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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骨科(//扇X/圣水/拍照)(2 / 2)

等酒过三巡,他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等他,春宵苦短不等人,他起身与宾客一一道别。

但他走向的不是自己的寝室,而是一间特殊的房间。

寻常房间的布置这里统统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上挂满了东西,乍一看像刑房,细看那些东西却是大大小小的假阳具和牛皮鞭,已经被磨得油润噌亮,牛皮鞭上浸润着陈年的血渍。

小王爷给这间房起了个雅致的名,叫“春归苑”。

而只有进到里面的人才晓得和这样的雅致相应的,是无边的地狱。

最近有人从西洋带了新鲜玩意赠予他,他迫不及待想听到那个琴师又哭又叫的样子。

想到这他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就看到脚边白莹莹的一团,是一个光裸的肩膀和脊背,蝴蝶骨漂亮得仿佛马上要振翅飞去。琴师柔顺地光着身子跪在门边,垂着头低声说:“王爷,您回来了。”

很好,看来已经有人教过他规矩了。

秦小王爷心情大好,他抓起那人头顶柔软的发丝,逼迫他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眼睛的颜色很淡,这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勾人的妖魅,淡色的唇无意识地张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塞点什么东西进去。

看着看着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门还开着,他就解开裤头,把自己勃起的鸡巴塞到琴师的嘴里。

琴师明显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王爷插得很深,他干呕了两下无果,紧致的喉头明显让面前这个男人很爽。

“舔呀!”他生涩地活动着自己的舌头,刚刚淡色的唇已经撑到极限,口腔里被塞得满满的,他费力地去够冠头,涎水无意识地从嘴角溢出,那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到他的表情王爷很受用,但这种程度还不能取悦他。他摁住琴师的头,阳具毫不留情地在那淡色的唇中大力进出,每一下都捅到了最深处,喉头的软肉推拒着,挤压得他摆动得更加用力。

男人的卵袋沉重撞击着他的下巴,阴毛刺得他眯起眼睛,眼角已经渗出泪水,鼻腔内都是男人的腥臊味,喉咙痛得不行。

终于,王爷一个重重的深顶,全数射在了他的喉咙。

射得太深,甚至来不及吐出,就下意识咽下去了。

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阳具抽出,在他脸上擦干净。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抠着嗓子干呕,居然呕出了星星点点的血。

王爷像没看见一样,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吩咐道:“自己扩张好。”

这个美人对他口味,他不想一开始就给玩坏了。

他起身打开一个精美的锦盒,里面静静放着一根雕花蜡烛。

据说这是西洋产的玩意儿,上面还雕着女人的胴体,行房时滴在身上,既能催情,又添情趣,也不会烫伤伴侣。

正要看美人扩张得如何,他突然感到身体发麻,使不上力气。

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王府对自己下手……

他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却稳稳落在一个怀抱里。

药的剂量控制得刚刚好,他既无法动弹,又能清楚地知晓一切。他看到那个琴师正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汗毛倒竖,虚张声势:“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唔唔!!!”

没等他说完,一团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只能绝望地看着琴师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搬到了床上。

在他恐惧的眼神里,撕裂了他所有的衣衫。

他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却绝望得快要死去。

琴师欲拿下他口中的布团,说:“不准叫人,听到没?”他点点头。

谁知他一张嘴就要喊,琴师眼疾手快重重扇了他两巴掌,金尊玉贵的脸上很快浮现出巴掌印。

小王爷哪受过这待遇,当即错愕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兄长是谁?!!”

“我不光打你,我还要肏你。”琴师淡淡道,仿佛说的事不关己。

小王爷已经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冷静的疯子还能干出什么事来:“有话好好说,你想要钱的话我……”

“我不想要钱。”琴师打断他的话,声音凄然,“你还记得方知意吗?”

