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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台北城内(1 / 2)

根据视野里显示的当年老地图,从大安庄进城最近的路线是"陂心"南侧的东西向道路,大致上成为未来的信义路,在後来的金山南路口转折十来度,从向西转偏北一点、直通到东门进城,这个转折百年後保留了下来。

「上车吧!」慧将笑盈盈地帮我打开车门--竟然是部进口的雪佛兰黑头车。

上车後两侧仍大片田园景致,过了个圳道慧将指指右侧说:「农事试验场。」估计怕我无聊,不放过任何可以解说的机会。实际上直到路转折前,两侧除了稻田还是稻田,偶尔有灌溉用水的圳道穿过。

「左前方是刑务所,就是监狱。」车行近转折处,慧将指着左边说。

「右边呢?」到路转折处车速减慢,我看到右边已经不是稻田。

「右边是後来有名的东门町,是日本人的住宅区,还有供奉来自日本福神的土地庙呢!」慧将回答道。

「左边过了监狱都是兵营,驻有步兵联队、山pa0队。」她接着说。车在路转折後直行,东门逐渐出现在前方。

「右边接着有小学、游泳池、赤十字支部,然後就是东门了!」她一边继续导览着。

「清代城墙好像建好没多久就拆了!」我感叹着说。

「对呀!1879到1882年竣工,1904年底就开始拆了,还好五个城门还保留下四个。」她回应道。

车在东门圆环再度慢下来,城门上依稀可以见到景福门字样。我左右张望着城墙拆除後改成的三线道:「右边应该会接上敕使大道,通到圆山的台北神社。」

「厉害喔有研究!」慧将翘起拇指表示赞赏。

绕过东门继续西行,总督府就在正前方。

「这是总督官邸,後面呢?」她指指这"东门街"右侧第一栋华厦。过了官邸一片绿茵,似曾相识。

「新公园!」我认出来了,只是里面有几栋没见过的房子。

「最大一栋"长官纪念馆"不久成了博物馆,其他的我们右转靠近点再告诉你。」她说道。车在她补充说的行政长官官邸前右转,我随即想到後来的"公园号"酸梅汤,不知道这时候盖了没有。

「右前方正对着左边街口的就是台北俱乐部,後面的亭子叫音乐堂。」慧将指着公园里的一栋和洋混合别墅。过了音乐堂就到了我有印象的衡yan路口。

「带你走一段有银座之称的西门街,後来改名荣町通。」车在丁字路口左转,左右转角街屋各有特se。左边印象里的"酸梅汤"处此时还看不出是後来有的洋服店;我也曾经看过老照片上右边开过咖啡馆。

「这一小段清代称为石坊街,石牌坊曾经立在这里,跟宝成门--也就是西门遥遥相望。」慧将继续倾囊相授。左转後第一个路口就是後来的重庆南路口--总督府前面的南北大道,此时还叫"府前街"。十字路口没有牌坊,倒是有四栋漂亮的转角建筑,远端也看不到明信片里的西门楼了。

「府前街什麽时候才变成本町通啊?」我问道,这时候车缓缓右转向北驶向火车站。

「再过两年的1922年,废街区、改町。」她答道。我记起来曾经见过1900年左右规划街区的地图,调出来一看,府前街左侧属府前街区,右侧却属府中街区。"街区"类似後来里的概念,大正11年间改称町,台北也跟上和洋混搭的大正浪漫。

这个年代府前街也开始有书店入驻,跟後来成为书店一条街有了渊源。像是刚刚转弯路头的新高堂书店,及接近路尾的台湾书籍株式会社,都在5年前进驻了。除了书店,还有银行、保险公司、旅馆及带有高塔的消防队,值得一提的是照相器材店,譬如新高堂对面的西尾商店,也在1912年就进场了。

「刚刚路头新高堂对角的辻利茶舖,从京都宇治来台北推广乌龙茶也很早,老板後来还写了回忆录。」她彷佛想到刚漏掉的细节,补充了一下。我的确吃过辻利後来着称的抹茶甜品,应该是他後人陆续发展出来的。

「嗯,这位叫德三郎的好像是在台湾过世的。」我对这位号称"民间总督"的日本人有印象。

「1939年。」她立刻回答。

慧将的角se扮演挺有意思,她有时人设在1920年,为了满足游客的好奇心、在知识上又不得不纵贯古今,给我一种蒸气庞克的超人之感。可惜vr人物伸手无法触及,互动上还是有点隔阂呀!

