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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h市正式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眼界所及之处,街景皆被覆上一层纯白。

顾迟迟收到管理员室发来的通知,有一封她的挂号信。外头天冷,她望着外面纷纷飘落的白雪,内心此刻是天人交战,究竟是现在下去拿信好?还是明天上班时再取才好?

五分钟後,顾迟迟妥协了。她此刻正顶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子站在管理室前。

警卫伯伯很快就开门让她进去,一瞬间她如置天堂,好温暖,嘎嘎作响的牙齿也不再颤抖。

「谢谢陈叔。」顾迟迟露出了灿笑,由於警卫没少帮她收过网购来的货,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而且还对她顶好。

陈叔泡了一杯热茶给顾迟迟,笑的可开心了,「小迟啊,跟你男朋友出差去啦?」

顾迟迟尴尬地傻笑了下,巫衍每天都送她回家,还送好送满送上楼,次数多到陈叔都记住了。

「嘿嘿,是啊。」顾迟迟随意应答也没把正事忘了,「陈叔,我来拿我的挂号信的。」

陈叔抓了下脑袋,瞬间想起那封被他忘在ch0u屉的信,「人老了记x就是不好,差点就忘了……」

顾迟迟看着陈叔的背影笑了笑,陈叔是她为数不多的亲友之一,她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珍惜着。

「是谁寄的呀?」顾迟迟挺好奇,都等不及拿到信就先问。

陈叔好不容易从杂乱的ch0u屉里翻到了挂号信,听到顾迟迟的问题连ch0u屉也没关,赶紧将信左翻右看,还是没看到寄信人的姓名。

「上面没写寄件者,也许是我眼力不好,你自个儿看看呗。」陈叔念叨着把信交予顾迟迟。

顾迟迟也是将信翻了个彻底,上面只写着收件人姓名,真是奇怪。

谁没事会寄挂号信还不留名字,真诡异。她内心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快速和陈叔告别就上楼。

顾迟迟盯着那封信许久,犹豫再三下还是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巫衍,他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一层黑布蒙住,平时的好看得t早已全数消失,看上去很狼狈。

顾迟迟一瞬间如坠冰窖。拿着照片的双手颤抖不已,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先打电话;先打电话确认他是否平安,可能只是一场恶作剧,照片是可以合成的,如果这是一个陷阱,那她不能傻傻地跳进去。

顾迟迟拿起手机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第一通无人接通,她想也许是在忙。接着是第二通,依然没有被接通,她想也许是在洗澡吧?再来是第三通,还是没接,她继续用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巫衍没事。

在拨出她算不清是第几通的电话时,她不得不承认,巫衍遇害的可能x非常高。

现在该报警吗?歹徒想要什麽?她该怎麽办?还没来得及想出下一步动作,顾迟迟的手机铃声率先响起——

来电显示是巫衍。

「你怎麽不接电话?」她劈头就问,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回应。

「你说话啊!」

「顾小姐想让我说些什麽?」

不、这不是巫衍的声音,可却是巫衍的手机号码。

「你要什麽?要钱?我什麽都可以给你,把他还给我!」顾迟迟焦急的心乱如麻,她什麽都可以给,只要巫衍平安。

「少废话,明晚九点,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地点我会另行通知。记得,不准报警。」

「否则他会怎麽样我可就不晓得了……」

「喂、喂……」

话筒里只余电话被挂断的嘟声。很快简讯提示音响起,上头写着她明晚九点将要去的地点,是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

那废弃工厂确实杳无人烟,不仅手机没讯号,眼界所及之处更是荒芜至极,别说是人了,连半只蚊子也看不见。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此行凶多吉少,顾迟迟知道。她彻夜未眠,新闻报导说入冬的第一场雪不会那麽快停,甚至会发展成暴风雪。

外头的晨光照进了室内,却照不进顾迟迟的心里;此刻,她的心如同这窗外的雪,暴雪将至,怕是停不了了。

顾迟迟没打算向外界求助,歹徒要求她一个人去,且不准报警,有去无回的事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说了又能如何?

