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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鸟面猴(1 / 2)

其实有没有穿过云层他是不知道,因为上头树荫依旧茂密,深棕se树g破开上方浓密的层层树叶,除了能够隐约周遭一圈露出天空清澈的蓝以及透出的暖金se光芒外便什麽都没有。

也看不见属於这棵树木的枝g,大抵是真的高到得在空旷一点的地方才能瞧见。

面前这棵树就像他在父母做的《百大奇景》上看到的世界树图片一样高大雄伟……喔不对,爸爸说世界树只是一块巨大岩石的名字,并不是真正的树,可惜这样的奇景在大浩劫中消失了。

塞弗也曾在《异的起源》这本书上看过,在世界树上有一棵真正高耸入云的初始之树,是一棵有神灵寄宿的神木,也是这个世界的核心,虽然他看不懂什麽是世界的核心,但不妨碍他对亲自见一见那棵树的向往。

不晓得爸爸妈妈会不会带他去看看……彼时不过七岁的塞弗这样满心期盼,这个心愿却始终没有实现过,实际上是因为他从未对父母这样要求过,自然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存在不过这孩子完全忘了自己没有讲过。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难过……情绪莫名低落下来的塞弗,也没心情去注意周遭的事物。

最後,他是被一个尖啸声给吓回神。

那个古怪的声音不像人能发出的音频,倒似鸟啼或兽鸣,尖利的不和谐音,在这座y森幽林中更显可怖。

塞弗的直接反应便是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搓了搓发痒的皮肤,茫然地环顾四周,想看看那究竟是打哪来。

可是还有一件b这个如野兽般的声音更恐怖的事。

雅拉不见了。

四处张望都没能瞧见那个在满目的绿中十分明亮鲜yan的银se,这个认知叫塞弗忽然没由来的感到慌乱。

害怕独自一人被丢下,害怕这座静谧的y森林子,但是他更怕的是……更怕……奇怪……他是更怕什麽呢?

没等男孩ga0懂自己最害怕的究竟是什麽,又是一声细neng的尖叫。

尖锐而高亢,稚neng的熟悉嗓音。

若说方才的尖叫让他觉得不安,这次的则令他感到一gu说不出的恐惧,b被人开玩笑说要把他心ai的书本烧掉时还要恐慌,更甚於方才发现雅拉不见时的感觉。

因为那是雅拉的声音。

「呜……不要不要!快走开、走开!」

而且是从上头传来的,紧接在後的又是那声非人的声音,连续几声,还隐约听得急促的翅膀拍动声,怎麽听都觉得非常不妙。

何况nv孩稚neng清亮的嗓音里明显透露出了少有的焦急与慌乱,更别提她说的话听上去就像……

他连忙抬头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得他差点也叫出了声。

雅拉不知何时已经爬到这棵树一个很高的位置,几乎与其他树木的树冠差不多高,那个位置高到若非她那头银白短发十分引人注目,塞弗大概会不小心掠过没看到她。

眼睛所见的是一头身形奇怪可怖的怪物,浑身上下皆布满浓密凌乱的深灰se长毛,细长微曲的双足,十根指头上俱是长而弯曲的利爪,灵活的像是远古时代的猩猩一般,其头部却像是戴着一张白se的鸟嘴面具,上头圆圆的眼睛部分漆黑而空洞。

本该是双手的部分长着一双形似龙族或恶魔的黑se双翼,拍打间时不时闪过几抹白se,方才听到的振翅声便是来自於这个。

塞弗曾看过这种怪物,在《危险等级的人造魔兽》这本被圣教会列为「j1ngshu」的书上有提及。在他六岁那年他爸爸从圣教会借了这本书回家,某一晚他偷偷溜进爸爸的书房打开了这本书,上头那一只只模样可怖丑陋的魔兽令他印象深刻到连续几晚都不敢一个人睡。

时至今日,那些魔兽的相貌与记载他仍记得十分清楚。

鸟面猴,顾名思义,牠是鸟头猴身的魔兽,为皇灵历末期的生物学家们最初制造的其中一种魔兽;牠们视力极差还是个se盲,看什麽都是非黑即白,听力却是成反b的好,可达范围约莫方圆十里左右,在此范围内但凡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能叫他们轻易捕捉。

因为是最早制造出来的,所以魔族的基因占了很少,远古兽族的基因则占了绝大多数,所以鸟面猴虽具有攻击x,在众多人造魔兽中却属於极为弱小的一员,与当时人造魔兽的老大三头犬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可b拟。

但是……塞弗记得那本书所记载的魔兽皆被归为危险等级,因为牠们都是当年「野兽扑杀计画」中造成诸多大小灾害的元凶,所幸每种魔兽的数量极少,多数种的x别单一又无繁衍能力,因此大多都被扑杀殆尽。