车在站前大马路右转,就在右侧铁道饭店侧面停车。因为没有要入住,所以没有大咧咧地开上车道,我们步行走进位於府後街的大门口。

「1914年12月20日,同化会在台湾铁道饭店举行成立大会。」慧将适时打开话匣子:

其实在1914年3月19日,应林献堂之邀赴台湾发表演讲的板垣退助在欢迎会上即致答辞说:「余想,在亚洲,究竟不能以日本一国来担负全盘之国防此指区域安全责任;是故陆上军备可委托支那中国,海面军备可由日本来担当,然後始能期其坚实。是以有和支那人缔结亲交之必要。而要开其端绪,若舍本岛台湾,实无他法可想。」

视野随之显示:之後,板垣南下考察,发表演讲:「世界为人类之共有物。将人口由过多之地移向稀薄之地,此乃自然之法则。美国人之暴论,任谁亦不能与之相容。因此,日本人作为亚细亚的一份子,非与支那提携共同抵御白人不可。我台湾最接近支那,适於与其亲善融和。故在台内地人实有尊重人种、充分保护本岛人生命财产之必要。余此次之行,乃视察台湾之治绩,仔细调查土人与内地人之关系,以促成充分同化为目标。」我们一边推门往饭店里走。

「声势浩大啊…维持了多久呢?」我问道。

「在日本民权运动领袖板垣退助的声望和林献堂的号召下,同化会人数达到3千多人,甚至连医学院校学生在蒋渭水--当时就读台湾总督府医学校的号召下也倾校参加,并在日本、宜兰、桃园、新竹、台中、嘉义、台南、高雄等地设有分会。但是同化会成立不到二个月,旋即遭台湾总督府以妨害治安之名於大正4年1915年1月26日强制解散。」慧将一边走一边如背书般倾泄。

「才一个月!」我大呼意外。

我这才理解同化会是台湾日治时期台湾政治、社会与文化运动的第一次集结。我彷佛还能听到成立大会时人马杂沓、群情激动的氛围。

跟随着长廊的引导,来到建筑的後半部,此处是广达75坪的大食堂与厨房。

「高档客房之外,旅馆内提供的餐饮也是世界级水准;提供早、午、晚3餐,价格为1圆50钱到3圆不等。」慧将彷佛又化身旅馆人员,称职地导览起来。

在大厅的左侧一角,旅客们可搭乘限重500斤约300公斤的升降梯来到2楼。慧将补充道:「值得一提的是,此乃台湾史上首座升降梯。」

登上2楼,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位於建筑左右两侧的「景隅套房」。

「这样的suite一晚多少钱?」我问道。

「这两间附有客厅的"特等室"要价不菲,1晚的价格约15圆。b起最便宜的"普通室"只要3圆。以教师的月薪约30圆、一个四口之家的单月饮食费约15圆来看,能够下榻特等室的绝对非富即贵。」

我留意到除了户外的台湾当地植物外,室内空间也用台湾芭蕉装饰。

走出富丽堂皇的建筑,占地2千多坪的花园也是别有看头。偌大的庭园里,各式各样的台湾特有树木与花卉在此争奇斗yan,完全展现出铁道旅馆的优雅格调。

「管理这麽高档的旅馆不简单啊!」我故意探探慧将。

「台北、台南两家铁道饭店的总经理都是福岛笃,他在澳洲学的旅馆管理,有国际实务经验的。」她回应了,完全没有被考倒。

视野里立即出现了福岛笃的肖像照,还以动画形式打了个招呼。不过他赴台任职期间在1921~1936,我们造访的1920年还不是他当总经理。然而我对於ai的机器学习已经感到相当满意。

「前面带出了蒋渭水,他跟林献堂怎麽认识的?」我好奇起来。我们走回到自动车旁,司机帮我开了车门。

「林b蒋大十岁,同化会时期蒋还是医科的学生,估计他们没有正式被引荐认识,但林献堂或许知道蒋这号人物。」慧将不慌不忙地推断。这时车子又启动了。

视野里显示一笔史料:蒋渭水在1921年春天经由林瑞腾先生的介绍,在宴席中认识了时年40岁的林献堂先生。席中得知林献堂将要上京东京替台湾人谋福利。次日蒋渭水就特地到林献堂所居住的太yan堂向他表示敬意。

「谋福利?怎麽说?」我抓住机会问慧将。

「就在今年底,1月在东京由留学生成立的新民会会长林献堂从台湾、副会长蔡惠如从上海赶到东京会合,召集新民会的g部,商讨民族运动的大方向,并决议向日本国会提出设置台湾议会的请愿运动。」慧将答道。

「在日本的台湾留学生为什麽胆敢挑战威权?」我继续问。

「这跟当时的国际局势有关,今年之前除了同化会还有哪些大事?」慧将反问我。

「嗯一战刚结束,去年发生过五四运动。」我记得的不多。

「一战日本对德宣战,1914年就趁机取代德国、进占山东半岛至今。」慧将开始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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