在出差回来後,巫衍让顾迟迟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今天是假期的第四天,是真不吉利。

巧了,不吉利的事也来了。

她看着软木塞墙上满满的照片,一张张都是她和巫衍笑得灿烂的面孔。顾迟迟不懂,为什麽上礼拜还好好待在她身边的人,过几天就全变了样?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ai情对她来说不会是必需品,也不会有ai的si去活来的一天;可当巫衍落在了歹徒手中,生si未卜,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cha入,鲜血喷涌而出,狂流不止。

脑海中有千万个疑问,为什麽,被绑的人不是她?

他不在,时光的齿轮就像是被悄悄偷走了一般,停止转动。除了盯着时钟确认时间,她什麽事也没做,维持昨夜接完电话後的姿势在地板坐到现在。

她内心盘算晚上六点半要起身冲澡,再画上jg致的妆容,换上最美的服装。若是最後一面,她想要被记住,以她最美的姿态,被她ai到骨子里的人记住。

也许情况并没有想像中棘手,但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巫衍在这两年内圆了她所有的梦,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把她这个平凡无奇的人宠成了公主。

这次轮到她了,换她为他做一回英雄。

她什麽都没有,可ai他这件事给了她莫大的勇气。顾迟迟可以为了巫衍不顾一切,无所畏惧。

窗外夜幕低垂,时间也悄悄来到八点,手机的提示音在一室寂静中响起,是计程车到了。

顾迟迟离开前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住了好几年的房间,终究是没有停留太久,转身出了家门。

司机大哥是个很爽朗的中年男子,见一可ai姑娘上车就热情招呼:「请问姑娘要到哪儿去?」

没多做寒暄,顾迟迟很快将那串早已烂熟於心的地址告诉司机大哥。顾迟迟毫不意外看见司机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之se,大概是无法想像一个nv孩子在大晚上的要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地方去吧。

还好司机大哥并没有多问,只是应答了声就缓缓驶入车流,顾迟迟松了口气。

坐在计程车後座,看着繁华夜se离的越来越远,车子越往郊区驶去,顾迟迟心里的忐忑就多一分,她很怕。

历经了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後,计程车缓缓地停在了离废弃工厂仅有二十公尺的距离。

拿了钱,司机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终究没有开口说什麽,只是赶紧将车子掉头离开。

明明只是二十公尺的脚程,顾迟迟却走得艰辛异常,她真的怕,怕她看到巫衍狼狈不堪的样子,怕她为他而来的勇气在一瞬间崩溃坍塌。

明明是普通的柏油路,可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

终於,顾迟迟到了门口。

来者也早有准备,九点一到,因废弃许久而生锈的铁门被打开了。

顾迟迟在看清来者的容貌之後,彻底愣住了——

怎麽会是她?

张颐恩并没有错过顾迟迟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她冷哼了下,叫来两个手下将顾迟迟架了进去。

顾迟迟对两个壮汉粗暴的行为并没有多做反抗,她知道那没有用。

nv人坐在距离十公尺远的皮椅上,带着一抹似无若有的笑打量着她,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坐在皮椅上的那人率先开口:「看到我很讶异?」

张颐恩并没有想要得到谁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谁会想到会被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绑架,何况你帮的可是一个能让我保住饭碗的忙,」

「没想到会有今天吧?现在的你就像只任人宰割的羊,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像你这样的人,怎麽能配的上巫衍!」

