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yan西下,在暮se来临之前烧出一大片绚烂晚霞,一缕缕斑斓的se彩在天空铺陈开来,姹紫嫣红如群芳争yan,点缀着帝京的繁华盛世。
若是以往,看到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玉镜湖定然去拉着蓝铮去作画,将这番景象留于画卷之上,此时此刻她却满腹心事,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往回走,根本没有留意到天空大片的火烧云。
玉镜湖方才在城外偶遇白云轩,这无甚稀奇,她曾在杭州也遇到过白云轩好几次,薛无泪的出现才让她大为震惊。
因为薛无泪本该是一个si人。
数月前,她和顾远黛唐晚雪再赴九华,帮助万里杀h文元清剿血衣楼,而血衣楼主薛无泪,被唐青枫和叶知秋联手杀si。
薛无泪已经si了,为何突然出现在开封?还有他的嗓音,从前十分粗犷刺耳,此刻竟然变得风流儒雅,十分悦耳动听,若非亲眼看到他满身肥r0u猪头大耳的模样,只听声音,分明像是一位潇洒翩然的世家公子。
这样好听的声音,却说出了让玉镜湖心惊r0u跳的话——他让白云轩去杀燕南飞!
玉镜湖听到薛无泪说燕南飞这三个字的时候差点气息不稳暴露踪迹,再听薛无泪道:“他无视上令,可取大悲赋而不取。他日若冒充公子羽之事传出,足以令青龙生变,难以遏制。先生以为,如此弃子,不可再留。”
蓝铮说的没错,青龙会如此作风,弃子杀之,血玲珑如此,燕南飞也不是例外。
可玉镜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云轩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薛无泪。薛无泪许诺给她的好处,居然是将来陪她隐居,这算什么?拿他当交易的筹码送给白云轩?白云轩好歹有“仙子”之称,怎会看得上这个大胖子?等等,不对,玉镜湖想起薛无泪之前所言,说白云轩见过他的真面目,风姿不亚于公子羽,那么,他现在这副模样定是易容改装过的。
薛无泪这是在se诱白云轩?
玉镜湖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薛无泪这句话对白云轩有多少真情,能用来做交易的感情,还能算是感情吗?可白云轩为什么就这么轻易信了他?
回到家中,玉镜湖把她在城外见闻告诉了蓝铮,蹙眉叹道:“蓝师兄,我不明白,白云轩不是忠于公子羽的吗?怎么薛无泪这几句鬼话她也相信?”
蓝铮静静地看着她,十七岁的少nv被江湖风雨吹打了大半年年,江湖经验增长了不少,在有些事情上依然是一张白纸,因为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世俗夫妻名分,所以她不懂白云轩的坚持和意难平,更加不能理解薛无泪的话为何能打动白云轩。
“你的确不明白,白云轩相信的不是薛无泪的承诺,而是她需要一个证明,公子羽给不了她,而薛无泪可以。”
玉镜湖思索片刻,难以置信地道:“难道是名分?”
蓝铮颔首:“对,就是名分。白云轩倒是不介意二nv共侍一夫,明月心却如何容得下她?白云轩这么多年跟在公子羽身边,妻不妻妾不妾,充其量就算个红颜知己。对公子羽来说,明月心的作用b白云轩更大,他不会为了白云轩得罪明月心。白云轩回不了天香谷,公子羽又给不了她名分,在青龙会里,别看她是五龙首,执掌新月山庄,其实有不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薛无泪也算是雪中送炭,难怪她答应了。”玉镜湖恍然大悟,不屑地嗤笑一声,“白云轩也是没骨气,活了几十年就这点追求,就为了有没有男人要她,nv人又不是个物件,g嘛执着有没有男人要的。她当年要是没跟公子羽走,再过几年都能当我们天香的掌门了。”
蓝铮笑了笑,没有接话,白云轩于他不过路人而已。
玉镜湖吐槽完白云轩,又担心地道:“蓝师兄,你说,如果白云轩杀燕大哥,她会什么时候出手?”
“燕南飞和傅红雪的决战之时,是出手的绝佳时机。”蓝铮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说得对,单打独斗,白云轩未必是燕大哥的对手,她要杀人,就要找机会出其不备。”唇角g起一丝得意的笑意,玉镜湖微一挑眉,“她做梦也没想到被我听见了,阿黛说中秋节她来开封等燕大哥,到时候我再告诉他们,早做防备。”
玉镜湖入天香谷拜师时白云轩早已叛出师门,她对白云轩毫无感情,她更开心能听到白云轩和薛无泪的计划而能有所应对,心情一下子畅快了不少,对蓝铮问起了另一件让她惊奇之事:“蓝师兄,叶盟主和唐师兄不是已经杀了薛无泪,他居然还活着,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可听说过‘青龙不si,血衣重生’?”