在那场si伤无数、千夫所指的惨烈计画後,留下来的人造魔兽不论是数量还是种类皆是寥寥无几,牠们大多是x格温和且对人类无害的,如两栖兽、水晶宝宝等;而鸟面猴,绝对不在此项范畴内……

此刻,这头诡异的魔兽正试图靠近那个攀在树g上,粗糙的深棕衬得滑顺银发异常突兀的小nv孩,虽然貌似遇到一点小小的阻碍而无法靠近,可远远看着那尖锐的鸟喙以及四肢上的利爪,怎麽看都觉得有不怀好意的成份在。

不过更叫他惊讶的不仅是那头魔兽的出现,还有小夥伴的本身。

──千万别会错意,後面那句话不是指雅拉真的跑去爬人家森林之主的树的举动,这已经不是什麽值得令他感到讶异的事。

塞弗目瞪口呆的看着nv孩……背上那双使劲拍动的翅膀。

翅膀很大,完全展开时几乎能将nv孩的上半身完全遮住;深邃的暗蓝se,跟那头银发同样的显眼。

鸟面猴之所以无法用他那双形同手的脚去攫住雅拉,就是因为那对不断拍打的翅膀在g扰。

一般人背上会长出一双翅膀吗?这个巨大的疑惑瞬间在男孩小小的脑袋里面跑过一遍又一遍。

几秒後,得出一个结论:雅拉不是人。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塞弗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翅膀,反思起自己这个结论的古怪之处,想得太过入神竟忽略了眼前的紧急状况。

「呜呜呜……不要……你走开啦……」可怜的雅拉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si命地抱住那棵宽得不像样的大树,背部的翅膀拼命拍动试图赶走心怀歹意的敌人。

她心里是真的怕得要si,只能紧紧攀着身前的树g,彷佛这样就能得到某种保护的依靠。

雅拉不明白自己只是好端端的爬着树,这头恐怖的怪鸟却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就想抓她,叫声还如此难听。

她虽喜欢异生物,却不像塞弗对魔兽的了解并不多──再说塞弗看的那本《危险等级的人造魔兽》可是j1ngshu,她当然没看过,现今的魔兽要不是随处可见要不就是难得一见──是以从前遇到未曾见过的魔兽对她来说本该是件兴奋高兴的事,现在这种心情完全变了个调。

没想到还有这样凶狠的不明魔兽……在那只怪鸟扑过来的那一刻,她吓到连父母叮嘱不能在外人面前展开的翅膀都现出来了。

因为背上的翅膀不是装饰,她也早就过了学飞的年纪,所以并不担心摔下去,只是怕就怕自己一拍翅膀飞起来会被抓住,现在前有这棵树後有翅膀挡着,至少那只怪鸟很难抓到她,但……

魔兽古怪的叫声像是她曾打破的玻璃碎片一样,刺得她耳膜好痛,手也被树皮磨得好痛……雅拉委屈地想,出汗的手掌攀不住,只能尽量收紧短短的双臂抓紧自己身前唯一的浮木;不过纵使她有一身怪力,到底还是个孩子,抱的时间一长,力道用得紧,此刻手臂也几乎没了知觉。

不行……快、快要抓不住了……

就在她开始头昏目眩,抓着树皮的手也即将松开时,便听见一声好大的「哇啊!」,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是扯着喉咙在叫喊。

随即耳边的鸟鸣倏地莫名拔高,不似前几声难听破碎的尖锐啼叫,不待她细想,便感觉身後的压迫感顿时一消,声音也忽然远去。

「嗯?」

回应她的疑惑的,是自下方传来一连串的「咚咚咚」,像是有什麽人拿着重物在闷敲一样。

雅拉闻声转头向下看去,就见塞弗窝在这棵树下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根之间,那头长相诡异的怪鸟正站在一旁试图用牠的喙去啄,无奈老是对不准,经常戳在结实的树根,看得就让人觉得疼。

更别提塞弗还时不时奋力抛出一颗石头,尽管他力气小没有一颗打中,总落在树根其他地方的石子却很好的分去了鸟面猴的心神,於是本来准头不准的鸟嘴四处乱戳,离男孩躲藏的位置有着不小的误差。

可塞弗还是很心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刚刚忽然脑袋一热,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拾起地上一颗拇指大的石头就往那头怪鸟丢去。

他人小力薄,上头的一人一鸟位置又不是他随便一扔石头就能扔到的高度,於是掷出的小石子「咚」的轻轻砸在树g上,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但他用尽毕生力气不夸张的那声叫喊,倒成功x1引了鸟面猴的注意。

然後也把自己置於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这难道就是书里写的「逞英雄」吗?对着鸟面猴时不时在眼前放大的脸,塞弗停下手边投石的举动,整张小脸皱在一起颇为苦恼地想。

不过往好处想,看的时间长了,突然觉得那张苍白瘮人的鸟脸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恐怖,原先因恐惧而打颤的腿也不抖了。

