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虽然二老并不保守古板，尚算开明，但作为老师家的孩子，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基本都是循规蹈矩的，而越少犯错的人往往越难以承受相应的代价。所以当方岚看到照片的第一反应是一定要让顾子涛把照片删掉。

为此，第二天下午方岚特意提前了近半小时到达约定的地点，只是没想到，顾子涛b她来的更早。她进屋时，一贯嗜酒的顾子涛正坐在主位上一脸陶醉的品茶。

虽然嫁入顾家已半年，但方岚与顾子涛少有交集，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印象里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她第一次上顾家门，随顾子霖去见他的nn顾宋氏。顾宋氏见不得她心ai的嫡长孙就娶了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nv子，对方岚百般挑剔。当得知方岚的父母不过是小地方的中学老师时，令人难堪的话正要说出口，却被顾子涛打断：“老师多好啊，受人尊敬，可b某……咳咳……”话未说完，被赵明音狠掐了一把，只得喝一口水以做掩饰。

虽然顾子涛的话在顾宋氏面前毫无分量，但作为那个场合下顾家唯一一个帮她说话的人，至少在那一刻，方岚对这个小叔子是心存感激的。

宴无好宴，顾子涛今天找她来是为什么，方岚心里隐隐是有猜测的。只是把柄握在别人手上，她此时实在无法淡定。

“大嫂，你别绷那么紧，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和你谈合作的。”顾子涛帮方岚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我也不和大嫂兜圈子了，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想请大嫂陪我演一场戏，从顾仲棠手里挖点gu份出来。”

“演戏？”方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子涛笑起来：“你说如果顾氏集团掌门人被指控bj儿媳，他那个尚未签合同的开发项目还能成吗？”

方岚脸se都变了：“你什么意思！”

顾子涛伸出双手做安抚状：“别激动！我都说了是演戏嘛。你别怕，不是真让你去指控他bj你，只不过你我合作去他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威胁他若不答应就去媒t面前曝光他。说实话，昨天拍的那照片威胁顾仲棠分量有些不够，但若是加上大嫂你这个人证，这就完全不一样了，照片可以动手脚，但你顾家大儿媳的身份却是做不了假的。要是真闹到媒t面前，顾仲棠能不害怕？”他像是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以我对大嫂你的了解，你们两人之间总不会是你主动的吧？他定是用了些手段吧？要是你手头上还有什么其他能作为证据的东西就更好了！”

方岚瞬间想到了之前那份录音。

顾子涛看方岚脸se有异，他笃定道，“你肯定手上还有东西。”

方岚低下头不说话了。

“哎，大嫂不必紧张，不过是让你配合我去请顾仲棠分出他手头上百分之六十的gu份来罢了，那么大的项目，难得的机遇，关系着顾氏的未来，他肯定不舍得放弃，所以咯，他只能忍痛割ai答应我的要求。而我顾子涛不是个小气人，大嫂帮了我，我给你的回报绝对可观。”顾子涛竖起两根手指，“我把我得到的部分分你百分之二十。”

方岚愣住了：“你有多大把握他会答应你？”

顾子涛不疾不徐的喝一口茶，一副成竹在x的样子：“我有九成把握。即使他将gu份分给我百分之六十，只要最终顾氏顺利拿下项目，对于他依然是利大于弊的，生意人都懂得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方岚忍不住抠起自己的指甲，顾子涛确实不小气，很有诚意，这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是……

“方岚，人得活的现实一点。如果我没猜错，顾仲棠应该没打算娶你吧。退一万步讲，即使你嫁给他，也不会得到b这个更多。顾家不会让你一个外人持gu，一般都会签很多婚前协议，即使等你的孩子长大能分得一部分，那至少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你想想中间会发生多少变化？什么都不如现在抓在手里的。”

见方岚仍不出声，顾子涛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她：“我找人盯了顾子霖一阵，发现了他和秦珍桢的事。事后我观察过你，你应该知道了他俩的事对吧？我猜你打算与顾子霖离婚。等你离婚后，离开顾家，以后天高任鸟飞，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你是回你家乡也好，出国也好，还不看你心情？至于男人嘛，凭这亿万家财，只要别太较真，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子涛没想到方岚会忽然问这个：“钱谁不想要呢？当然，也是为了我妈的仇。”他显然不yu多谈，转而摆弄起了手机上的照片。

“说起来，昨晚那场面真的……”他似乎在想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十分的火辣劲爆。”

方岚想到昨晚那场面居然还有观众，不禁脸se十分难看。

“放心，我没有t0ukui的癖好。拍了一张照片就走了。”顾子涛是找她结盟的，无意于得罪她，“顾仲棠昨天突然临时安排我和赵明音去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酒席，我就觉得不对劲。害得我还动用了点手段翻墙进自己家。”

虽然明知希望渺茫，方岚还是开口恳求道：“顾子涛，你把照片删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卷进你们家的事情里。”

“不愿卷进风浪，偏在风口浪尖。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你放心，事成之后，照片我一定删掉。但是……”顾子涛神sey鸷，“你如果不配合的话，我只能把照片发给你父母，还有你的同学朋友们，让大家都好好欣赏欣赏。”