玉镜湖心头一凛,“我在血衣楼听冶儿说过这句话,难道这世上真有起si回生的功法?”
久远的回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蓝铮眼底掠过一丝怅然,他笑了笑:“世上没有什么起si回生的功法,所谓的血衣重生不过是场骗局,功力内敛,遭受外界重击,在假si状态下保护自身,运功调息之后,便能恢复如常。”
玉镜湖托着腮,“原来如此,人si如灯灭,怎么还能复活呢,这世上又没有神仙。”她忽然眼前一亮,“蓝师兄,你在青龙会有没有练过这门功法?”
蓝铮道:“我曾经去淬剑谷劝孔雀考虑百晓生的提议修习血衣重生,他那时候已经病了,我原以为血衣重生之法能救他一命。后来,我知道了血衣重生的真相,只是骗人的假象罢了,我何必去学这个浪费时间。”
“也对,这功法除了用来金蝉脱壳,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玉镜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好好地喂个猫,端木家的纨绔子弟竟当街调戏她,“我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叫端木诚的人,还想非礼我,被我教训了一顿。可是他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吓得p滚尿流,叫我‘谢姨娘’,他说我跟这个谢姨娘长得很像。蓝师兄,你从前在端木家认识这个谢姨娘吗?跟我像吗?”
撕裂般的疼痛骤然在x口泛起,蓝铮攥紧了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少nv,她没有想起来,她若想起来了,只怕会用伞中剑指着他。
蓝铮若无其事地回道:“端木诚是端木家的旁族,我跟他没有来往,不清楚他家的事情,可能他认错了人吧。”他的确和端木诚没见过几面,端木诚来端木少陵家里也很少见谢晓棠。谢晓棠去世都十一年了,端木诚怎么一见到玉镜湖就认出了她还吓成那样?这非常不合常理。
按理说,一个旁支子弟,对长辈的妾侍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若是心存不轨,那也不至于害怕,除非,端木诚对谢晓棠做过什么亏心事。
谢晓棠的si,端木金母子是元凶,端木诚定然参与其中,亦是凶手之一,他亲眼看到谢晓棠惨si的模样,所以他见到玉镜湖时以为谢晓棠的鬼魂来找他复仇,才会吓成那样。
蓝铮这么多年都没有找端木金报仇,倒也不是顾念端木少陵那一点旧情,而是端木金背后有他不能动的人。只要那人还没有放弃端木金,他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要了端木金的命,他要在那人眼皮子底下不动声se地除掉端木金,就必须设一个完美无缺的局。
在部署完成之前,不能有任何差错。
仗着有那人撑腰,端木金肆无忌惮,到处搜罗江湖杀手对付蓝铮。他不希望玉镜湖想起旧事,除了怕她接受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最担心的是她不管不顾地去找端木金报仇,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对抗端木金背后的势力,贸然报仇,就是以卵击石反害自身。
暂时不能杀端木金,还不动不了一个端木诚么?
蓝铮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杯,心里已有了计划,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瞳孔里雪亮的光,端木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晚上蓝铮还是打地铺,他买不到玉镜湖指定的衣裳,另买的十套衣裳她只看了一眼就不管了,“买这么多g嘛?没我要的那件,你就继续睡地上吧。”
蓝铮很了解她的喜好,这些衣裳的确是她喜欢的风格,可它们和她买的那一件,很不一样。
那件被蓝铮ch0u风撕掉的衣裳,是她凭借自己能力赚来的钱买到的,她去天衣阁开开心心地挑选最喜欢的衣裳,作为东奔西跑大半年给自己的奖赏,对她而言意义重大。蓝铮买的这些是为了赔罪,为了讨她的欢心,好让她结束对他的禁制。
哼,哪有那么容易!