但是……我们现在该怎麽办?这是树上和树下二个小家伙的心声。这麽想着的同时,二人皆不敢随意乱动。

上面的雅拉不动是因为方才被鸟面猴的突然袭击给弄得心慌慌,现在很害怕自己一旦移动又会被攻击,可是她也十分担心待在树下的塞弗,有心也想帮助他,却因人还攀在树上而无能为力。

下面的塞弗却蓦地停下丢石的举动,则是因为他看着那张苍白鸟脸,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危险等级的人造魔兽》上提及关於被鸟面猴攻击时的应对法则。

书上记载鸟面猴最大的特点有三,即视力差、听力佳与没耐x。

由於看什麽都是模糊不清的灰白黑,听什麽都一清二楚,脑袋又不是很聪明,因此只要一发现面前有什麽在移动或发出声音,鸟面猴便会扑过去尽全力攻击;反之当猎物静止不动时,不用几秒的时间牠便会认为自己ga0错或是猎物已经离开而乾脆放弃。

因此,面对鸟面猴攻击的最好办法,既不是逃跑也不是攻击,而是屏气凝神静静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说话,等这只魔兽自己耐x用罄主动离去。

就在塞弗停下动作的五秒後,那只猴面鸟忽地停止不动,旋即歪头歪脑的左右张望,像是在好奇声音怎麽忽然消失,过了一会儿便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边高声鸣叫一边拍翅离去。

那个难听的鸟鸣混杂着振翅声,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远,不消多时,这片林子回归原有的清幽静谧,只余微风偶尔轻拂而来撩过树叶的摩娑声。

於是两个小孩就这样一个按照书上的方法,一个选择按兵不动,误打误撞的一同脱离险境。

但塞弗不敢大意,或许鸟面猴还在附近也说不定,就像他看过的很多故事都是这样,先让你以为怎样怎样的安全而放下戒心後,再给你来个措手不及的一击。

是以他先凝神倾听了一会儿,初步确认已无任何异响後便悄悄探出一颗脑袋,谨慎地观察附近有无异象,例如枝叶间或草丛中有没有什麽诡异的窜动。

大致确定皆没问题後,他下定决心做出最後一步:再次丢了颗石头出去。

「咚!」

石头打击在树根上的声音闷闷响起,声音不大,在这片幽静的树林中却听得十分清楚;许是太过紧张,塞弗竟恍然觉得这声音大得震耳yu聋,想必这点小小的声音在鸟面猴耳中就是如此大声吧。

值得庆幸的是,他等了半晌,都没再听到那极其难听的鸟鸣或是吵杂的振翅声……大概鸟面猴是真的相信猎物跑了而飞到听不见这里的距离。

思及此处,塞弗轻舒一口气,旋即手脚并用从树洞中爬出来,在狭小的树洞窝了一段时间,维持同个姿势太久以至於四肢发麻,动作有些迟缓。

还没起身便听到清脆的「啪擦」一声自上头响起,他下意识地仰头一看,恰好看见雅拉放开双手,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向後仰倒,一跃而下……

一跃……

一、一跃而下?!

尽管因刚才那声为了x1引鸟面猴的注意而用尽全力的呐喊,此刻嗓子正微微发疼,也不妨碍他在看清那道朝自己落下的身影,瞪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哇啊啊啊──」

他登时吓得向前一扑,额头直接叩在坚y的土地上,不管身t跟着发出的疼痛警讯便连忙就地一滚,滚了一两圈後趴伏在地,紧抱头颅缩成一团颤抖如筛子,不敢再抬起。

唯恐看到雅拉摔断脖子的惊悚场面。

那副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他心惊胆颤啊……不过趴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重物落地的声音,塞弗正觉得疑惑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在脑袋上方响起,与此同时传入耳畔的是一阵极有规律的振翅声,与方才鸟面猴那响亮的拍翅声音截然不同。

他慢吞吞地将脸从地面拔起,小手还捂上那张狼狈小脸,将一双眼睛捂得sisi,哪怕0到一手sh润只当是自己又哭了也不敢轻意放开,小心翼翼地从特意张开的手指缝间偷t0ukui探着前方。

逐渐染h的浓郁光芒穿过斑驳枝叶,零零落落洒在了他的身上以及四周幽静的树林,在距离他大约六七个拳头的前方地上仅有一团正缓缓放大的墨se影子,却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男孩将视线角度再微微往上一转,就见银发nv孩拍舞着身後那对翅膀停在空中,至少有一臂长的深蓝se羽翼延展而开,在浓郁的橙光下美丽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雅拉笑yy地望着他,银灰se的双瞳中满是未曾掩饰过的笑意与好奇,大约是觉得塞弗现在缩成一团的样子很有趣吧。