小王爷阅人无数,哪能个个都记着名儿,一时间脑门都急出冷汗,琴师冷笑一声:“你当然不记得,你秦小王爷要什么有什么,哪能记得一个被你玩弄到死的男人。”

一想到方知意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喂野狗,他甚至都不能祭拜,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仗势欺人的人千刀万剐。

但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

小王爷瑟缩:“那那那又不是我胁迫他的,是是是是李大人!李大人把他送进王府的……”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琴师咬牙:“你纵容属下不择手段强抢人家,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当真不知?!”一想到家中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他疼得心都要碎了。

他设下此局,甚至不惜以身试险,到那样的烟花地去卖艺,散布“秦小王爷看上凤怡楼琴师”的消息。

大哥就差一步,就能完成建功立业的抱负,因为这个人……这个人!!

他揪起他的衣领,华服上还沾着酒肉的腐臭,悲愤大吼:“你的兄长金尊玉贵,我的兄长就不是人吗?!”

小王爷沉默。

“也罢,”琴师松开手,“今日我就要让你好好尝尝,我兄长的苦楚。”

“求求你……呃啊!……不要……好痛……”榻上一身华服的男人下身被扒得干净,而素衣的男子正手握最大号的假阳具,往男人的后庭里塞。

下身传来撕裂的疼痛,而那个看起来温柔冷静的男人却不管不顾地不用任何润滑和扩张,就把假阳具朝里塞。

那些假阳具常年浸泡在媚药里,要的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王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当初一手打造的淫室,最终会成为自己的刑房。

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费力地想看看自己怎么了,却只看到琴师手上沾的血迹。

血?

他求饶:“求你放过我吧……我会死的……”

琴师冷言:“他们求你的时候,你放过他们吗。”说着将无法顺利进入的假阳具轻轻抽出,然后重重地一插到底!

小王爷痛得眼前发黑,大口喘息:“我……我不会……呃啊……放过你……”

鲜血做润滑,进出倒是顺利了不少,媚药发挥了作用,他疼得发白的脸,渐渐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软骨散的作用已经褪去,但从骨子里的透出来的痒,如同虫蚁,密密麻麻侵蚀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琴师将他捆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满脸潮红地难耐扭动,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情欲气息,然后在小王爷惊恐的目光中,点燃了那支西洋蜡烛。

“不——”没等小王爷嚎出声,烛泪滴落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如泣如诉。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馥郁的香气。

那里是人最敏感的地方,从小锦衣玉食的小王爷哪受过这种苦楚,当即疼得落下泪来。

疼痛堪堪持续了一小会,又转化成另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没等他品味完其中的妙处,琴师一扬手,又是两滴、三滴溅落。

“啊……”痛叫声还未结束,又在尾音转了个弯,听出点旖旎的滋味来。更令他羞愤的是,裹满了蜡油的前端,在这样惨无人道的刺激下,竟然渐渐昂首挺立!小王爷红了脸:自己怎么能发出这样淫荡的叫声?!成何体统!

琴师冷笑道:“秦小王爷这方面倒是无师自通,看来天生是块做淫娃的料。”

“你——啊!”小王爷气急,却再次被琴师手中巨大的假阳具捅了个满满当当。

一边被滴蜡,一边后庭被不断进出,他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身处极乐世界,一下子坠落九重炼狱。

“不要……呜……”

“给我……嗯……好爽……啊……”

“求你……啊……”

媚劲上头,顾不得祖宗礼法,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大声地呻吟,被另一个男人玩弄得连连求饶,泪水涟涟。

突然,琴师停下了,拿起了旁边的一根牛皮鞭。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小王爷的脸上更露惊恐:“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不能?”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并无多少感情,抬手便把他的阳具捆得结结实实。小王爷本来就要出精,这时精液回流,加上这媚药着实劲大,憋得他忍不住哭出声,他知道就算自己这时候跪下求饶,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他的哭声里,琴师扬起了另一根牛皮鞭,精准地打在了他的穴口。本就破裂流血的穴口附近顿时高高肿起一道红痕,小王爷“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穴口、大腿、阴茎……每个隐秘的部位都被这根浸染了无数人鲜血的牛皮鞭问候到了。

下身已经肿得不像话,火辣辣的像泡在了辣椒水里。琴师气喘吁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他一撩下摆,露出昂扬的下身,气势汹汹欲上前来。

他已经无力去哭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另一个卑微如草芥的男人强奸。

下身高高肿起,内部因为药劲紧致火热,琴师抱着他耳语:“夹这么紧,你真是天生的贱货。”