七月十七的月亮仍然圆似银盘,如水月光透过窗纱洒入房间,朦朦胧胧如烟如雾。蓝铮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陈年往事如鲠在喉,一闭眼就看到棠姨站在他面前,将怀中熟睡的小nv孩交给他,倏尔化作乱葬坑里面目全非的惨状。
蓝铮心乱如麻,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憋闷得无法呼x1,他索x披了衣服出去透气。
玉镜湖也醒了,她看到蓝铮轻手轻脚走出去,现在三更半夜他出去作甚?梦游了?她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这个宅子不大不小,房屋错落有致,假山池塘小花园也一应俱全,月se透过路边的竹叶缝隙洒在卵石路上,朦胧的影子随风摇曳。曲径通幽,夜晚的这条路,通往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玉镜湖看到蓝铮的背影消失在竹影深处,加快脚步追上去,拐了个弯却不见蓝铮的踪迹,周围假山嶙峋,在夜se里依稀有些狰狞。
找不到蓝铮,玉镜湖这才发现周围几条分岔路,都铺着鹅卵石,两边凤尾森森,竹叶在风中簌簌轻响,每条路看起来一模一样。
玉镜湖一愣,该走那条路回去?她居然迷路了,这一怔之间,手腕突然被抓住,猝不及防地被牵引着一个转身,她被压在了假山的石壁上。
这鬼魅般的身法,是五毒的穿风。
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微微上扬的唇角g起一缕浅笑,七分暧昧三分邪气,另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的山壁上,蓝铮倾身靠近,凝视着玉镜湖的眼睛,轻声笑道:“你在找我。”
骤然被蓝铮圈在一方狭小空间之内,周身全是他的气息,玉镜湖心跳一乱,脸颊微热,撅嘴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我以为你梦游,不放心才跟着你,结果你吓我一跳。”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困不困?”蓝铮伸手掠过玉镜湖额前被夜风吹乱的头发顺至耳后,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你刚才把我吓jg神了。”
蓝铮搂着着玉镜湖飞身跃上了房顶,夜空万里无云,明月清辉映照万里山河,照着这处安静的宅院,和屋顶两个长夜无眠的人。
“月亮真美啊,明明是同一轮月亮,在天香谷和开封看起来竟然觉得很不一样,在燕云大漠看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玉镜湖依偎在蓝铮怀里,遥望夜空明月感慨轻叹。
蓝铮搂紧了怀里的人,思绪飘回了十二年前,那时候他教了她很多东西,晚上带她坐在屋顶,在月光里教她认天上那些星星的名字。
十二年光y流逝,明月依旧,星斗依然,她还在他的身边,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用欺瞒和谎言交换了一场美梦,梦醒之后,该当如何?
蓝铮极力甩开那些纷乱的思绪,说着月g0ng仙子和满天星宿的传说,时间分秒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低低地唤了一声:“玉儿。”
玉镜湖没有应答,她靠在蓝铮怀里睡着了。
蓝铮低头,嘴唇轻轻印在玉镜湖的唇上,吻着落在那上面的千载月华。
蓝铮收到文秀山的飞鸽传书前往襄州,已离开二十余天,临行前答应玉镜湖,会赶回来陪她过中秋节。
蓝铮走后,玉镜湖每天照旧去拜访几位老大夫,虚心请教,将交流感悟记录成册,准备将来带回师门纳入书阁。若是遇到生病看不起大夫的穷苦百姓,她便上门诊治,晚上回去练剑习武,每天过得平淡而充实。
玉镜湖白天根本没有时间留给蓝铮,只觉得偌大的宅院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夜深人静,灯影茕茕,身边枕畔没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玉镜湖才发觉秋天真的来了,有些冷。
银杏叶铺陈满地金h,枫叶转红桂花飘香,残荷枯萎北雁南飞,落在眼中汇聚成缕缕惆怅萦绕心头,类似的情绪去年也有过,却远不如这次明显强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真的不是古人夸大其词。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重逢相伴短短十日,她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一别之后,才知相思难解。
中秋节一天天地近了,蓝铮却是杳无音信。
八月十四,顾远黛抵达开封,按信中所示找到开封城东玉镜湖的住处。
顾远黛迟早要和蓝铮见面,玉镜湖也没想过瞒着她,将自己和蓝铮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她,最后说了薛无泪收买白云轩杀燕南飞之事,“据蓝师兄分析,白云轩极有可能在燕大哥和傅大哥决战的时候伺机出手,你明天若见了燕大哥,让他一定小心提防。”
顾远黛沉y道:“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就算我杀了白云轩,薛无泪还会有别的法子去杀燕大哥,百晓生是幕后主使,杀了他才是釜底ch0u薪。”
玉镜湖皱眉道:“这就难了,薛无泪擅长易容改装,咱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百晓生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蓝师兄可能知道,等他回来问问。”
“这个蓝师兄,就是去年在九华陪你一起来的那个人?”顾远黛还记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长得倒是不错,那时候她就觉得他俩在一起挺般配,另一件事她也想通了,上次在太白,玉镜湖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回来,那布料质地不是当地山民能买得起的,肯定是蓝铮的衣服了。
顾远黛yu言又止,玉镜湖都住进蓝铮的宅子了,还用问么,两人肯定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于是换了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玉镜湖道:“我们不成亲,五毒教没有嫁娶的习俗,我也不想离开天香谷嫁出去,所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挺好的。”
“啊?”顾远黛惊讶地看着玉镜湖,“不成亲?那你怀孕了怎么办?”
