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这次做完凌凤辰几乎脱力，毕竟在陆杬来之前他已经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了，放纵后的懒怠让凌凤辰不想去顾虑那么多，他抱着陆杬没有松手，即便情潮终于退去了，凌凤辰还是贪恋这种肌肤相亲的触感。
陆杬本想让他先喘口气冷静一下，但凌凤辰的身子一个劲往地上软，陆杬快速瞄了一眼他光溜溜的下半身，还是选择直接捞了膝弯把人打横抱起。
凌凤辰这会儿心绪平复了很多，他虽失望于陆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所以凌凤很自然地伸手搂了陆杬的脖颈，然后还把脑袋也靠在了他胸口上。
简直亲昵得像是恋人似的……
陆杬只觉喉头一紧，说话都有些磕巴：“哥，哥哥……我能，那个，就是……我能去你的卧室吗？”
凌凤辰想不通这年头怎么还能有这么纯情的小孩儿？看着陆杬通红的耳朵尖，他竟有了点逗弄的心思，凌凤辰故意贴着陆杬的耳朵说话：“这种废话你到底还要说几次？”
陆杬小幅度偏头躲了一下，这下不仅是耳朵，整张脸都红透了，凌凤辰眉眼不自觉眯了眯，但这个笑容没能在唇角表现出来，因为踏进卧室入眼的就是满屋狼藉。
床单给他弄得又皱又脏，随处可见散乱的玩具，尽管陆杬很努力地想要目不斜视，但枕头旁边那个粉色东西实在扎眼，还是陆杬没见都没见过的，有着像波浪一样起伏的弧度，还连着一个环。
陆杬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运转了，连脚下都绊了一下，好在前面是床，加上他把人抱得比较稳，才没有把怀里的凌凤辰磕着。
陆杬把人放下之后，特意拽过被子来给凌凤辰盖了下半身，他是不敢再到处乱看了，但是一直和大美人对视又实在吃不消，所以陆杬这会儿小动作特别多，拽拽衣服又摸摸鼻子，不容易憋出一句：“哥哥，那，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再联系我。”
他的胳膊却被凌凤辰轻轻拽住，陆杬霎时屏住呼吸，听得凌凤辰问他：“你不问吗？”
陆杬转身的时候踩了个东西，低头一看又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忍不住感叹大美人花样好多……然后脑内赶紧把自己乱飘的思绪扯回来，说正事了，别掉链子！
“哥哥想说的时候也不用我特意去问，在你告诉我之前，我不会胡乱猜测的。”陆杬觉得自己表现得挺好的，嗯，声音不颤也不哑，嗯，很正直……
然后陆杬就被用力拽了一下，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床边，凌凤辰摸了个东西塞进他手里，平静中还带着一点强硬：“你现在就问。”
凌凤辰塞在他手里的是个仿真玩具，从材料到形状，连充血时的青筋都做得精细，底部还有个吸盘。陆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瞬间就想明白了这玩意的用法，他的脑袋里突兀地蹦出了一个画面：凌凤辰跪在地上，上下动着他纤软的腰，眼含春色，薄唇微启，吐着一点殷红的舌尖，一边哼吟一边用后面那张嘴卖力地吞吐着这个东西……
陆杬手一抖把这玩意抛了出去，凌凤辰见他这样心中有了些数，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几分，他有些自暴自弃，不等陆杬询问，自己先开了口：“就是你能想到的最不堪的情况，我的身体，我这个人，下贱，淫荡，离不开性，天天就想着被操。”
陆杬的瞳孔缩了缩，随即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是因为听到这些内容而对凌凤辰产生了偏见，而是因为他已经能想到了，毫不犹豫用这些话侮辱贬低自己的凌凤辰，曾经一定经历过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疼惜之情油然而生，陆杬完全不怯场了，抬起头真人地迎上了凌凤辰的视线。
凌凤辰却条件反射垂下了眼眸，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宣判的犯人，明知是死刑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紧张他不自觉攥紧了被单，片刻之后听见陆杬问他：“是……心理原因吗？是生病了还是……”
小朋友很努力地在帮他找借口了，这一刻凌凤辰心里居然冒出些阴暗而扭曲的想法，不知道这个一直生活在阳光的下小孩，在得知他认真追求的“隔壁的漂亮哥哥”，其实是个被人调教过，还玩坏了身子的骚货婊子，会不会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凌凤辰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黑暗面，他看着无辜的陆杬，青年的眼睛清澈得不含任何杂质，他努力倾注过来的情感纯粹热烈又真诚……