说着摆动腰肢,大力操干起来,受伤的后庭反复被撕裂,鲜血混合着肠液泊泊流出,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响亮水声。肏的时候手也不闲着,越是红肿的地方越是用手去掐,捏,揉,那样的痛楚受到最后小王爷觉得自己下身都痛麻木了。

那支蜡烛的香气有催情的效果,琴师越战越勇,射了两次还不见疲软,在射了第三次到里面后,小王爷又哭又叫地高潮了。

精液淅淅沥沥从被捆得紫红发亮的勃起阳具前端溢出,被单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精液和血迹。

琴师解开他前端的束缚,精液足足射了七八股。被捆在床上的、不可一世的人晕了过去。

从怀中摸出一物件,猛的扣在他疲软下去的阳具上。被钉穿的瞬间,这个人的惨叫响彻王府。

这把精致的锁,从此锁住了他的下半身,和下半生。

程书越搬到甜水巷的时候,热心的邻居就好心提醒他,不要去巷尾那屋。

“那屋住了个疯子!听说他是那个——哎呀,就是那个嘛!听说会传染的——”邻居大娘挤眉弄眼的,说着长辈才懂的暗语。

于是程书越的娘叮嘱他:不许去巷尾玩。

程书越没见过疯子,但他听娘的话。

他身体瘦弱,上不了学堂,性格又腼腆,和甜水巷那帮风风火火的半大小子玩不到一块去,只好一个人踢毽子。

他兴致很高,鸡毛毽子在他腿间翻飞,迟迟不肯落地,竟像真长了翅膀一样。

“叮铃铃——”自行车响铃的声音出现在巷口。

自行车可是个稀罕物。

他挤到墙角,生怕把别人的自行车碰坏。

自行车在巷尾停下了。骑自行车的人捏着一张纸,拍了拍门,大声喊道:“裴天柏——裴天柏在吗——有你的信——”

破旧的木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一只修长的手从门缝里接过了那封薄薄的信。

“多谢。”

原来他就是那个疯子。

疯子会有那么好看的手吗?

裴天柏。疯子。

疯子。裴天柏。

程书越心里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两个词。

吃晚饭的时候他问娘:“隔壁那个疯子叫什么名字呀?”

程书越的娘:“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人关心。

于是程书越像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美得不行。

程书越的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埋头扒饭,心里美得冒泡。

一嘟噜,一嘟噜。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便常常挨着巷尾踢毽子。

只是怀揣着心事,他踢毽子也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终于有一天,这只快被他踢秃噜毛的毽子,争气地飞到了那扇门后的院子里。

他便学着那个骑自行车的人的动作,去拍门:“裴天柏——裴天柏在吗——我的毽子落在你家院子里啦!”

他拍得震耳欲聋,拍得理直气壮,拍得陈年积灰簌簌落了满头满脸,好像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顺当借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年轻人站在门后,身形清瘦,容貌俊秀,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像传闻里的疯子那样蓬头垢面,歇斯底里。

程书越大着胆子向前一步。

他皮肤很白,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青蓝血管,衬得瞳孔颜色很淡,眉毛却很浓,显得有些突兀,明明是个男人,唇色却让程书越想起了搬家前家门口那株山樱花。这样娇艳的唇和黑浓的眉毛、寡淡的五官搓揉在一起,揉出了一种莫名的美艳来。

男人开口,也许是太久没和人说话,声音有些嘶哑:“什么?”

程书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他拍门说了什么。

“毽子,我的毽子落在你的院子里了。”他说得小心翼翼,仿佛那真的是一个无心的意外。

“我能进去找吗?”