“有了孩子,是nv孩就跟我回天香谷,若是男孩,天香不收男弟子,那就送去五毒教拜师学艺喽。”玉镜湖慎重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是愿意和蓝铮生儿育nv的,却不是现在,公子羽明月心为祸江湖,青龙会之事还未解决,她哪有时间jg力去生养子nv,孩子的事情,等过了二十五岁再说吧。
玉镜湖初次和蓝铮yu之后就配了避子药服用,在开封重逢后,蓝铮就不让她吃药了,他告诉她,五毒教有专门为男子研制的避孕药物,对身t基本无害,中原nv子服用的避子药太伤身t,不能让她因此落下病根,有他吃药就行了。即使如此,为了确保她不会怀孕,每次欢好,他总是s在外面。
顾远黛不再追问了,江湖儿nv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两情相悦便好,拜堂成亲什么的就没那么重要了。她的大师兄龙复兴和太白的独孤缥缈也是这样,他们的孩子独孤若虚不也好好地长大ren了?太白双秀名扬江湖,还有谁敢笑话独孤师兄不成?
院子里几树金桂灿烂盛放,整座宅邸浸润在浓郁的花香里,中秋节到了,蓝铮却还没有回来。
玉镜湖收拾心情,和顾远黛采集桂花做月饼,她们远游在外彼此为伴,一起过节还是要庆祝一番的。
直到夜幕降临,东方一轮明月初升,万家灯火渐起,玉镜湖也没等到蓝铮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答应过她要回来陪她过中秋节,现在天黑了,再过几个时辰中秋节就结束了,可能……蓝铮赶不回来了吧。玉镜湖并不恼恨蓝铮食言,更担心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不见蓝铮归来,玉镜湖就陪顾远黛去她和燕南飞约定的地点。
帝京处处张灯结彩,烟火漫天,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经意间一个回眸,远处高楼之上,有一抹身影闯入了顾远黛的视线,只遥遥一眼,她便认出了他是谁。一瞬间呼x1凝滞,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着落,顾远黛握紧了好朋友的手喜极而泣:“玉儿,我看到燕大哥了,他在那,他真的来了!”
顾远黛早已下定了决心,燕南飞来开封最好,他来了她便带他走,他若不来也没关系,她去找他。
玉镜湖反手握住了顾远黛微微发颤的手掌,“太好了!你快去见燕大哥吧,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你们回来一起吃月饼。”
顾远黛施展轻功跃上屋檐,向那高楼之上的孤燕飞逐而去。
看着好友远去的欢快背影,玉镜湖脸上笑容阑珊,燕大哥来了开封,那蓝铮呢?他若没回来,又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玉镜湖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到厨房取月饼和桂花酒,去小花园的桂花树下等他们回来一起赏月饮酒。
桂花树下,石桌之上,已摆了两盘月饼,酒壶一个,酒杯一双,不远处一架秋千轻轻晃动。玉镜湖见状一怔,心头浓云一扫而空,涌出汩汩欢喜,之前蓝铮说要给她做一架秋千,秋千还没做完他就收到信走了,现在秋千完工,一定是蓝铮回来了!
仿佛有所感应,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覆上了玉镜湖的后背,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逆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张嘴yu唤,却被温热的唇堵住,千言万语,相思相念,都融在了这一吻之中。
玉镜湖手里还拿着月饼酒壶,生怕撒了,一动也不敢动。蓝铮用舌尖轻轻松松地拨开了她的唇瓣,一缕清凉微辣的yet自他口中渡了过来,是桂花酒的味道,她将将咽下,随之而来的舌头探进来挑弄t1an抵,纠缠着她缠绵缱绻,难舍难分。
直到感觉到蓝铮的手伸入衣摆抚上后腰,玉镜湖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下去,连忙扭身避开,嗔道:“你别闹我,我手里还有东西呢。”
蓝铮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双手,待玉镜湖放下手里的月饼酒壶,急不可待地将她捞进了怀里,紧紧贴着那软绵绵的身躯,目光灼灼道:“想我吗?”
“想。”玉镜湖伸出双手搂住了蓝铮的脖子,盛满喜悦的双眼璀璨如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0到蓝铮的头发有些cha0sh,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也没闻到他身上有汗味,看来是刚刚沐浴过。
“你们出门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叫住我?”
“我刚回来一身汗臭,熏着你多不好,我先去沐浴更衣,顺便把秋千做好,你回来就可以玩了。”蓝铮双手向下一挪,直接将玉镜湖抱了起来,走过去坐在秋千踏板上,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