「废话少说,巫衍在哪?」顾迟迟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nv人丧心病狂的话。

「他不在这。」张颐恩露出轻蔑的表情,扭曲的面孔似是在嘲笑顾迟迟的愚蠢。

「蠢nv人,你知道现在科技很发达吧?你所看到的那些照片全都是合成的,难不成你当真相信巫衍在我手上?」

「你是小看了巫衍的能耐,还是高估了我?」

张颐恩的话让顾迟迟沉默不语。

她上述的逐字逐句难道顾迟迟都没想到?当然不。现在的科技有多发达,有多少东西可以拿来以假乱真,她b谁都清楚,但她不敢赌,不敢用巫衍的x命来当赌注。

哪怕这是个陷阱,她都得亲自送上门来。

「我没有害过你!」顾迟迟的四肢早已被麻绳绑的动弹不得,能自由活动的仅剩没被堵住的嘴。

「甚至还帮助过你不是吗?因为知道巫衍对公事有多重视,尽管冒着会被他骂的风险还是替你送了公文,」

「可笑的是,如今我却被你绑在这里。」

顾迟迟不敢置信。她知道世界并非处处有温情,但至少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所带给她的一切都让她还愿意相信,相信这世界上是有ai的。

她深信不疑人x本善,但她如今看到了什麽?

「帮我?」张颐恩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可控的笑了出声,「你就只是个想g引巫衍的贱货罢了,讲得自己有多高尚似的。」

「我本可以成为离他最近的人,就因为你的出现,害我在秘书的甄选上落选,在原部门被处处打压,最後还被调到其他部门当打杂的,」

「我在公司三年、整整三年!我天天盼,终於盼到了这个机会,可偏偏你出现了,这口气要我怎麽咽的下?」

顾迟迟被张颐恩情绪化的发言绕的特别晕,她只记得当初巫堇烨预言当助力的姑娘,尽管她不记得名字了,但也绝对不是张颐恩三个字。

「你到底想要什麽?」

张颐恩笑了,看上去特别吓人。「我要你消失。」

她又想到什麽似的补充:「而且,我是你自己消失,且心甘情愿。」

顾迟迟还在思考她字句里隐藏的涵义,张颐恩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脏掉的东西都不会有人喜欢的,更何况是巫衍那麽骄傲的人。」

「如果你脏掉了,他还会要吗?」

张颐恩丑恶扭曲的面孔在顾迟迟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她克制不住的惊叫出声——

「啊!」

只是梦,你早就从那里出来了,没事的。顾迟迟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

巫衍一进到病房就见她冒着冷汗,口中喃喃不止,模样很是不安,像只受惊的兔子;他伸出手想去安抚她,给她力量,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可当手快触碰到她之际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看见她痛苦又受伤的神se。巫衍顿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他想给她一点温暖,可顾迟迟的反应让他不敢动作。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巫衍目光放在窗上开的正盛的花,轻声说。

「不会好的。」顾迟迟闭着眼,神se凄然。

她不敢看他,她害怕看到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怕看到巫衍同情的目光,这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为这本就si气沉沉的白se空间又添上了一分沉闷。

「会好的,小胖子。」

顾迟迟听到他好听的音se喊出那亲昵的三个字,语气就和以前毫无分别,她突然很想大哭,想要他抱抱她,想把一切都宣泄在他温暖的怀抱,就像溺水的人急需一根救命的浮木。

但她不敢。

「会和以前一样吗?」顾迟迟小心翼翼的问。

「会的。」他简单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很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温情,来者是顾迟迟的主治医生。

「现在感觉如何?」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十分友好的问着。

「还行。」顾迟迟笑笑,心里不舒服能治麽。

「那就好,除了被麻绳勒出的痕迹及一些擦伤之外,你的检测结果一切正常。」

一旁的巫衍似乎并不满意医生的答案,「既然检测结果一切正常,为什麽还昏睡了整整三天?」

医生真的是头很痛,这位祖宗他可得罪不起,当初送来要si要活的,现在好不容易人清醒没事了,他倒是不信。

「造成昏迷的原因有很多,也许是惊吓过度,或潜意识里不想面对现实等。」接着医生拿出检测报告给巫衍,「这是报告结果,您可以过目一下,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安排二次检查。」

巫衍没有马上接过报告,倒是顾迟迟很快伸手接下,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她没看到任何关於自己被……过的纪录,难道她在那之前就获救了?