“进来吧,你自己找。”男人开了门。

程书越想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成语:登堂入室。

院子里很干净,也很空旷,没有他想象的杂草丛生,青石板平整光滑,中央有一棵槐树,墙边靠着几盆花,正在晒太阳。

疯子的家也很普通嘛。程书越想着,眼神四处瞟,找他那只秃噜毛的鸡毛毽子。

他找的时候,裴天柏就静静地看着他找,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谢天谢地,没有找到。

一个人,不,也许是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吁了口气。

他便一本正经地对男人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来找。”说着还像模像样鞠了个躬,“打扰你了。”

“没事,好,好。”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鞠躬,吓了一跳,揉了揉鼻子想笑,又生生顿住了。

如此,程书越便天天偷偷去疯子,不,裴天柏的家窜门,找他那只不翼而飞的毽子。

程书越的娘偶尔会问他去哪里,他一本正经地说和人出去玩,他娘总会在末尾补一句:别去巷尾噢,那里有疯子。他严肃地点点头,出门便直奔巷尾。

裴天柏会泡槐花茶给他喝,还会做好些新奇的糕点,央求他说外面的事给自己听。

你干嘛不自己去打听。程书越很想这么问,但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忍住了。

他也很想问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叫你疯子,神经病,你看起来比他们都要讲究。但他也忍住了。

不知怎么,每次裴天柏看着他,他总会不忍心问道那些事情的真相。

他说的时候,裴天柏就很安静很认真地听,用那双淡琥珀色的瞳仁温柔地看着他,说到紧张的部分,他黑浓的眉毛就会拧起,皱出一个不美妙的弧度,淡色的唇轻轻“啊”一声。

有这样专注的倾听者,再不认真的人都不好意思敷衍了事。

程书越天天搜肠刮肚给他说外面的新奇事,没得说了,还会自己编了故事说来听。裴天柏也不拆穿他,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程书越成了这个院落的常客。

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带着昨晚想了一夜的故事来到巷尾,却惊奇地发现门虚掩着。

有客?

他蹑手蹑脚推了一条小缝,看到院子中央有个穿军装的男人,身姿挺拔,英武不凡,裴天柏正在和他据理力争着什么。

程书越第一次看裴天柏这么失态。

突然,他看到男人结结实实亲上了裴天柏淡色的唇,裴天柏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把他推开,推了几下都没成功,最后狠狠踩了男人的军靴才得以挣脱,他狠狠擦着嘴唇,把嘴唇都擦破了。

裴天柏?和男人?

程书越突然理解了邻居大娘说裴天柏是“那个”。

听到了门口的响动,那个男人猛地扭头,厉声道:“谁?!”

拔枪到一半被裴天柏按住了,他颤抖着嘴唇看向门口的程书越:“你……你都看到了?”

程书越低头,脚尖踢着门槛,答非所问:“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他很想让裴天柏把这个男人赶出去,他再泡一壶茶,他们又可以消遣一个下午。

裴天柏却抓起那盘备好的糕点,三步作两步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门去:“走吧,走吧……下次再来。”说完心虚地笑了一下。

巷尾的门关上了。

裴天柏木然地把糕点塞到嘴里。

苦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程书越的娘说,邻居大娘听了男人整夜的哭叫声。

程书越扔下筷子就跑。

裴天柏坐在院子里发呆,随意扣上的长衫遮不住脖子上的青紫红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整张脸白得近乎透明,像极了某种珍贵的瓷器,一碰就碎。

程书越的心猛地揪起。

裴天柏看到他,只是慢慢笑了一下:“抱歉,让你见笑了。”

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昨天的男人。

槐花茶很香,糕点很甜,他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之间变了。

裴天柏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

与之对应的,是居民间弥漫的紧张气氛。

程书越的娘开始收拾一些细软玩意,她说日本人要打来了。

北平目前还安全,但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程书越想叫裴天柏一起逃。

有一天程书越一如既往地出了门,却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四处找不到裴天柏。

院子的石桌上放着他第一次见到裴天柏的时候,那样薄薄的一封信,上面放着他的鸡毛毽子,还有一碟糕点,一壶槐花茶。

程书越是认得裴天柏的字的。

“程书越小友: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了。

你还小,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个不在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对你来说太过残忍。

回想人生前三十余载,我竟没有一个可以临终嘱托的人。我这人自私,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又巴望别人能记得自个儿。

甜水巷很好,他们对我避之不及,我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年少无知的自己,选错了人,输得彻底。

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他们都躲着我,叫我疯子,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前些时日来找我的那个男人名叫宋云鸿,是我的学生。十二年前,我还是个教书先生,小有名气,宋家请了我做宋云鸿的家教先生。名为家教,实则保姆,我与他同吃同睡,他性格顽劣,却听我的话。