见她笑得这般开心,若不是眼眶还微微泛红,看起来完全不像刚刚还攀在树上呜咽发出求救的人。

nv孩在离地约一公尺的高度时便迅速收起一对双翼,身形灵巧落地站稳,「我还以为你又在哭呢……」她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掰开男孩的手好将这张脸瞧个清楚,只是四目相对之时,她顿时瞪大眼睛,吃惊大声道:「哎呀!你流血了!!!」

小塞弗闻言眨了眨眼,眼神懵然看向自己的双手,手上是一片刺目鲜ya,感觉到额上有什麽sh滑粘腻的东西正缓缓向下流淌,随之而来的是一涨一涨的刺痛感。

……而後……

而後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塞弗悠悠转醒时,人还有点晕乎乎的,意识尚且不清,眼前又是一片昏暗,隐约有什麽在眼前摇曳不止,一时半刻完全无法分辨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尝试伸手一探,右手传来了茂密树丛的触感,草叶锐利的边缘扎得人手疼,险些割出一个口子。

若不是一旁还有道温暖的火光时不时闪烁跳动,他甚至很难看清楚周遭究竟是个什麽情况。

就着这抹暖橘se的光芒,勉强可以看见上头的树木与深蓝se的天空,且耳边能清楚听见柴火燃烧时木料发出独有的霹哩啪啦声,树叶轻轻摩挲的声响,还有吵杂的蝉鸣声。

不过仔细看看这个b雅拉的翅膀还要深的深蓝天se,似乎已是夜晚时分,最近几日不论昼夜都是好天气,就连此时的夜晚也是晴朗无云。

只是这附近树林茂密,枝叶交错,加上一旁灼热的火光占据了视野的半边天,因此不知是否能看得见明月繁星。

夜晚……现在已经是晚上?!

想到这里他连忙坐起身,恰恰好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银灰se眼睛,毫无防备下差点被吓得p滚尿流。

「你……」定睛一看,原来是雅拉抱着可ai的小背包正蹲在一边看着他,两人脚边还放着一堆水果,也不知她维持这副表情与姿势看了多久,neng的像是能掐出水的圆胖小脸端着不合年龄的严肃神情,十分讨喜。

nv孩盯着苏醒的他看了半晌,忽而笑眯了眼,看上去十分雀跃欣喜。

「你可终於醒啦!」

她忽地一pgu坐下,捶捶酸疼不已的腿,「你睡了好久,天空都暗下来了,爸爸说大部分的魔兽都是这个时间出来活动觅食,所以我们最好不要乱走。」

塞弗左看右看,听雅拉的话来判断他们二人应该还在森林中,似乎也没有移动过,身下铺了大片落叶,躺在上头不叫人难受,且透过明亮的火光还能看到自己下午藏身的树洞……所以他晕过去後他们就一直待在这棵疑为森林之主的树旁边?

老实说,他还以为雅拉会用拖的把自己拖离这个他们遇险的地方,凭这小nv孩的力气应该不是什麽难事。

他一边检查自己,这里捏捏那里00看有没有缺条胳膊断条腿,一边呆滞地凝望面前跳动的橙se火光这麽想。

可看着看着却忽地生出一个疑惑:这篝火是哪来的?

目光四处悠转一圈,火堆旁几步远还有一堆树枝,自己直到刚刚都在昏迷中,而身边除了雅拉再无他人,那麽负责生火的人只会是……

从困惑转为惊讶的眼神落到雅拉身上,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恰好0到额上的异物感,0起来像是纱布?记得昏过去前雅拉确实有说他的额头流了好多血来着,应该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时撞到的。

他0着额头的那手轻轻一压,伤口竟已经不痛了,明明先前流的满手都是血,感觉伤势相当严重。

塞弗就这样维持一手0额的动作,另一手指向那堆燃得正旺的火堆,「这些都是你做的?」他惊讶地问,乌溜溜的大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也不知是讶异还是佩服,或者两者皆有。

nv孩反覆看了看他两手所指的方向,半晌才明白他话中之意,重重点头如小j啄米。

「是呀!爸爸以前教过我怎麽做!」她说,稚neng的神情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自豪,同时拍拍自己抱在怀中的小背包,「而且出门前妈妈有在里面放一些伤药和绷带,你的伤也不严重,只是破皮而已。」

说完雅拉便去察看那劈啪作响的火堆,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火不够旺,於是又丢了几根树枝进去,霎时火星纷纷,劈啪作响。

就着冲天火光,塞弗注意到nv孩baeng的手掌心红通通的,不似火焰映照的光芒,看上去更像是被什麽锐利之物伤的,一条条细小的红痕微微渗出红seyet,「你的手怎麽了?」

被问及的人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才一脸恍然大悟。

「爬树的时候手心就有点疼,应该是刚才生火转树枝时磨破皮了吧?」她不太在意的回答,短短的手指指着他脚旁一座果子堆成的小山,「如果你肚子饿了可以吃那些喔!爸爸有告诉我哪些可以吃,放心,我吃过了,没有毒!」

