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寒而栗地看了钟至一眼,显然,钟至也想到了这一层。
临近末尾,他们找到了最终机关。
一份十周年的结婚纪念策划自开启的柜门滑落,落款是屋子的女主人。
室内的广播响起,以屋子女主人的口吻,补全了故事的最后一角。
妻子满心欢喜地为丈夫准备十周年纪念日的惊喜,意外发现丈夫出轨,还意图和小三合谋杀死自己,清扫障碍。
当晚,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让丈夫猜猜自己会不会长命百岁,可他连骗她都懒得骗,只是笑了笑。
第二日,她勒杀了第三者,反向利用丈夫研究出的杀人方法,令他死于自己的阴谋之下,也埋葬了过去十年的青春与天真。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众人皆唏嘘不已。
店家从开启的逃生门走进来,带着大家复盘整个密室。
自故事结束后,谢青随就没再说过话,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夏斯弋身边,忽然开口问他:“你觉得,有理由的犯错能够被原谅吗?”
四通八达的密室内,穿堂的冷风裹挟着潮气侵袭而来,清醒着头脑。
夏斯弋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要看是什么理由,犯了什么错误,这世上有些错虽错犹对,但有些错,虽对犹错。”
他们依旧跟着店家的脚步复盘,晦暗的光线落在谢青随的脸上,照不亮他愈发僵硬的表情。
钟至横插一句:“学长这么问,是做过什么错事吗?”
言语间的试探呼之欲出。
谢青随化开纠缠在嘴角的怅然:“玩完游戏有感而发罢了,学弟未免想太多了。”
复盘结束,几人离开密室逃脱的店面,一起搭伴回校。
钟至没给谢青随机会,趁着棠光缠着他的间隙,先行与众人告别。
出租车回程的路上,钟至提醒夏斯弋:“你最好让棠光多留个心眼,喜欢是一回事,没脑子的喜欢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还不知道谢青随是否和自己追查的事有关,真要红口白牙地说了,最后发现只是个误会,造成的影响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弥补的了。
夏斯弋认真地应了一声,随后关心起自己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钟至跟着转移了话题:“不是说了吗?姜阿姨找咱俩有事。”
夏斯弋本以为那是钟至信口胡诌骗棠光说出他位置的说辞,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事,于是问:“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钟至神神秘秘地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出租车停在校门口附近时,夏斯弋还以为又被钟至耍了,直到钟至真给姜女士打了个电话,他才得知他们要帮母亲的一位加班同事接一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