如果知道那时候他就对我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一定早早地辞职远离宋家。只是当我察觉到一切的时候,都太晚了,我年轻,脾气倔,死活要跟着他。

我被父母扫地出门,我是家中独子,父亲不久后便气得一命呜呼,母亲逼不得已改嫁,我愧为人子!他被送进军营历练,但那时候我始终相信,等他功成名就,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永远,是多么宏大的词,我那时候真是天真。

后来,他果然功成名就,不过是用他的终身大事,换来了前途——他巴上了将军的女儿,和她成了婚。他成婚了,那我算什么?

我心灰意冷,想要躲得远远的,但每当我逃到一个新的地方,他就四处造谣我是疯子,是同性恋,会传染给接触的人。我知道,他是想逼我跟他回家。他想让我成为依附于他的物品,但他忘记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无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于是一次又一次搬家,直到我来到了甜水巷。我知道他派人一直监视着我,我被逼到无路可走,想就此了结余生,但我又不甘心,我想活。

于是我在甜水巷驻扎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年。他怕我死在里面,定期给我送柴米油盐。

前段时间他给我来了信,说将军的女儿——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因病去世。事已至此,我已不在乎什么名分,但他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个,多可笑!

其实院子的门一直没有关过,我希望有天能有人推开那扇门。却没想到是那样尴尬的情境下,被你看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那天来找我,说外面情势危急,要带我走,我自然是不依的。

谁知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我短短一生未做出什么卓越贡献,全部心力都花在了这个人身上,爱也好,恨也好,都已经过去了。但听闻他的死讯,心中却还怅然若失。

我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不对,只是这样的感情,太难到老。

我在世间孑然一身,已了无牵挂,不如随他去了,黄泉路上,还能责问他两句。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最后做了糕点和槐花茶,心不在焉,或许做的不好,还请你多担待。

裴天柏

敬上”

程书越生了一场大病。

病还没好的时候,程家就带着他匆匆忙忙地搬走了。

走之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甜水巷已空无一人。

江秋雨今天又被老板骂了。

一成不变的生活,重复枯燥的工作,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变成了莫比乌斯环,走来走去都在一个圈。真令人窒息。

明明大学毕业才两年,那样鲜活的生活却好像从来与自己无关。沉闷,无趣,周而复始。

她想了许久,终于拨通了那个存了很久却没拨打过的电话。

那边甜美的女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差点挂断电话落荒而逃。

“喂,你好,我想找个小姐”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在她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之后,那边甜美的女声了然地笑了一下,道:“了解了,您是想叫一位小姐出台是吗?”

她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庆幸对方的善解人意,没有说些让她尴尬的话出来。

握着手机的每个午夜梦回,她曾想象过被工作人员花式羞辱,迟迟未拨通电话。

比如,你一个女的叫什么小姐啊。

再比如,我们这不是你能消费得起的。

对方是开着火红的跑车来的。

包臀裙,高跟鞋,身段妩媚,慵懒随性的大波浪,不经意透出风情,吸引了街边每一个人的眼光。

江秋雨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要打多少年工才能买得起一个轮胎。

江秋雨手机响了,对方被手机铃声吸引,看到了灰头土脸站在树荫里的江秋雨。她“啪”地一下利落摁断电话,朝江秋雨大步走来。

“你好,是江秋雨吗?我是叶芷。”她耀眼得江秋雨不敢直视。

自我介绍都被说完了,她只好点点头。手攥紧了衬衫的衣角。

“小白说的没错,你是个有趣的人。”她勾起唇角。

第一次见面就被如此直白地评价,江秋雨甚至没有心力去思考她的“有趣”是褒是贬。

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上车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妈的,莫不是被调戏了。

“去哪?”叶芷启动了车,跑车发出嗡鸣,她像是在驯服一头野兽一般优雅从容,反倒是江秋雨,已经紧张得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好。

“去……陪我喝一杯吗?”