凌凤辰突然被抽空了继续坦白的勇气，这一瞬他把自己的退路想得明明白白：不告诉陆杬任何真相，把人稳住了哄回去，然后自己立刻搬家，彻底从陆杬的世界里消失。
这是最好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不等凌凤辰开口，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陆杬凑近了一些，轻轻刮掉他脸颊上不知何时涌出来的泪水：“哥哥，别哭……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情绪崩溃得毫无预兆，凌凤辰一下子泣不成声，陆杬把他搂进了怀里，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后背安抚：“哥哥，就算你这么说也吓不走我的，如果哥哥真的是你自述的那样，就不会躲起来自己用这些东西。我是有些猜测，哥哥被伤害过，身体留下记忆了，哥哥控制不了，所以才害怕和人接触，对不对？”
基本全都被陆杬说中了，凌凤辰很想问他，就算这样你也要继续和我纠缠在一起吗？但是他抽噎得太厉害，根本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陆杬就一边拍着他一边自顾自地说：“你考虑考虑晋升我做男朋友吧，哥哥用用我不好吗？玩具难道会比我好？”
凌凤辰正因陆杬之前的话而动容到难以自持，结果下一句就听到他在这儿胡言乱语，是他不想用真人吗？难道不是陆杬死活没同意吗！这个事儿死活也得掰扯清楚，凌凤辰从陆杬怀里挣出来，一边打着哭嗝一边理论：“你又……呜……不让用！我没……求吗……！”
陆杬振振有词：“哥哥怎么不好好听前置条件？我们得在一起，处对象的那种在一起，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那个时候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让你用。”
凌凤辰还是没松口，又被他噎得咽不下这口气，低头往陆杬胯间看了一眼，结果就让他发现了，这小孩儿裤裆是湿的！凌凤辰这会儿呼吸平复了不少，先一把拽住陆杬的皮带免得人又跑了，然后抬头亲吻陆杬的下巴：“我没那么多讲究，先让你用用我怎么样？”
陆杬的身体瞬间紧绷，他的手条件反射捏住凌凤辰肩膀的同时，听见大美人轻飘飘凉飕飕地说了一句：“你再推开我一次试试。”
17
哥哥好凶……但是他好爱！
陆杬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了，任由凌凤辰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裤子拉链，戏谑似的用手指点在湿乎乎的内裤上……布料下面的那团东西肉眼可见地挺起来了，陆杬拿手挡了挡，讨饶道：“哥哥……你这是教坏小孩子，不好……”
凌凤辰白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用手指勾开内裤，直接摸进去，问道：“什么时候偷偷射的？”
就像是在问他“你吃了么”这般自然，陆杬的心脏却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反抗？再把人推开？别开玩笑了，他现在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满心满眼都是凌凤辰。怎么能有人那么好看呢？就连哭起来都一点儿没影响他的颜值，通红的鼻尖湿润的睫毛微微红肿的眼睑，梨花带雨的样子不仅惹人爱怜，还贼t诱人！然后这个诱惑系的美人，用他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握着你的命根子爱抚挑逗，认认真真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射的？”
陆杬红着脸，乖乖小声嗫嚅：“就刚刚……和哥哥一起……”
凌凤辰抿唇翘了下唇角，陆杬被这个一闪而逝的笑容晃了眼，给迷得神魂颠倒的，眼睁睁看着凌凤辰俯下身去，也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直到小陆杬被纳入了温暖湿润的口腔里。
陆杬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慌失措地想要躲，被凌凤辰掐了腰作为警告，闷哼一声就没了动作，他看着大美人好像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完全吞没，敏感的顶端挤进了一个热烫又狭窄的地方……
凌凤辰好像有些难受，将他吐出来不受控制地咳了几下，调整好呼吸之后，探出舌尖来逗弄了一下顶端的小孔，这才又将他含进嘴里。
“……”陆杬的喘息急促又无序，第一次被服务就是用嘴巴这么刺激的方式，他哪里受得了？不过是不想在大美人面丢脸，才很努力很努力地憋着，但是也快坚持不住了……凌凤辰到底是什么妖精？
唔……连接处不能舔……也不能太用力吸前面……救命！“啧啧”的声音太色了……啊……哥哥好会舔……
陆杬忍得腿根的肌肉都在痉挛，不知是舒服的喟叹还是无意识的求饶，他动了动唇唤道：“哥，哥哥……我……唔嗯……”