仔细思考一下,她的脑海里似乎也没有那段记忆。

顾迟迟看着巫衍的侧脸十几秒,内心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医生,我没有被……侵犯吗?」

医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敢情方才气氛如此严肃是姑娘误会了什麽。

下一秒笑声便被巫衍一记眼刀扫得停下,医生歛下嘴角上扬的弧度,正了神se说:「没有。你被送来时处於昏迷状态,身上仅有几处擦伤及红痕。」

看着眼前姑娘越发呆愣的神se,医生不禁又问:「难道你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

巫衍和顾迟迟彼此对看,谁也没有说话。

医生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识相地走了。

顾迟迟沉浸在自己没有脏掉的喜悦里,她就像是差那零点几秒即将罹难的人,在最後一刻看到了希望,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天知道她有多庆幸,还好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真的还好。

窗上的花似乎又b方才开的更盛了些,迎光而生,蓬b0生长。

「巫衍。」顾迟迟轻声唤了站在椅子旁的男人。

「嗯?」

巫衍站的近了些,顾迟迟伸出双手就扑进男人的怀里放肆撒泼,「为什麽没告诉我啊!知不知道我快吓si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办,甚至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面对你,呜呜呜……」

「而且、而且你都不觉得我讲的话很怪?什麽脏掉、不会好的,你怎麽都无动於衷?」

「还有,你的手机怎麽都不通?」

後来她还说了很多很多,巫衍就维持站姿任凭她抱了半个小时才坐下。

「我只觉得你是惊吓过度。」巫衍低头玩弄顾迟迟白净的手指,「还有,无论你什麽样子我都要,我们一切如初,我跟你,不会改变。」

哪怕巫衍的口气有多稀松平常,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她就是知道,他的话特别认真。

可那场恶梦历历在目,如影随形,让她至今回想依然後怕,还是忍不住想问。

「巫衍,如果我真的被……」

余下的话语全数被巫衍突如其来的吻给夺去。

他不想听,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令人痛心地问句,而他也绝对不会,让如果发生。

相同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从今往後,那些接踵而来的恶意、纷沓而至的意外,他替她抹平。

今年冬天似乎不大冷,单人病房里有一整片落地窗,外边yanyan高照,yan光透过窗户晒的室内一片暖h,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和煦的yan光让人只想发懒,小俩口在床上腻歪了一阵,到了吃饭时间,谁也没想起身。

倒是顾迟迟的肚皮不给面子的咕噜叫了一声,她的双颊瞬间爬上两抹红se,像颗红通通的苹果。

巫衍见她两颊可ai的红晕,没忍住捏了两下调笑:「想吃什麽?」

顾迟迟没说话,只是双手把巫衍抱得更紧,男人也没再开口,只是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0着她的头,似是安抚又像是在珍惜着稀世珍宝一般。

「巫衍。」

「嗯?」

「你知道麽,当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有多害怕,怕真的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顾迟迟感受到巫衍0她头的手顿了下,没能影响她继续说:「我也想过可能是陷阱,可我不敢赌,不敢用你的命当赌注,我怕要是输了就一无所有。」

「所以我特地穿的很好看,画上你说最好看的妆,想说是最後一面也要以最美的姿态的被记住。那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这次换我为你做一回英雄了。」

「帅吗?」顾迟迟回想起那时候的煎熬,嘴角嚐到了一丝海水咸。

「帅。」巫衍伸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其实我特别胆小,但一想到被绑的人是你,我的勇气突然就升到了最大值。我是不是特别bang?」

「是。」男人在顾迟迟眼角落下一吻,「别再想这些事了。这些事不会再发生,是我的疏忽才会让有心人见缝cha针,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我以後会做得更好。」

