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霜长腿立在宴会厅中央,他不愧是专业演员,只那么一站,便像是真的将场子拉回了民国似的,眼睛微微一眯:“来人,上寿礼!”
身后的士兵立刻迈步开始行动,足足八个人抬着一面大型的画框小跑进来。
可是细看来,那画上空空荡荡,看起来只有一层白板,而这个板子的后面,居然是用钢铁进行封闭的。
巨大的画框直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虽然看不清上面的东西,但是任谁也知道,在寿宴上拉着这么一幅铁画框过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其他几人没这么深的代入感,跟他飙戏的只有戴着面具的军阀张:“小霜,你这是做什么呢?”
军阀张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台词却是字正腔圆的,很好地地把握住了一个长官和父亲恰到好处的威严:“东西铺得太大,连餐桌都挡住了。”
军阀张透出几分警示的笑:“你这让大家等会儿还怎么跳舞啊。”
“您在担心什么,只是祝个寿罢了。”
林和霜这么说着,那双凤眼却冷冷地注视着他。
时栖和军阀张坐得很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林和霜 的眼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对戏,不是自己偷偷截录下来影视片观摩学习,也不是在艺考时看到排在面前的同学拿着本子比划着演练,那是两个成熟的演员怀着真正的信念感在做这一件事。
即便是潦草的场景,敷衍的角色,只是怀着来看恋爱剧情的观众。
可他们却好像是两军交战,你来我往的阵前。
时栖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跟着震颤起来,随即又涌上一股复杂的酸楚来。
时栖睫毛一颤,林和霜的视线却忽然往他这里偏了一瞬:“这位便是您新找的小妈?”
“模样不错,”林和霜注视着时栖,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却突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看着点,别吓到他。”
话音刚落,林和霜突然将自己腰间的手枪给拔了出来。
军阀张这边的人几乎立刻就跟着举起枪来,可是林和霜下巴一扬,指尖拨开保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四横一竖一撇一捺一点,两把勃朗宁1900手枪,十六颗子弹。
弹痕穿透画布,将背后钢印顶出字体的痕迹,枪声像是晚宴紧张的开幕曲,却又像是敲在军阀张头上的丧钟,凸起的痕迹连成一片——
一个由弹痕构成的“寿”字。
这里不是片场,没有排练,也没有借位,纯直播的镜头下,林和霜只能有一次的机会。
在极短的时间里,每一颗子弹的和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