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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豆大的烛火跃动激烈,猝地被窗缝渗进来的风吹熄,喜房登时暗下些许。

不过须臾,方才灿烂和缓的笑意悉数退散,顷刻凛冬,眼底翻涌着阴鸷的血雾,看向她的视线宛若风雪划过的刃。

冷漠、疏离。

轻捧她下颌的手缓缓下滑,定格在她纤长的脖颈处,轻抚,而后狠戾钳住。

他静看少女惊愕的面容和畏惧的惊呼,而她被迫抬头与之对视,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她震惊于男人转瞬的变化。

太子眯眼打量着她周身上下,最终定在她的眼睛上,好似假意欣赏,又似初醒时的迷离,最终微眯双眸。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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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月:亲了就跑,下次我先挡脸。

傅沉砚:我怎么就被亲了怎么被亲了怎么被亲……

第二颗杏仁

她被钳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用力的小臂,此举却反倒令他松开了她。

温泠月大口喘着气,顾不得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花,惊吓犹在。

“孤在问你话。”他与她保持两步的距离,喜房内闪烁着诡谲的氛围。

温泠月不知他是何意,她是谁?她坐在这里,不还是拜他所赐吗?

“我和……”

“嬷嬷没教过你规矩?”太子锁紧眉头,口吻淡淡:“回话前,要加上臣妾二字。”

瞧这周遭布置,傅沉砚心下有数,隐约回忆起某件事。

他在十日前的确应允了母后要同某家贵女成婚。

只那一日仓促,最终不过是在二位丞相府上的女子中抉择。

假若非母后殷切,他本无意婚娶,对玉京中女子也无甚了解,从无过多接触者中,母后拿出了几幅画像。

裴家有三女。温家男儿多,唯一幼女,年方十七。

无所谓,其实无论是谁,裴家也好,温家也罢,他都没印象。

但他在午后出行前仍旧对三幅画像草草过目,最终指尖停留在其中一张上。

画中的温泠月笑得光鲜可爱。

他不知此女为谁,明确的是他定然不曾见过她。

但……令人在意的是,他似乎对画中女子有几分熟悉,只是目之所及,便好似不久前刚见过一般亲昵。

想必便是眼前此人。

“温家的?”他目光凌厉,她的慌张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这才同传闻中的杀人魔相仿。

温泠月点点头,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臣、臣妾温相嫡女,温、温温泠月。”

真是稀奇,他说要娶她的,怎么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也是,那日花楼她的确没留下名讳。

紫金香炉内早早燃上的香依旧未停,甚至不知在何时愈发浓郁,轻薄的梨子佐着呼之欲出的馥郁奇香自炉口袅袅。

兴许是惧意使然,她心底紧张到燥热,凤冠令她觉得身子都变得沉重,连带着昏暗的屋内也模糊起来。

好想睡觉……

太子神情淡淡,步至窗边将窗大开,解下喜服上的束带,用桌上的凉茶浸透后丢给她,“捂住,别出声。”

门蓦地传来窸窣声动,而后一道怯怯的女声自屋外传来。

“启禀殿下,奴婢来送殿下与娘娘的合卺酒。”

门外小宫娥以纱粉色缎子裹胸,下坠白色曳地水裙,整个人淡若轻雾似的。

她端着酒壶与杯子羞怯地抬头与傅沉砚对望,余光瞥见靠坐在床边阖目似沉沉睡去的温泠月。

得了允许,将合卺酒置于桌上,垂首对太子道:“殿下,请允许奴婢为殿下和娘娘斟酒。”

他沉默不语,瞧着小宫娥的动作,忽然道:“是母后让你来的?”

斟酒的手一抖,小宫娥赔笑,拎着酒壶说:“回殿下,是主管说殿里今夜要用到的合卺酒未送到,特命奴婢送来。”

“哪个主管?”傅沉砚一点点迈向她,清晰地看见她将要挂不住的微笑。

“是季、季公公。”

“是吗?那倒是奇怪,孤怎么记得,几日前季主管告假半年,刚换成裘公公了?”他依旧未停止逼近她,小宫娥却只顾着低头,胸前浑圆若隐若现,结巴道:

“兴、兴许是奴婢记错了,的确是裘公公,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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