话音刚落,塞弗的肚子非常诚实地发出一声咕噜,声音响亮的让他脸皮瞬间涨得b那火光还要红yan,整个人顿时害羞的扭捏起来。

夜晚sh冷的cha0气在空气中慢慢浸润,浸得人透心凉,感觉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冷」字。

这时忽然吹来一阵冷风倏地刮过塞弗身後,後颈处传来的凉意不仅让他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将自己缩成一团,也令本来稳稳燃烧着的火堆顿时摇晃不止,看上去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nv孩「哎呀」一声,忙不迭换了个位置,试图用她那小小的背脊挡住不请自来的风。

「是、是不是有、有有有、有什麽……」这gu风虽不至於到冰冷刺骨,却吹得他的胆子愈缩愈小,连忙手脚并用向着雅拉与火堆的方向靠近一些,生怕有什麽东西会从一旁的草丛中窜出,一口咬掉他的小脑袋。

雅拉正专注地看顾着差点熄灭的火,听到他结结巴巴,说都说不清楚的话,头也不回地道:「放心放心,居住在森林里的魔兽大部分都是夜行x,虽然也有像早上那只怪鸟的例外,不过爸爸说过魔兽都怕火,所以我们只要顾好这堆火就行啦!」

她若是不说话也就算了,偏偏说了一大串的话还非要稍带上魔兽这些词;一提到鸟面猴三个字,塞弗就想起那张苍白空洞的鸟脸,不由得浑身一颤,搓搓手臂,紧张兮兮地观察起附近是否有异动。

「如果有打火石就好了,这样子生火也快还不怕熄火……」nv孩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一手托着r0u嘟嘟的下巴喃喃自语,两条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看上去颇为烦恼。

这个新鲜的词汇顿时x1引了塞弗大半的注意,「打火石?」他望着nv孩的侧颜重复着这三个字,却没放松警戒,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他方才所躺的位置,那个地方旁边就是黑漆漆的浓密草丛。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总感觉那丛草似乎在小幅度的摇晃。

是风吹的缘故吗?

「就是专门打火的一种特别矿石啊,整块红通通的,像是里头有火焰在燃烧似的,握在手中能取暖,冬天时放在被窝里能暖被!」

雅拉一边兴高采烈的讲解打火石的用处,一边手舞足蹈的b手画脚,「将两块打火石用力互敲就能打出火花喔,是很方便的生火工具呢!」

nv孩将话语及手势结合,说演的十分生动,塞弗脑中都能想像出那个画面。

不过听她一gu脑儿说了这麽多,塞弗才发现眼前这个一向静不下来的小nv孩,除了懂的很多还知道该怎麽做,不是只会一个劲的往前冲。

哪像他,尽管知道很多同龄孩子不了解的知识,但是那些皆是自书上看来的,不仅一知半解也未曾实践过。

「你懂得好多啊……」塞弗垂眸望向熊熊燃烧的篝火,轻声说道。

「也还好啦,这些爸爸妈妈都有亲自教过我!」

雅拉的眼睛虽没有离开那簇火焰,但塞弗还是看到nv孩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他是真的打心底佩服雅拉,明明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中──虽说他俩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确实有一半都是多亏她,但是她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害怕这点确实叫他非常敬佩。

视线转了转,从nv孩的侧脸滑到了橘红se的火焰,再顺着nv孩被拉成的影子落到了她身後的草丛,最後转了回来,定格在雅拉的背上。

那里什麽都没有。

但是,昏迷之前,nv孩那对富有光泽的深蓝se羽翼令他印象相当深刻。

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是男孩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你……是人类吗?」最後他这样问。

然後他被雅拉毫无预兆瞪过来的眼神吓到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瞪……只是nv孩闻言冷不防地看向他,他没有防备便被那双睁得老大的银灰眼睛吓到了。

想着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哪有一出口就直接问人家是不是人类的,听起来是极为失礼的问题。

「呃……我是说,你的翅膀……」他的视线在雅拉的背後飘忽不定。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雅拉衣服藏着的玄机。

那件样式传统的深蓝se衣袍背後,两肩舺骨中间是一片长方形的布料,乍看像是宽大、延伸至後背的衣领,可那个位置恰巧就是羽翼展开之处,即是说那片布料下是空的,翅膀正是从此处伸出。