干正事前喝点酒助兴,或者被带出去纸醉金迷,叶芷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客人。但当她把车停在一家清吧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点诧异。

“你不喜欢这里吗?”江秋雨对气氛很敏感,尴尬得像个高中生。

“不是,”叶芷把手伸到后座,翻找着什么,“我在想我今天新买的裙子刚好能派上用场。”

那是一条扎染的连衣长裙。

叶芷开始脱衣服。

江秋雨吓了一跳:“你干嘛?”

“换衣服啊。”叶芷脱下包臀裙。

“不……不用去后座换吗?”江秋雨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好。

“没事,我经常这样。”叶芷胡乱地把衣服塞进纸袋。

行车仪幽幽的光照着车内,江秋雨开始祈祷这时候最好别有人路过看到里面。

“哎呀。”叶芷的手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

叶芷的语气听起来很为难:“裙子拉链掉了……”她伸手把车内的顶灯打开了。

江秋雨凑过去看她和那个小小的拉链扣作斗争。

她突然感觉离得太近了。

叶芷修长的大腿拱起,裙子胡乱堆在根部,暖黄的灯光混合着香水晕染开暧昧的气氛,显得大腿皮肤细腻光洁。

她清晰地能看到叶芷的烟熏妆,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耷拉下来,看起来很焦急。娇艳的嘴唇微微抿起,昭示着主人现在不太愉悦的心情。

她突然有些急不可耐。

叶芷抬头看到了她怔怔的傻样,两个人的脸只剩几厘米的距离,呼吸拂到脸上,炙热。她轻轻地、轻轻地挨了一下那娇艳的嘴唇。一触即分。

仿佛察觉到自己做出了越界举动,她惊慌得像只误入领地的小动物,想要坐直,却被摁住了后脑勺,被迫接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

铃兰馥郁的香气扩散、扩散,在车内,在鼻腔,在舌尖。

脑子好晕。江秋雨有点缺氧。

路灯暖黄的光映在街边的梧桐叶上,外面下起了小雨,把世界分割成了丝丝缕缕。南京的夜色不怎么黑沉,现出一种诡异妖艳的蓝。

叶芷贴着她的嘴唇,几乎是用气音说:“我们到后面去。”

好热。江秋雨想。

女人光裸的脊背,迷乱的吻,她进入她的时候她颤抖着呻吟,费力地扭头,很有技巧地挑逗着她。光是皮肤的摩擦就能带来身心的愉悦,温热的触感暖和了她冰凉的躯体。

不快和体液一起流出了这幅躯壳,她的身体空空荡荡。

结束的时候,叶芷靠在她身上,路灯隐隐约约照进这片黑暗的角落,她的身体都变得朦胧而轻盈。

“啪”的一声,小小的火光跃起,叶芷叼着烟,火星子一闪一闪,灰蓝色的烟雾隐去,重新融入黑暗。

“要来一根吗?”叶芷发出了邀请,江秋雨熟练地吞云吐雾,肺里的烟雾让她安心,她突然卸下了那些紧张焦虑不安。

叶芷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会抽烟。”

江秋雨看起来还是个单纯的刚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只是眼睛里落满了疲惫。像只无处可去的流浪犬。

江秋雨笑了笑。其实她喝酒也很厉害,是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熬过来的,酒精和尼古丁能暂时让人忘记不愉快,家里的冰箱里没有菜,全是酒。

叶芷想再来一次,两根事后烟撩拨得人蠢蠢欲动。江秋雨懒懒地不想动,又贪恋她身上的温度,她已经很久没和人亲密接触了,更别说负距离。

叶芷说,让她来。

江秋雨才注意到她没做美甲,手指纤长,修剪整齐。抠弄的时候,欲望像潮水一样拍击着她,一阵,又一阵,永不停歇的欲潮。

叶芷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她枕着她的柔软,满足地嗅着她发间的馥郁已经染上自己的味道,有那一瞬间,江秋雨很想冲动地说点什么。

她的嘴唇被叶芷轻轻按住了。

她神秘地笑了笑,“不要在这种时候说煞风景的话。”

