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郝心晴赶紧拿起手机。
这手机响得正好,给她一个台阶下。
但当她看清是谁打的电话后,顿时又觉得,这电话像午夜凶铃,把她往悬崖上赶。
陆美华,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明明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门口的塑料珍珠高跟鞋
她只好把手机的音量调小,等对方主动挂断电话。
“怎么不接手机?”此起彼伏的是容易的疑问。
“我舍友在催我回去。不好意思,容学长,不,容总,我先回去了。”郝心晴站起身来,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要坚强,不能让容易看出她的脆弱。
“怎么突然生疏了,一会儿叫我学长,一会儿叫我容总的。没人的时候,叫我容易……”
“容总,不,容易,我们改天再约。我今天实在有事,不好意思……”
“没事,我送你回去,可能会快些。”
“那怎么好意思?我手里刚好有张20块的打车券,今天不用会过期的。”郝心晴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直面自己的伤口。怎么会让容易送她回家?
而且,容易的表白来得太快,她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
她要利用打车券慢慢展现自己真实的情况:贫穷、现实。
她倒要看看,容易知道她的真实情况,还会深情如许吗?
“好吧,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回去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容易拿起手机娴熟地拨了一串数字。
郝心晴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
疑问再次像迷雾一样笼罩她心中的码头,应了那句词:“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纵使如此,郝心晴还是头脑清楚地叫了辆网约车,在容易的注目中,离开了那家西图澜娅西餐厅。
容易目送郝心晴远去,直到她坐的那辆网约车远离视线,他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虽然他身上一粒灰尘都没有。
如果有,早就像雪花一样点缀他深蓝色的西服了。
进了网约车,郝心晴像变了一个人,如果给她点火星,她立马能烧起来。
“我不是说过,过几天会给你钱的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就不能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手机那头的陆美华,却像变了一个人,语气舒缓温娴得不像郝心晴所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