尽管现在连一根羽毛的影子都没瞧见,可塞弗就是没由来地觉得这件衣服的功效就是如此。

犹记当日雅拉一家三口来家中拜访,她的爸爸妈妈也是穿着一身这样的衣袍,服装的款式与颜se皆如出一彻,可见这是他们家族的传统服饰。

小nv孩眨了眨那双漂亮的银灰se眼睛,眉头深锁,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什麽。

这是今日一天下来,塞弗交予月,待任务完成由完成者书写冒险者代号,交给冒险团登录至成员资料,最後寄送给冒险者公会建档。

这便是月口中的「临时委托」。

至於进山後她和老师是如何找到两个孩子,使用的方法自然就是昨夜老师同塞弗说的那样,那只叫声难听的黑se鸟儿从他俩进入森林时便在默默地关注他们,并告知了日落时分入山的老师。

老师绘声绘影地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一一道来,假如他是人的话,或许很有当说书人或是y游诗人的潜能──可惜塞弗没有特别注意,小男孩在听到他和雅拉在山中迷路後,爷爷nn有多麽担心他俩的安全时,眼眶鼻头霎时都红了,连雅拉也难得安静下来。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听得微风拂过树叶摩挲作响,随着太yan逐渐攀升,周遭的蝉鸣鸟叫之声也愈来愈响亮。

「对不起……」耳畔忽然响起这三个字,再熟悉不过的嗓音,音量却是一反常态的细如蚊蚋,若不是离得近了塞弗可能会不小心忽略也说不定。

「什麽?」雅拉说的这话不论语气还是音量都太过出人意料,塞弗一时半刻竟没反应过来,只得愣愣地反问。

侧头一看,nv孩垂着银白se的小脑袋,看不见表情如何,但是周身气息中那浓浓的低落感几乎r0u眼可见,整个人就像罩上一层沉重的,名为「垂头丧气」的铠甲。

「你说得对……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进山的话,就不会经历昨天那些……」她抬头看向他的额头,目光在那纯白方正的纱布上流连徘徊,声音有点哽咽地道:「你也不会受伤……」

塞弗呆滞地望着他那双sh润的眼眸,氤氲的水气让那抹漂亮的银灰se更加晶亮。

老实说,他没想到雅拉会跟自己道歉。

按照他在故事书上看到的……妈妈说那叫什麽「套路」来着?正常来说,像昨日晚上那种危急关头,通常是有错者会认知到自己的错误赶紧道歉的时候吧?

可是昨天豹口当前,他将这个丫头护在身後时她可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啊,後面获救之後还乐呵呵地缠着月追问个不停……再说现在他们也算安全,怎麽突然就向自己道歉了呢?

实际上理由很简单,就是雅拉在听完她的一意孤行害得满村的人为他们担心,再想想昨日一整个下午自己跟塞弗那些遭遇的起因确实出在自己身上──特别是看到塞弗额头上的那个伤,想起这个人昨夜还挡在自己跟豹子之间保护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坏小孩而心生内疚。

她不是笨蛋,也不是被族中长辈过度溺ai的小公主,只是好奇心强烈,又正处於容易专注於自己的世界而忽略他人的年纪;塞弗与她年岁相仿,x子腼腆寡言,事情发生当下想的不长远,因此没有想到要告诉雅拉这麽做会有什麽後果而且後来迷路一事也是他们没能预料到的突发事件。

所以当身边有个大人直接说出了她做的那些事所导致的後果,雅拉自然而然就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後就陷入情绪低落的状态。

他该说什麽呢?塞弗看着耷拉脑袋的nv孩,好似还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声,这样问着自己。

想想自己那本没看完被迫放下的书,想想自己本来不用近到禁忌的森林,想想自己被区区一只小鸟吓到迷路,想想自己在nv孩掉眼泪还尿sh了k子……

想想他们从一头被评定为危险等级的魔兽手下幸运逃出生天,想想他们在篝火旁边聊天,想想他们在豹子的追捕下si命逃跑……

想想nv孩即使扭伤脚也拉着自己逃跑……目光顺着这个想法向下移动,落在小nv孩脚踝处0露出鞋外的绷带。

忽然觉得这一切……其实也没有原先想像的那麽难受,尽管他还是没有很喜欢这种刺激过头的玩命冒险。

於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麽说:「没关系啦,这又不全是你的错。」

是啊,这又不全是雅拉的错,如果当初他能再更坚持一点不进森林,又或者是他能勇敢一点不被那只突然冒出的小鸟吓到埋头奔跑,或许他们就不会在森林里迷路并遭遇那些危险。

虽然现在说什麽如果假设都晚了,但至少他们此时此刻很安全,昨夜那些随着篝火映照的影子而生的负面想法也顿时一扫而空。

但是一想到回村後爷爷nn的态度……塞弗的脑中浮现出两张不怒自威,满是风霜的脸庞,内心突然觉得有点怕怕的。

一想到同时被祖父母板着脸训话的那个画面,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头雅拉却是抬头破涕而笑,哭花的小脸蛋称不上好看,可展露出来的微笑真的很可ai,看得塞弗人不抖了,也脸红了。