爱,原来是煞风景的吗?她困惑地眨眨眼。

叶芷重新点燃了烟,塞到她嘴里。

江秋雨没有说的是,她本想今晚结束自己,她太累了。

这辆车,像一团温柔的茧,暂时包裹了她,给了她今晚一个容身之所。

姜宇是泽坪村的寡夫,这事泽坪村人人都知道。

想当初姜家在当地也是有些声望的,虽说姜宇有两套生殖器官吧,但也是个男孩模样。听说长大后是可以做手术去掉多余的器官的,姜老爷子老来得子,倒也不太在意那些,把家里唯一的男孩儿宠得没边,没想到命根独子长大后居然是个兔儿,拼死拼活要跟一个带把的好。

兔儿就算了,还是个下面的——这是有人偷听墙角得来的。

这件事成了泽坪村的笑话。姜老爷子一气之下,居然直接撒手人寰,留下三个姐姐和姜宇还有姜家的家产面面相觑。

姜家大姐率先反应过来,以“不肖子孙”的名头,给了一份微薄的家产就把姜宇打发出门了。姜宇自知理亏,拿着那点钱在村尾建了个土瓦房,和唐浩然——就是他那个姘头,住了下来。

这唐浩然本来是来村里支教的大学生,出了这档子的丑事,当地的家长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待在学校,说是怕带坏孩子,校长只好给他安了个闲职,早早打发他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唐浩然和姜宇也没想过分开,足见二人用情至深。他们在屋子前开了块地,种些蔬菜瓜果,还养了几只鸡,改善生活。

俩人都是没做过农活的娇生惯养的主儿,刚开始的时候俩人手上都是大泡叠着小泡,姜宇就偷偷去别人家偷看做农活,就跟偷学什么武林秘籍一样。

日子久了,倒也算和和美美。

只是好景不长,唐浩然害了一种怪病,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姜老爷子来索命啦,姜家小子害死他爹,晚上也不知道睡得着没。

姜宇就成了泽坪村有名的寡夫。

他一个人种菜,一个人喂鸡,一个人忙进忙出,村民对他避之不及,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只是没想到,这姜宇后面又出了一桩事,和薛晓东有关。薛晓东是村里有名的恶霸。

他仗着自己有一身好本领,在村里恃强凌弱,弄得大家叫苦不迭。今天摸王家的鸡,明天欺负李家的媳妇儿,总之没一天消停。

这天薛晓东喝多了酒,醉醺醺地拍桌大笑:“这泽坪村,还没有敢和我叫嚣的人!”

旁边的人互相一挤眼,便有人笑着说:“晓东,你可不能说大话啊!”薛晓东比划了一个出击的姿势:“谁……谁敢说我!你就说,你就说还有谁!”

“村尾那个小媳妇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大家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薛晓东不是没欺负过姜宇,只是被唐浩然拿着菜刀抵着脖子威胁过,吓破了胆。这是他心里最深的耻辱,如今唐浩然不在了,我看你个死同性恋还能找谁帮忙!

“你们等着,我今晚……今晚就办了他!”薛晓东舌头都喝大了,踉跄着出门。

“好!好!!”居然还有人站起来给他鼓掌送行。

薛晓东跌跌撞撞地走到田埂上,夜风一吹,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他突然有点后悔,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回去免不了被嘲笑一番,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唐浩然已经死了,他一个人还能翻出什么天!再说,一个死同性恋,还是下面那个,能有什么力气!

他安慰着自己,泽坪村不大,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尾。

那栋土瓦房亮着灯,透出温暖的光亮,屋前收拾得很整齐。姜宇没像其他人家一样养狗,这方便了薛晓东动作。

他给自己壮胆,虽说不想和一个同性恋同处一室,但是眼下赶鸭子上架,他准备揍完就走。

提了提气,他一脚踹开了土瓦房的门。

姜宇正在换衣服准备洗澡,他的屋子几乎没有访客,也没想到会有人直接踹开门,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薛晓东得以看到他手里雪白的裹胸布,和比裹胸布更白的奶子。

薛晓东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奶子也能这么诱人,他的乳房不大,微微起伏,宛如幼女楚楚可怜,纯洁的底色上两点带着欲色的红,娇艳欲滴,两种极端的反差糅合出一种妖艳的美。

薛晓东感到了一股热流朝身下涌去,胀得他生疼。色心顿起,他眼珠一转,转念间改变了主意。

姜宇首先反应过来,像个小媳妇一样抱住了胸:“你……你干嘛!”

