院。”
叶陌点头:“我跟晓月过去,苏爷爷哪儿您找个理由瞒着吧,他老人家上了年纪,又刚大病初愈,受不的刺激。”
秀芳忙道:“那我找什么理由啊?”
也不怪秀芳为难,小叔又没工作也没什么正经事,自从跟着搬到河沿路来,除了陪老爷子遛弯就是帮着王招弟种菜,一天里最远就是陪秀芳出去买菜,生活规律的不能再规律了,这忽然进了医院抢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怎么瞒着?
晓月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就说修理厂那边最近太忙缺人,我爸叫了小叔过去帮忙,这几天都住厂里。”
晓月说这个理由是有原因的,自从王招弟搬到河沿路开始,只要看见老爹就开始念叨,话里话外的是想让老爹拉吧小叔一把,说什么亲兄弟总比别人强,拉吧着亲兄弟一块发财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云云。
老爹说过过等有机会再说,老爹真不是推脱,是怕自己这个兄弟进了厂后固态萌发又开始耍滑偷懒,就算老爹是修理厂的厂长,但厂子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金强如果依仗着自己在厂里作威作福,自己丢脸也还罢了主要小舅子哪儿交代不过去啊。
所以老爹意思是想再看看小叔的表现,真改了以前的毛病,再安排,王招弟当然不会理解老爹的苦心,但爷爷门儿清,所以一直盯着小叔有事没事就敲打两句,有这些前因,用这个理由虽然不能一直瞒下去,但瞒几天应该没问题。
秀芳一直在家里自然知道这些,忙点头:“那我就这么说。”
交代好了,晓月让秀芳把叶陌的自行车推进去,两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市一院。
两人赶到市一院急诊的时候,没看见警察,只有小叔苏金强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呆,脑袋上裹着纱布,垂着脑袋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整儿个人就打败了仗的逃兵。
看见晓月跟叶陌,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道:“你们来了就好,刚警察说给家里打了电话,我真怕惊动老爷子,回头把老爷子气病了,你把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晓月神色缓了缓,看起来小叔的性子真变了,以前小叔跟赵卫红这两口子,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就算是爷爷也一样,看起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叔本性并不坏,但娶了赵卫红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媳妇儿,日子长了也就跟着自私了。
叶陌知道以目前自己的身份不好掺和到晓月的家事中,便道:“我去脑外科坐坐。”晓月知道他是去找季阿姨,点点头。
看着叶陌进了电梯,晓月才坐到小叔旁边略斟酌了一下才道:“是赵卫红动的手。”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对赵卫红太了解了,那女人自私自利见钱眼开,当初因为听见拆迁的信儿,为了算计大树胡同那几间房子可是没少使心机手段,谁知道后来拆迁黄了,家也分了,没了老爹老娘的工资贴补,日子大不如前,才跟小叔三天两头的吵,后来见落不上实际的好处,干脆婚都离了,现在大树胡同一拆迁,她那性子不闹腾怎么可能。
赵卫红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撒起泼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只不过晓月没想到她真敢给小叔开瓢,她就不怕出人命吗?
跟自己侄女说这个,苏金强老脸上一阵阵臊得慌,但事到如今臊也没用,只能点头道:“她来找我开口就要大树胡同的拆迁款,我说现在拆迁刚贴出告示,还没真正启动呢,哪来的拆迁款,她不干了,非说我糊弄她,说她扫听过了,拆迁款早就都给了,我想独吞没门,今儿必须给她钱,我说不信的话,现在我跟她去大树胡同那边的拆迁办去问,她死活不去就是要钱,根本不讲理,我说没钱,她让我找你爸要,说你爸现在发达了有的是钱,我说早都分家了,凭什么找你爸要,她就疯了,抄起路边一块砖头就砸了下来。”
后面不用说晓月也能猜到,赵卫红一下来,小叔脑袋流血了,人晕了,赵卫红估计以为把小叔砸死了,吓的赶紧跑了,然后小叔被人发现报了警,这才送到了市一院。
晓月忍不住问:“砖头哪儿来的?”
苏金强脸色一滞:“赵卫红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闹就找了个工地儿,寻思工地儿背静,就算她闹也没人看热闹,省的丢脸。”
怪不得有砖头呢,小叔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面子是没丢,命差点儿没了。
晓月在心里直叹气,想了想道:“那小叔打算怎么办?”以赵卫红的性格,这件事肯定没完。
苏金强神情迷茫摇摇头颓丧的道:“不知道,晓晓咱老苏家就属你最聪明,要不你帮小叔出个主意吧。”
晓月挑眉:“小叔真听我的?”
苏金强:“真的,你说吧。”
晓月:“那行,如果小叔听我的,现在立刻去验伤。”
验伤?苏金强一愣:“刚检查过了啊,医生说就是破了口子,缝了针,打了破伤风就没什么事儿了。”
晓月指了指他裹着纱布的脑袋问:“缝了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