顾迟迟知道巫衍不想她记着这些不好的事,她乖巧回应:「好。」随後又想起什麽似的问:「最後几个问题。你怎麽知道我在废弃工厂?还有,那些人在哪?被警方抓了?」

巫衍盯着顾迟迟的发窝,沉默了好几十秒才缓缓开口。

「我在你手机上装了能追踪位置的app。是怕你笨找不着路,不是想监视你的行动,」他说着一边观察顾迟迟的表情,见她神se如常才又接着说。

「那天我手机忘在公司,在路上又出了车祸。事情处理完我看见手表里全是你打的未接来电,很快回拨却没人接;也许是我多疑,立刻就想看你的位置,确认你是否安全,结果却显示你在荒郊野外,」

「我什麽都没想,抓着车钥匙就出门。到的时候黑灯瞎火,也许是老天有眼,让我踩到一只耳环,拿手电筒仔细一照发现是你的,恰好工厂里传出尖叫,」

「後来……」

「後来?」

後来巫衍并没有再说下去,好险顾迟迟因惊吓过度忘记了那段记忆,他只是避重就轻的带过。

当时的状况巫衍至今还心有余悸,当铁门缓缓上升时他看到的是顾迟迟衣衫不整的情景,那些人正要对她做出最可怕的事。

只要再晚一步,後果将会不堪设想,再晚一步,他此生都将万劫不复。

「那些人呢?」顾迟迟又追问。

巫衍笑着敲了顾迟迟的额头,「好奇宝宝。」

「坏人自然要被绳之以法,难道你还想去探望?」

顾迟迟的头立刻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巫衍笑得不行。

坏人真的被警察抓了吗?当然不。巫衍不会那麽简单就放过他们。

张颐恩在顾迟迟身上做的事,巫衍都加倍奉还;对顾迟迟动手的人,动哪只手,巫衍就让人卸了哪只手。

巫衍不会告诉顾迟迟这些。染血的事情他来做,她的世界里永远是洁白无瑕的。

看不见她的未来没关系,她的未来有他就够了。

三天後。

顾迟迟被巫衍b得y是在医院多住了三天才出院,住的她全身骨头躺的都快断了。

眼见车子已经驶过自家的巷口,顾迟迟出声提醒:「欸你开过头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方向盘,又安稳的转过了一个弯。

「搬来跟我住吧。」

「咦?那、那也要让我回家整理东西啊!」她可是很想念她的小公寓的。

「东西都送到我家了,你住院这几天我让宋年夫妇整理好了。」ga0什麽?不带你这样不尊重人的吧,竟然连程怡也参与这行动,真是有异x没人x,taade男友狗!

顾迟迟试着跟他讲道理:「巫总,您知道尊重两个字怎麽写吗?这不就跟我们还没交往前吃消夜不问我意见一样麽,尊、重!」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在我身边就让我焦躁不安,重要的人不只要放在心里,还要放在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

「如果我是多啦a梦,我就会用百宝袋装着你,一生一世。」

顾迟迟的内心得到一万点爆击,心脏里的鹿快要撞破她的身t冲出来了。

她怎麽觉得巫衍从她出事之後就变得特别多话,还特别会说情话;这还是那个以前像座冰山的巫总吗?

但咱顾迟迟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我很重的。」

「那你减减吧。」

说好的浪漫呢?我小拳拳过去你可能倒地不起。

车子稳稳地驶进了煌耀建筑的地下车库,巫衍还没来得及帮顾迟迟拉开车门,那边就已经蹦蹦跳跳地冲来g着他的手。

尽管浪漫不过一秒,顾迟迟对巫衍少见的情话还是很受用的。

「瞎开心什麽。」

「多啦a梦跟百宝袋。」顾迟迟笑的可开心了。

巫衍的耳朵很不争气地红了,方才顾着专心开车,也没想自己怎麽讲出了个卡通人物。

「巫衍。」

「嗯?」

「我的房间长什麽样子啊?」

顾迟迟这nv人竟然还想着要分开睡?巫衍没有回答,只是在锁上输入了密码,开门让顾迟迟先进去,自己在後头带上门。

她一进门就往懒骨头上扑了过去,怕被谁抢了似的,躺着舒服了还没忘记方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我的房间到底长什麽样子呀?」