顾子涛给顾仲棠发短信说是约他出来聊聊，顺带附送了张照片。

顾仲棠当时正巧准备出门，收到顾子涛的短信，第一时间赶去了短信里所说的地点。他看见照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照片一定不能被方岚看到，否则她肯定会受不了。

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方岚，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那头都没人接起。心里无端涌上些不好的预感，顾仲棠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前面的车子超过去，同样的路程，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

“哎，爸，您老这速度够可以的啊。宝刀未老！”顾子涛竖起了大拇指，语气和平时一样自然，完全看不出正是他作出偷拍他老爸yan照的事情。

顾仲棠在他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就这么用眼睛盯着他。

父子对峙，到底是儿子沉不住气败下阵来。

顾子涛悻悻道：“爸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拍这照片不过是想以此为筹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顾仲棠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火，左手夹着烟卷，右手搭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看起来倒b顾子涛还放松：“怎么？凭这一张不知哪里ga0来的不知真假的照片就想威胁你老子了？”

顾子涛脸se不太好看，他朝帘子后面喊道：“你出来吧。”

顾仲棠没想到不大的包间里，帘子后面还藏着人，当他看见从帘子后走出来的人，夹着烟的手抬到一半顿住了。

顾子涛看着顾仲棠的动作，脸se由y转晴，不由得笑起来：“我特意把大嫂请了来，她手头上有个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放出来给你听一听。”

手机扬声器打开，nv人的尖叫声传来：“爸，你做什么！”

之后是一个男声：“你说我扒你k子要做什么？你想叫尽管叫，正好老二夫妻今天都不在家。”

接着是nv人在哭喊：“爸，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是你大儿媳呀。”

……

直到录音全部放完，si一样的沉寂在房间里蔓延。方岚自帘子后出来，一直默默坐在一边，低着头谁也不看，避免与顾仲棠对视。

终又是顾子涛先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爸，这录音是不是挺有意思？”

顾仲棠深x1了一口烟，将烟圈吐出后才道：“老二，你这跟我唱的是哪一出？”

顾子涛不想再兜圈子：“我不过是想让爸把你手头所持的顾氏gu份转给我百分之六十。”

“你一直心里不平衡是不是？”顾仲棠若有所思，“因为子霖，也因为你妈。”

“我当然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同样是你的种，他就那么好命呢？想去哪上班就去哪上班，想娶什么人就娶什么人，任x妄为，就算这样以后公司gu份大头还是他的，而我呢？恐怕我再怎么任劳任怨，也就是一打工的吧？估计你宁愿去培养顾子霖他儿子都不会考虑我吧？”顾子涛像是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失控，顿了顿才继续道，“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让顾子霖他有个好老妈呢，整个顾家都觉得亏欠了她，对她儿子加倍的好，但事实上呢？那个nv人贯会做戏，仗着身t不好表面上装柔弱博同情，背地里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她，我妈根本不会si得那么惨！”

“那时候你还小，知道什么？没必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是，过去的事可以算了，但是现在，我要gu份！否则的话，大嫂会向媒t公开你bj她的丑闻，人证物证俱在，一旦曝光，那个改造项目顾氏还能顺利接下来吗？”顾子涛用余光瞥了眼方岚，笑了笑，“当然百分之六十的gu份一旦到手，我会把其中的百分之二十赠与我的盟友方小姐，以示对她的感谢。”

顾仲棠用夹着烟卷的手点着两人：“顾氏的gu份你们想都不要想。”下一刻，他盯着两人，神情转为y狠，“我顾仲棠从来不受人威胁。”

顾子涛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g脆，过了半晌才道：“那我只能为大嫂联系媒t了。”

顾仲棠摔门而去。

顾子涛气得砸碎了一个杯子。

方岚盯着一地的玻璃碎渣问道：“现在怎么办？”她很久没有说话，甫一出声嗓音有点哑，“我们说好的只是演戏，我不可能真的去媒t面前说那些。”

“再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考虑清楚，我不信他甘愿冒着失去开发项目的风险，那个项目对顾氏来说太重要了。”

方岚不想再与顾子涛同处一室，提着自己的包先行离开。刚下楼走到转弯处，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去包里拿手机，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方岚被推进车里，紧随而来的身躯将她狠狠压在了车后座上。空间有限，两人几乎没有距离的贴合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这次更能耐了？我要不把这罪名坐实了，岂不是太亏了？”顾仲棠扯开了她的衬衫，由于用劲过猛，纽扣都被拽掉了几颗。

“你是不是疯了？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了！”

顾仲棠手上动作不停，将她的裙子掀起，扒下她的底k塞进她口中。

“要不要把手机拿给你？想录音还是想拍照？嗯？”顾仲棠太熟悉她的敏感点，手口并用之下，两人紧贴着的部位渐渐sh润，“不是我儿媳妇吗？怎么又在我身下流水了？”

