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宋明道把安棋在他手里的事说出来,这件事可是宋明道有错在先,仙门最要脸面,他绝对会帮忙隐瞒。
躺在师弟背上,本该昏迷不醒的宋明道突然睁开眼,血红的眼中尽是不甘和怨恨。
就差一点了,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报仇了。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他告诉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今日他既然得老天垂怜捡回一条命,那么来日便是那崽种死!
他看向被魔尊手中包裹严实的幼崽,暗暗发誓——给我等着,我们,不死不休!
送走了那群苍蝇,魔尊带着幼崽准备打道回府。
“等一下!”
重明方才看救崽无望,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醒来发现富商、宋明道和家仆全都不见了,而安棋也落入了鬼面男人的手里。
见他们要走,他不顾身体的剧痛站起身,“你是谁?要带孩子去哪里?!”
“我是安崽的爹爹。”
重明带有敌意的质问让人心里不舒服,如果是别人这样不知死活地问了,早就被捏爆了脑袋,但魔尊从安棋的记忆里看到他破壳后被这只重明鸟收养才免受了流浪之苦,重明鸟把他养的勉勉强强可以,还愿意拼上性命保护安棋,看在护崽有功的份上,就暂且不杀他了。
重明却不依不饶起来,“你说你是他爹爹,可知他姓甚名谁?”
“我儿子叫安棋,小名安安崽,还是当年我取的。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四仰八叉趴在我胸口上,像根被霜冻过的小白菜,软趴趴的,大人不在的时候就抱着他的尾巴一起睡。
他尾巴上有一块鳞片比其他的颜色更浅,因为出生的时候掉了,是后来新长的。”
那块旧鳞片后来被重明捡了回去,打了个孔做成挂坠挂在了安棋脖子上,所以重明知道他说的都对,收起了战斗的姿态。
就算不问这些问题,从男人护崽的架势里也能看出他们关系绝非一般,安棋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安崽能找到亲爹就好。”
他不舍地看着那孩子,喃喃道:“真好啊,他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
他能感知到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大,以及看向安棋时温柔慈爱的目光。
这下他不用再因为挂心孩子过的好不好而反复跑回来查看了。
但从此以后,他又回到了孤身一人。
反正他也没几日好活了,不用忍受孤独太久。
男人抱着孩子经过他身边,瞥了一眼,淡声道:“你身上的魔火还有得治。”
重明又惊又喜,“敢问阁下可知解咒之法?”
一块令牌抛向了重明,“拿着它去魔宫,会有人帮你。”
重明仔细一看,漆黑的令牌背面刻着一个朱红色的“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