「还没弄好。想睡的话先去我房间吧。」还没弄好就是个幌子,人先骗进去再说。

顾迟迟就像任人宰割的羊,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送入虎x,还很配合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位於二楼走廊最深处巫衍的房间;羊把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入虎x。

顾迟迟一开门就迫不急待往床上去,整个人躺成了大字型,在kgsize的筒床垫上放肆翻滚。

老虎很快也进来了。

「满意吗,这个房间?」

「嗯?这是你的房间,你满意就好了呀。」顾迟迟有点0不着头绪,但还是讲了她最满意的地方。「我很满意这个床!」

「满意就好。」巫衍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但躺在床上的人儿没发现。

顾迟迟很快收敛了她躺的猖狂的大字型,男人跟着上了床,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到。

「你g嘛?」

「你睡了我再走。」

顾迟迟心底乐的开花,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吃掉。

房间里有摆放令人安神的扩香,再加上连日来在医院里睡的不好,倦意很快袭来让她的眼皮克制不住的阖上。

「小胖子。」

「嗯?」

「其实没有什麽你的房间,」他伸出手来把玩她露在棉被外的几根发丝,嗓音低沉好听,如同酿了陈年的老酒,扑鼻又芬芳,「在我的地方,只有我们之间,」

「而你竟然还想着自己睡一间,可是……」巫衍的声音陡然低下,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只想和你同床共枕,想要早晨清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你。为了此刻,我已经等了太久。」

他确实等了很久,已经数不清是千百遍,有好多时刻他都想开口对她说。

「一起住吧。」

在每天早上睁开眼身旁空荡荡的时候,在每一个想念她到无法入睡的时候,在很多时候,在无时无刻。

「我b你想像中还要ai你。」

巫衍看着早已熟睡的人儿,什麽也没做,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将她ai入骨血,她是他生存的意义,是他信仰般的存在。

是她,让他枯燥乏味的生命被赋予了新生。

男人还记得在冰岛时顾迟迟第一千两百二十九次问他ai不ai她,他当时对於这个问题感到厌烦、疲倦。

他早已用行动证明了一切,可顾迟迟没听到一句肯定的答案内心就是不踏实。

巫衍心里一直很清楚,关於顾迟迟的自卑,他也迫切的想出承诺,可是他更不愿意拿谎言来塘塞她。

当他在废弃工厂看到顾迟迟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是那麽脆弱,他看到她即将在他面前消逝,信仰瞬间如大厦倾塌。

忽然间他懂了ai是什麽,ai就是她。

如此简单的事情,却花了如此大的代价他才懂得。

他想他终於能懂电视剧里上演的那些情节何意,因为如今他也是一个懂ai的人。

与此同时,巫宅藏书库里的「未来之书」周身金光顿起,发出的光芒垄罩了整个空间,吓坏了负责看守书库的保全。

他们只知道这书与众不同,可书会自己发光还是超出了他们脑海中的「与众不同」的想像,只得赶紧通知陈管家。

陈诚很快就连络到了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巫堇烨,於是他火急火燎的赶到藏书库,却对「未来之书」的状态感到很是讶异。

这是继巫宇离世後,神书首次发出的预言。

可他现在已经是家主,且上次巫宇殒落之际神书也是飞到他身边来给出预言的,没道理这次会发光又什麽指示都没给。

巫堇烨对「未来之书」也是0不着头绪,只得让保全们先离开,自己留下来看这神书究竟想说些什麽。

男人百无聊赖地拿起书架上的书,一页又一页的翻,空间中除了一片金光,静的只余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墙上木质挂钟上的时钟转动了一圈又一圈,书桌上的永动仪也无止尽的转动了无限多次,不再冒着热气的金盏花茶被他换掉了好几杯,等待的时间是如此难熬。

