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正在走台阶的锻刀人慢悠悠的走上来,隐隐之间听见了他嘴里低声念叨什么。羽生未来面色诧异,侧耳倾听。
“所谓的日轮刀就是用吸收了太阳能量的铁矿,[猩猩绯砂铁]与[猩猩绯矿石]作为原料打造的刀,又称为变色之刀。”
锻刀人一直自顾自的念叨口里面的台词,他的斗笠微微一抬,大约是看了羽生未来一眼,锻刀人停下了说话的嘴。
“……你好?您听得见吗?”
锻刀人忽然就小步加快,快速的走到了羽生未来的面前。脖子就像长颈鹿一样突兀的伸长,上下打量羽生未来的身高。
“这也太小了,真的拎得起我打造的刀吗?”
羽生未来虽然很生气,但是面色平和,保持冷静。
我的刀还在他手里呢,冷静、冷静。和谁都可以生气,和衣食父母不能生气。
他安抚完自己,抬头想面露微笑。只见映入眼帘的是颇为搞笑的红色面具,它的嘴都要戳到自己的脸上了。
羽生未来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滑稽的火男面具和四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仔细一看,发现眼前的男人让人生气的话语和四年前也无异。
“……锻刀人?”
锻刀人被质疑职业,他愤愤不平,“不然呢?”
“噢噢,是你啊。钢铁冢。”桑岛慈悟郎见羽生未来久久不归,随便的看了一眼,发现锻刀人竟然是熟人。
钢铁冢用火男的嘴狠狠的在羽生未来的脸上戳了一下,“我可是锻刀人!下一次再质疑我的职业,我要你立刻、马上切腹。”
羽生未来:“……”
钢铁冢撇下这一句话,自顾自的走上了桃山的台阶,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羽生未来小声的在桑岛慈悟郎的耳边吐槽了一句:“鬼杀队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桑岛慈悟郎笑:“有才能的人总是会有一些怪癖的。虽然钢铁冢待人接物好像缺了一根筋,但是他的锻出来的刀可是相当不错。你可以期待一下。”
羽生未来回想了一下四年前他从钢铁冢手里面看过的刀,眼睛一亮。顿时没有计较的功夫,快步跟了上去。
如果自己手上的刀能够那么漂亮,用起来一定相当的趁手。
三人在小屋内双腿盘起。
钢铁冢把包裹日轮刀的包装拆开,递给了羽生未来,“打开看看是什么颜色。”
钢铁冢说:“文修山前几年出了天灾,自那以后常年受到了太阳的暴晒,竟然奇迹般的诞生出了新的[猩猩绯砂铁],当铁矿工从岩石上挖掘出来的时候,石头爆发出了熠熠生辉的光芒,即便在太阳底下也丝毫不显逊色。我用了最好的[猩猩绯矿石]与它相互结合,打造出我生涯当中最好的一把刀了。”
羽生未来怔愣。
文修山?
不就是他以前居住的那座山吗?
他还是闲来无事时,偶尔从地图上看见了山的真正名字。
“我当年从文修山路过数次,没有想到天灾竟然将整座山毁掉了。”钢铁冢摇了摇头感叹,他脸色一变,火男的面具竟然如般若一般狰狞可怕:“如果你小子把我的最佳杰作打碎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
羽生未来看着眼前的日轮刀。六边形的刀颚对他来说很趁手,也很喜欢。换做了之前他一定迫不期待的就去看看眼前的这把刀到底有多美丽。
羽生未来缓缓的把刀抽出了刀鞘。
刀身从接触空气时,奇迹般的慢慢染上了颜色。
如鹅毛一样轻盈且白净,悄悄的攀上了刀身。
羽生未来恍惚之间,竟然从薄薄的刀面中,觑见了过往的光辉。
什么都还不记得的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忽然就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幼童,说他自己是哥哥呀,理应照顾年龄小的弟弟。
不染一丝尘埃的雪白,只是稍微扭动一下刀身,都能觑见刀面显现出惊人的光辉。锋利更是不用说,定然能削铁如泥。
这把刀连接了他过往的羁绊。
羽生未来珍重的向钢铁冢弯下了腰,“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把刀的,钢铁冢先生。”
钢铁冢不明白羽生未来的态度变化前后如此之大,只要自己的手艺被认可,他就得意洋洋的笑了。
“不过真可惜啊,我还以为能够见到赫刀。”钢铁冢遗憾的说。
“赫刀百年难遇,自那个时期的剑士一个个死掉以后,都难以遇见。”桑岛慈悟郎倒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徒弟会拥有赫刀。
阴差阳错之下,从文修山开始的故事。日轮刀的原材料竟然从文修山上获取,如果有一日他能够用这一把刀,亲手把鬼舞y无惨的脑袋割了下来。
——好像就能够慰藉一色疤牧榛辍
四年间隐没于羽生未来心中的复仇感,重新腾升而起。而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他刚加入鬼杀队,只是一个开始。
羽生未来把钢铁冢送走,天上盘旋不去的泉重新开腔大声的说。
“东北北、东北北。距离此地十二公里的村子中,收到了秘密消息,有人在使用召唤恶鬼的仪式。”
“马上前去、不容片刻耽误。马上前去!”
泉好像立刻找到了可以催促的机会,肆无忌惮的在羽生未来的耳边重复任务。一边还用爪子推搡他,让他赶紧去。
一眨眼对上了羽生未来的眼睛,它打了一个怵,马上拉开了距离。
我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彻底消散,此时此刻却有恶鬼主动送上门来。
羽生未来不轻不重的睨了一眼泉,“二扉,少说点话。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听到这个声音,真的很想把你的毛扒了。”
泉有几丝委屈。
俗话说鹦鹉学舌,乌鸦都能够口吐人言,稍微改变一下声线并不困难。
它努力的翘着舌,口吐人言,声音又尖又细:“现在怎么样?”
羽生未来没憋住笑容:“……噗。”
能够听到一个讨厌鬼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夹杂于中性之间,声音还委屈的不得了。实乃一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