「啊啊……年轻真是好……」老师在一旁感慨着,旋即对身旁的月说:「老夫当初遇见你的时候,你好像也是他们这般大,小小年纪天天抱着本书,b你哥哥还要认真……」

听到牠这番感今怀昔的话,月先是古怪地睨了牠一眼,随後伸手拍了下那条绕在自己腰上毛茸茸的金se尾巴,轻笑道:「怎麽?终於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吗?」

老师闻言,一脸奇怪地道:「老夫可没有说自己还年轻,不然你以为老夫g嘛这样讲话?老夫的岁数本就大了你好几轮……」

「你是没说过,但你平时也不是用这样的说话方式,就只有这种时候──嗯?怎麽了吗?」月觉得好笑正想回他几句拆台的话,蓦地感觉到衣服被人一阵拉扯,垂头一看,两张童稚的小脸齐齐仰望着她。

「月姐姐,你们刚才说过,你们原本有个任务就是要进山寻找东西,是要找什麽啊?」

问这话的是塞弗,他身侧的雅拉则是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出来她也很想知道。

一双乌黑的眼睛,一双银灰的眼睛,四只眼睛凑在一起彷佛在月的面前拼出了「我想知道」四个大字。

望着两个x子截然不同,此时动作却难得一致的孩子,月似是觉得十分有趣,又像是想起什麽忽然轻笑起来。

她也不马上回答,而是将两个小家伙先後抱上老师宽阔的背;原先占据那个位置的黑鸟振翅飞起,落至前方稍远一点的树枝上,歪头回望他们,似是在等待他们跟上,而後继续拍翅向前飞去。

确认两个小朋友坐好後,月也随即侧坐上去,拍拍老师那身柔软的金毛,她这个动作彷佛是一道指令,老师随即昂头嚎了一声,下一刻便驼着背上三人追着那只黑鸟急奔而去。

坐在最前面的塞弗不得不在迎面而来的狂风sao扰下紧闭双眼,他伏下身子攒紧狐狸长长的毛发,浑身战栗不止,连五脏六腑都在微微颤抖,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颠下去。

奇妙的是,身上虽然载着一大两小,老师奔跑的速度不仅出奇快速还相当的稳妥,中间偶尔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塞弗偷偷抬眼觑着前方,发现那只一直在前方的黑鸟也会在此时停下来回望着他们,似乎在带领着他们向着某处而去。

奔跑过程中自然无可避免上下起伏、晃动不止,却不至於让人觉得重心不稳──虽然如此,但塞弗还是怕得不敢轻易抬起头。

至於他身後的雅拉兴奋得像是打了j血似,大概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发出了高昂的咯咯笑声;耳边呼啸而过的嗖嗖狂风中,男孩将她高分贝的尖叫声,还有高昂的咯咯笑声完全收归於耳内。

下意识想回头去看身後的情况,一抬头便感受到扑面的狂风,又立刻害怕得趴了回去,只听到nv孩边笑边问nv子:「月姐姐月姐姐,我们要去哪里?要回村子吗?」

身下所骑的大狐狸随着深山地势,时而奔上,时而向下,塞弗觉得只要一张嘴还没说话都能先咬到舌头,嘴巴愣是闭得si紧一点牙齿的白都没有露出,没想到雅拉不仅能开口说话,还说得如此四平八稳。

「还不行,我们任务还没完成。」而後传来月的回答,nvx独有的温柔嗓音b雅拉的更轻更柔,彷佛随时都会飘散在毫不留情的狂风之中,却始终坚定不移地一字一字传进塞弗的耳里。

那到底是什麽任务啊?他有点崩溃地在心中大吼质问,却因为对随时可能会摔下去跌断脖子的恐惧而发不了声。

「那月姐姐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麽?」好在雅拉下一个问题与他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也是方才他询问却未得到答案的疑惑。

「我和老师此次前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

温婉的声音听起来很近很近,下一秒又像是被风吹得老远,但是塞弗发现自己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月说,他们是来找一种极其稀有的花卉。

那是在大浩劫结束没几年,被人偶然发掘出的新品种花卉。

这种花在尚未开花结果前,通t呈青绿,并散发出微酸的气味,一旦成熟包含花、j、叶皆是恋ai般的粉neng颜se,其花形似樱办,却又生长在地面,散发出一gu类似玫瑰花香的甜蜜气味,鲜nengyu滴的花瓣则具有矿石似的金属光泽,宛如玫瑰石,於是被植物学者命名为「瑰石樱」。

瑰石樱产出的果实则被命名为「红樱果」,果实约红豆大小,呈明亮的鲜红se,嚐在口中是一gu酸酸甜甜的滋味,如果数量足够,大概是最适合被当作糕点或饮品的原料。

可惜的是,由於该樱花是新发现的野生品种,而首次发现的生长地也仅有一二处生长着数量极少的瑰石樱,既无从寻找起其他地带是否也有该花的踪迹,也难以确定其生长究竟需要哪些必备因素,所以要人工栽培是相当艰难的一件事。