终於,在九个小时後,金光忽明忽灭,最後──

竟出现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

巫堇烨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可能是他中年眼花吧。

「你、你是?」

老者杵着拐杖,颇有气势的敲了地板两下才开口:「吾乃书灵,今亲自走一遭是因巫家竟有人破了几百年来的宿命,知晓了ai为何物。」

巫堇烨听完老者的话震惊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无法回神还有一个原因是神书本身就是一很玄幻的存在,现在竟然还有书灵?

「凡人,好好珍惜你余下的人生。」老者0着长及地板的胡须,露出了和蔼的笑。

巫堇烨并不太懂老者话里的意思。

「书灵,祢此次来还不只宿命被破一事吧?」他可是等了整整九个小时啊。

老者乐呵呵地笑了,「当然。既然宿命已经破了,巫家往後遇到的挑战只会多不会少。人有七情六yu,你们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有了情感就会有罣碍,有了在乎的东西,弱点就会变多。」

「巫堇烨,该换人当家作主了,好好珍惜你余下的人生。」

「巫家的下一个课题,是亲情。」老者语重心长地留下最後一句话,一阵金光乍起又熄灭後,一切又恢复原本的样貌。

「未来之书」安好的放置在架上,巫堇烨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看似什麽都发生了,却又什麽都没有发生,这个百年大家真的好玄。尽管他才刚从巫宇手中接下现在这个位置,也许就像老者说的,确实该换人当家作主,好好珍惜余下的人生。

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什麽,不过好像有什麽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巫堇烨很快就把书灵的事告诉了巫衍。

电话那头的巫衍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巫堇烨只觉得这通电话讲的没有和以前一般如陌生人般的感觉。

他进一步提出了要求:「那nv孩,带回家正式介绍介绍吧?」第一次用了问句,而不是命令。

「好。」巫衍温和的回应。

他不知道是顾迟迟在身边的缘故,抑或是懂得ai的缘故,他也有感觉,有些什麽正在悄悄地被改变。

家大业大的巫氏,主宅范围自然也相当可观,是从雕花铁门入口至主宅处还需要开车十几分钟的那种大。

主宅的设计看上去很是复古,沿用了中古世纪的城堡风格,再搭配上周围一整片的落叶松,看起来就像一座美轮美奂的建筑。

正值冬季大雪纷飞,犹如一座闪闪发光的冰雪g0ng殿。

在一片雪白的落叶松林中唯一的道路上奔驰的audia8尤其显眼,驾驶人毫无疑问是巫衍。

巫衍最近回家的次数好像变多了。正看着监视器的巫堇烨心里想着。

巫堇烨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月前书灵说的话,巫家的下一个课题,是亲情。

确实,巫衍破了巫家几百年来的宿命。对他们这种冷血无情半辈子的人,亲情确实是艰难的一课。

巫堇烨今天亲自去开了门,恰巧早了巫衍一步。

「陈叔今天不在?」巫衍见是巫堇烨亲自开门很是意外,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他至今还是不太懂要怎麽和巫堇烨好好对话。

在打破宿命之前,他们充其量也就只是同住於一个屋檐下的,有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两个月的时间,都还不足够让两个人有什麽实质上的改变;他们都在努力,努力做个好父亲和好儿子。

「冬天一到他就膝盖疼,我让他放假了。」巫堇烨教科书般的回答。

「那你膝盖疼吗?」顾迟迟说正常父子都会互相关心的,方才巫堇烨亲自替他开了门,他也应该予以关怀才是。

巫堇烨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到那个年纪了?」

巫衍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为什麽跟自己父亲相处起来这麽难?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电视机上的综艺节目发出的声音,父子俩一人占据一边沙发,空气里都是大写的尴尬,巫衍觉得他还是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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