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太医可曾说过,那孩子是男是女?”
秦淑君正赏景呢,沈玉耀突然来这么一句,她脑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沈玉耀又问,“皇嫂想知道,母后曾与我说过什么吗?”
秦淑君盯着沈玉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似乎突然感觉到,无法抗拒的命运正在对她招手。
“什么?”秦淑君从喉眼挤出两个音,她突然有些口干,咽了口口水。
“去母,留子。”
“不行不行!怎能害人性命!”秦淑君想都不想就摇头了,她绝对不能做这种事。
她又不爱太子,对太子妃之位也没多少野心,她就算不是太子妃,也能享尽荣华富贵,何必冒险!况且那是一条人命,她讨厌绮罗,可从来没想过杀了绮罗。
沈玉耀看着秦淑君那慌乱的模样,耐下心来与她解释,“皇嫂,我是告诉你,母后曾说过,去母留子。”
她不是让她去干这种事,是告诉她,皇后有这个想法,她想杀了绮罗,留下孩子给秦淑君!
秦家在皇后眼中有价值,绮罗是让她儿子心乱的根源,而那个孩子毕竟是皇家血脉。
皇后的想法,肯定是杀了绮罗,断了太子的念想,留下孩子,让秦淑君再也不必被他人嘲讽无子了。
皇后可不是心慈手软的秦淑君,她稳坐皇后之位一十余载,为皇帝生下嫡长子,在她生下太子前,宫中没有一个女子怀孕过。
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了冬日的刺骨凉,秦淑君抖了一下,看着沈玉耀的目光更加迷茫。
与此同时,太医自东宫走出,跟在一宫人身后,辗转走到凤仪宫前。
“柳太医,今日又要劳烦您为娘娘把脉了。”皇后身边的汀兰迎出来,态度熟稔的与柳太医说道。
柳太医乃是太医署的老人了,他擅长女病,尤善安胎之术。
“汀兰姑娘,不知皇后娘娘近来头疾可曾再犯过?”
两人一边往里走,柳太医一边问诊。
汀兰看跟在身后的宫人距离不太近,就凑到柳太医身侧,小声说:“娘娘昨夜头疼一宿,今日心情极差,柳太医进去注意些。”
柳太医霎时冷汗都要下来了。
“是是是,在下定当注意,多谢汀兰姑娘指点。”
“不必,还要多谢柳太医尽心照顾我妹妹。”
汀兰说罢,拉开了距离。
两人已经走到寝宫,汀兰上前通报,“娘娘,柳太医到了。”
皇后脸色苍白的斜靠在榻上,闻言抬了抬眼皮。
汀兰连忙上前扶着皇后的背脊,帮助皇后坐直。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问娘娘安。”
“本宫不安。”
皇后冷着脸,一点儿面子也没给柳太医留,柳太医神情惶恐,却不见多少惧色,显然不是第一次听皇后这种语气了。
病人心情不好很正常,更何况这个病人还不是寻常人,而是皇后。
皇后看了汀兰一眼,汀兰会意,起身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在周遭的宫人们行礼后,逐步退出,当门口无人后,汀兰走出去,守在大开的门旁。
“娘娘,臣为娘娘请脉。”
柳太医上前,小心问道。
皇后点点头,伸出手去,柳太医小心的将帕子搭在上面,仔细感觉脉搏的跳动。
望闻问切是中医治病的基础,可在宫中,看病人的状态和问病人病情,是看不出什么的。
病情如何,只能依靠切脉来准确判断,太医们在这种环境下,医术被磨练的突飞猛进。
柳太医在宫中二十余年了,更是精通切脉,他一摸上皇后的脉,脸色就沉重起来。
“微臣斗胆问一句,娘娘可是又通宵费神了?”
“你觉得本宫睡得着吗?”
皇后倒是想睡,她头疼的睡不着啊!
“娘娘息怒,娘娘头痛之症乃是顽疾,需得平日里多加小心,切记不能费心费神,需平心静气,最怕急火。”
意思是,皇后头疼是因为她最近生气次数太多了,把自己活生生给气的头疼起来。
不头疼就不会失眠,不失眠头疼就能减弱,这才是一个良性循环,若是反着来,可不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柳太医,你说的都是陈年旧话,本宫耳朵要听出茧了,本宫只问你,头痛之症,如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