薛晓东无辜地举起双手,却向前跨了一步:“村支书让我来通知你,明天开会。”

哪有半夜来人家家里通知的,这个借口过于蹩脚,姜宇警惕心顿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薛晓东把门踢上:“还有些重要的事,我来和你通知一下。”

姜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薛晓东一把抱住,摁在炕上,那双不安分的手,还放肆地捏着他的乳肉,常年没被人触碰过的敏感部位,猝不及防被人这样大力蹂躏,他又惊又怒,连带着斥骂都变了味:“薛晓东你,你干嘛!快放开我……啊!”

薛晓东喘息着缚住他挣扎的手:“你个小婊子,男人长奶子,还这么白勾引我……我想办你好久了……啊!”

姜宇狠狠咬了他一口,薛晓东吃痛,反手狠狠给了他两个耳光,骂道:“骚b!不识抬举!”

姜宇被抽懵了,薛晓东趁势扒了他裤子,粗大黑亮的鸡巴狠狠弹到了小媳妇白皙的大腿根,滚烫硬挺的触感让姜宇清醒过来,挣扎无果,他呜咽着:“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媳妇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薛晓东很是受用,身下都粗涨了不少,他威胁道:“不想挨揍就乖乖听话。”

那对奶子可真诱人,他又摸又捏还不够,还用嘴巴去吸、舔、咬,绵软的触感,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奶香让他欲罢不能,姜宇不住地喘息,颤抖,特别是他咬着奶头的时候,那点逐渐充血硬了起来,这时候姜宇的小声啜泣是最好的春药。

他急切地往他下身摸去。听说双性人下面和女人一样,果不其然,他在阴茎下摸到了和女人一样软软的触感,他捅进一根手指,姜宇浑身颤抖着:“呜……”

花穴已经变得湿润,乖巧地吮吸着他的手指,薛晓东:“还说不想,才舔两下奶子就流这么多水,这么多年没男人,你骚得很吧?”姜宇咬紧了下唇不说话。

薛晓东草草进出了几下,就挺着鸡巴往里面捅,或许是太久没有外物进出,这里格外的紧致,顶了几下觉得不够劲,让这小媳妇上半身紧贴着炕,屁股高高翘起,一边肏着这大屁股,他一边“啪”的扇了一下这小媳妇的白屁股,只觉得手感又滑又嫩,就像块豆腐似的波动。白屁股很快红了一片,他又是一巴掌上去,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身下的小媳妇浪叫不止,因为疼痛,花穴绞得越发紧。

“操死你个贱逼……这么骚……天天勾引我……”

姜宇已经被肏得不知东南西北,太久没经人事的身体敏感得要命,高潮了,好几股热流冲击着鸡巴顶端,他已经不记得身上这个人在强奸自己,放声浪叫:“啊~操死我~~老公~给我~都给我~~”

薛晓东重重顶到最深处,感觉到子宫口推拒着他,他的邪火还没发泄完,发狠地朝着那里深顶,撞得姜宇哭叫不止:“不要了……不要了老公~啊~!”

子宫口被破开的瞬间,薛晓东射精了,他一滴不落地将白浊滚烫的液体尽数射进了小媳妇的子宫内,姜宇已经哭到没声了,他亲亲小媳妇的脸蛋:“给我生孩子吧。”

等薛晓东离开土瓦房的时候,姜宇赤裸的身上已经一片狼藉,花穴,后穴,嘴里,脸上,甚至乳房上都是精液,白皙的身体上都是欢爱后的痕迹,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也叫哑了。

薛晓东回到之前吃饭的地方,大家正围成一圈通宵麻将,看到他回来,都吃了一惊:“晓东,回来啦?”

薛晓东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裹胸布,带着点饕足的神色:“嗯,回来了。”

大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从此泽坪村村尾那间土瓦房晚上再也没熄过灯,里面常传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倒是有人说,越来越少看见姜宇在外面活动了,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被问起来的时候,他只是摇头。

他也不知道。

孩子生下来了,有人说孩子像薛晓东,有人说像赵书记,也有人说像村头那个老光棍。

日子依旧,泽坪村依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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