“呜！”顾仲棠控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方岚用指甲掐他的r0u，指甲嵌进r0u里，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抓着她的tr0u往里深入。

狭窄的空间里，水声、撞击声都格外清晰。

似是还嫌不够，方岚被翻过身子，脸颊和shangru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男人把着她的腰，从后头进入。她不敢想象此时如果车外有人经过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完事之后，顾仲棠把她嘴里东西取出来，方岚闭着眼睛躺在车后座上一动不动。

“是不是老二威胁你了？”顾仲棠从看到照片开始就担心她，没想到她竟出现在屋子里，措手不及之下惊怒交加，这会儿冷静下来之后慢慢觉出不对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信不过我？”

方岚睁开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咬着唇道：“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就只会欺负我。”

顾仲棠的发妻自幼身t不好，婚后从不在他面前哭，担心惹他厌弃，再后来生意场上遇到的nv人也多是一张笑脸，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只有方岚，这么ai哭，总在他面前哭，哭得他心软。

他将人揽进了怀里，替她把衣服穿好理整齐：“以后再不会这样对你。你乖乖的，等项目的事情结束，我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至于那小混蛋我不会放过他。”

方岚用哭得微肿的眼睛盯着他，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却看不透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有几分真心，亦或许只是缓兵之计？

方岚一回家先冲了个澡。刚从浴室里出来，见顾子霖正站在门口。

方岚有点诧异：“你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一天都有事情？”顾子霖从美国回来后，单位给了他几天假，尽管如此，他每天依然行程满满。

“你刚才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方岚想起之前没接到的那个电话：“哦我没听到，手机最近出了点问题。”

“是手机有问题而不是你吗？”

方岚擦拭头发的动作僵住，这才注意到他神情古怪。

“你一回来为什么要洗澡？你是不是才跟他ga0完？”

这一刻终于来了，方岚很平静的看着她法律上的丈夫：“所以你都知道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顾子霖把她领口拉低，x口上遍布着红se的吻痕，甚至还有浅浅的齿痕，触目惊心。

“这两天我忙着筹备我们的婚礼，而你却忙着在偷情。”他回想起自他回国后的种种，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所以这么几天你一直称病不愿意让我碰，你为谁在守身如玉呢？”

顾子霖居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这他妈叫什么事？他爸把他老婆给ga0了？还ga0了一次又一次，也许还ga0出了感情。如果他再不从美国回来，说不定这两人还能ga0出个孩子。

“方岚，你跟我爸shang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方岚沉默。

顾子霖抹了一把脸：“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

方岚终于开口：“你跟秦珍桢在一起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

顾子霖变了脸se：“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为了报复我？”

方岚觉得太累了，她说出了在心里预演过很多遍的话：“我们离婚吧。”

顾子霖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结婚时，他磨了她许久她才答应，他以为她生x纠结，没想到离婚时她竟这么g脆利落。

“离，现在就离！”顾子霖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她和顾仲棠的事，恶心得他一秒钟都受不了。

两人名下连固定资产都没有，没什么财产分割问题，又没有孩子，赶在民政局下班前很快办完了手续。

方岚想要是让钟然知道她什么补偿都没要就这么简单的把婚离了，一定会骂si她。但是她真的受不了了，拿着离婚证书她觉得终于解脱了。

出了民政局，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再没人愿意回头看一眼。

方岚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她太累了，想着等过两天再去顾宅收拾她的东西，其实有什么呢？不过就是些衣物罢了。

天亮天又黑，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最终是被电话铃音吵醒的。

方岚在迷糊中接起，背景音很嘈杂，似乎是在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赵明音的声音：“大嫂，你去哪里了？大哥出车祸了！”

匆匆赶到医院，方岚才知道那天他们分开后没多久，顾子霖就出了车祸。

“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顾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媳妇！”顾宋氏听说心ai的孙子出了车祸，在二nv儿陪同下搭乘最近的一班航班连夜赶回云城。

“我孙子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顾宋氏越想越气，急怒攻心之下狠狠甩了方岚一巴掌。

顾宋氏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由于经常锻炼力气并不小，这一下又是下了狠手，方岚被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顾宋氏的几个nv儿并几个小辈都站在一边，见老太太发怒无人敢多说一句。

顾子霖就躺在里间的监护室里，身上cha满了各种仪器，至今未醒。顾宋氏自丈夫si后再未这么动怒过，她还嫌不够解气，抄起一旁的椅子，朝方岚身上砸去：“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能做出g引自己公公这样的下作事！”

“啊！”顾明韵见状惊呼出声。她是家里同辈中最小的一个，以前顾家闹得最凶时的情景只她没见过。

方岚正好处在角落里，躲闪不及，条件反sx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落在身上。

顾仲棠只不过出去打个电话顺带ch0u根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他妈手中的椅子正要落在方岚身上。想都未想冲上去将人护进怀里，椅子砸到背上，眼前一黑，他怀疑骨头是不是断了。

顾宋氏吓了一跳，她是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劲的，见儿子脸se难看，既心疼又生气：“你护着她做什么！她把你儿子害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