月他们所接受的任务,是到各地收集已知的瑰石樱其生长的环境讯息,采集研究材料,顺便调查是否还有哪些地方是瑰石樱可能的生长地──简而言之,就是类似地质探勘以及植物研究的探索。

此次前来花海村附近的深山,便是得到情报,说该地与已知的瑰石樱生长环境相似,有目击者表示有见过类似的花卉;至於这消息是哪来的?月以「此乃苍玄门的冒险团最高机密不宜透露」为由保密。

月顿了顿,又补充说明:「……其实这是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接受的委托,恰好最近植物研究学会跟好几个协会都在做研究资料的重新编辑,因为有些旧资料过时必须汰换,趁此机会将这个委托做完,好好调查一番,更换资料。」

放了一段时间是什麽意思……?塞弗听得不是很懂,好奇想询问又怕开口会咬到舌头,只得憋在心里。

刚好老师驮着他们穿过繁茂的树林,穿过大片的草丛,周遭植被逐渐稀疏,最後来到一处绵延峭壁,与对面山壁相隔数十尺,中间山隙宽如峡谷。

两面的土h岩壁上寸草不生,大雨一来好像都会冲下滚滚泥h水流,偶尔可见零星树枝生长在岩缝中,向下俯瞰便是蜿蜒湍急的溪水,东向西流入中央大陆的西海域,前方这条狭隘的天然路迹紧倚着高山深壑,稍有不慎会便掉下去直接被冲出大海。

老师在小径的路口停顿几秒後才继续前进,踏着稳健的步伐,慢慢沿着这条只够一个人能通行的小径步道前行。

骑在牠背上的男孩见自己悬空的脚下就是难以断定深浅的峡谷,吓得三魂七魄都快化作一缕青烟从口中飘出,整个人因恐惧而不由自主打着微颤,看起来抖到随时会一头栽下去,倒是那个胆子很肥的nv孩问出了与男孩同样的疑惑:「委托不是一发下去就要马上完成的吗?」

「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月一边伸手扶了扶身躯微晃好似随时会滚下去的塞弗一把,垂在同一侧的双足随着老师迈步的节奏规律地在半空晃荡着,一边施施然解释道。

根据冒险者公会颁布的规定,给予冒险者的委托单,一律依照时间、难度等不同条件划分成不同的等级。

其中依照时间长短,大概可粗略分成紧急、短期与长期三种。其中紧急任务等於临时任务,通常是愈快完成愈好,短期任务指的是有期限的委托,例如庆典的准备、护送物资等,长期任务则相反,在委托人没明说之下就是没有期限,多是考察遗址、生态调查这种类型的委托。

月和老师原先所接下的这个寻找瑰石樱的委托便是属於长期任务,还是属於那种何时开始都没问题的委托,只因那些研究学会的陈年资料实在太多太杂乱,此次的统计整理也不知道会做到不知哪个猴年马月。

像这种连委托人自己都不着急的任务,优先顺序自然位在紧急任务与短期任务之後,往往都会被摆放在冒险者公会与各个冒险团的任务栏最後面,再加上长期任务大多是枯燥乏味且十分耗时费力的委托,是以几乎无人问津。

话虽如此,尽管不是什麽十万火急的任务,但到底是一项委托,不能就让它这样放着放着发霉风化……於是按照公会颁布的规定,苍玄门冒险团定期整理这些被划分进长期任务的委托单,分派给底下那些目前闲着没事、哦不是,是恰好要结束休假的冒险者们。

至於其他冒险团是不是也有这样照做,那就不在月了解的范围之内,至少苍玄门的首领也兼任底下冒险团的团长很看重这点,将其中一份长期任务指派给了月,并且让老师作为她的临时搭档跟着前来。

老师是月的搭档,这表示牠也是一名冒险者,雅拉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所以老师也是冒险者?!不是只有人类可以当冒险者?」她低下头想去看老师的脸,然而後者正在专心看着前面的路,自然无法回头看她,毕竟一个大意三人一狐很可能就会摔下谷底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不过,牠的头不能乱转,嘴还是可以动的:「那是当然的,这个职业没有太多忌讳,也最没有种族歧视,只要有心,谁都可以当冒险者。」

这个世界迪芙兰特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种族,其中以中央大陆上的异种族最多,或许最早开始会因为彼此的生活习惯、文化习俗、语言等不同而产生冲突纷乱,但是随着时间的洪流慢慢前进,经过各种惨烈的变革,异种族之间也在消除隔阂,慢慢寻找最适合的生存方式。

塞弗……

塞弗现在真的是怕得要si,怕咬到舌头,他怕痛,怕一个不小心摔下水里,他不会游泳也不会飞,怕的东西好多好多,所以他只能抱紧老师的脖子头都不敢抬高一公分,但是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有问题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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