凌凤辰含着小陆杬抬眼看他，顺手勾了脸颊边一绺碍事的发丝挂去耳后，陆杬莫名给他这个动作撩得不要不要的，就是那种会心一击，根本压不住冲动，小陆杬在凌凤辰嘴里跳了跳，瞬间就一泻千里了。
明明还不是要高潮的状态，凌凤辰哪里知道他射得这么突然，一下子被呛到了，激得他不得不吐出还在射的小陆杬，好一阵咳嗽。
陆杬在旁边一手捂着他干了坏事的凶器，一手轻轻拍着凌凤辰的后背，一个劲地道歉：“对，对不起！我……哥哥，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
凌凤辰缓过那一阵就好多了，直起身子来，习惯性抹了脸上黏糊糊的液体，像舔食指尖沾的奶油那般，细细抿得一干二净，末了还给了陆杬一句评价：“味道好浓。”
陆杬脸朝下一头栽进了被子里，他已经快要冒烟了，不行了遭不住，让他装一会鸵鸟吧！
凌凤辰咂吧着嘴里的咸腥，只觉得意犹未尽，他才只是勉强尝了个味儿，没有深喉，也没有含囊袋，更没有被欲望勃发时充满雄性气息的棍子打脸……越想越觉得喉咙里痒得很，凌凤辰伸手拽了拽陆杬的衣服，见陆杬撑起身子看他，凌凤辰便凑上去吻他的脖颈，急切道：“还要……还想要……”
吓得陆杬条件反射捂住了裤裆，再看凌凤辰眼底泛着粉色的桃心心，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咬咬牙，陆杬扣了凌凤辰的下巴，用唇迎上他探出的舌尖。
第二次接吻的陆杬稍微有了些经验，好歹知道和凌凤辰互相刮舔，但主导的明显还是凌凤辰，又咬嘴唇又吸舌头，脑袋从左边偏到右边，唇齿纠缠间再慢慢偏回来，小朋友连换气都不太熟练，好几次还是自己悄悄给他渡气的呢！但是凌凤辰好喜欢陆杬的青涩，他有很多很多的花样，可以慢慢让他体验，让他知道什么是这世间的极乐……
这个吻最后是自然而然停下的，凌凤辰发现，嘴巴里之前那种难以忍耐的空虚寂寞居然奇迹般地消退了，原来不是非要吃到那玩意才能满足，凌凤辰的心情有些好，蹭了蹭陆杬的鼻子。
陆杬喘得比他还厉害些，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像难堪得很，索性把下巴搁到了凌凤辰的肩膀上，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像是在撒娇一样：“哥哥，下次别吃了，又苦又腥。”
这个问题凌凤辰很有发言权，他一本正经地跟陆杬建议：“每天吃点菠萝，就会甜，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至少不会这么浓。”
陆杬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气急败坏：“哥哥！你饶了我吧！！”
凌凤辰不明白自己刚刚这话有什么问题，但他知道陆杬已经被撩到一个临界点了，他要是再任性下去，陆杬估计不会惯着他，所以凌凤辰乖乖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陆杬平复了一会儿，又搓了把脸，才问道：“要洗澡吗？”
一般是要的，但是现在他想让身上沾染的、属于陆杬的味道在多保留一阵子，所以凌凤辰摇了摇头，陆杬没勉强他，但是把他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起身要走的样子，凌凤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别走……”
陆杬立刻和他解释：“我回去洗个澡。”
凌凤辰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不好。”
陆杬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那……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
凌凤辰答得干脆，有点恃宠而骄的样子，陆杬并不觉得他难缠，只觉得哥哥好娇哦，这么粘人……陆杬投降似的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凌凤辰绯红的脸颊：“我就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很快回来。”
凌凤辰抿了抿唇，还是不依：“你可以在这里洗澡……”
让他洗澡，又不让他回家拿衣服，摆明了就是馋他身子！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陆杬识破了他的小心思，一边心里疯狂叫嚣着大美人好可爱！一边咬咬牙狠心拒绝了：“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不仅在这儿洗澡，我还在这里留宿，和哥哥睡一张床，还盖一床被子，搂成麻花都行！但是可惜……我不是。”
凌凤辰撇了撇嘴，翻个身不理陆杬了，他听见了陆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见了开门声和关门声，凌凤辰特别委屈，努力压了压酸涩的鼻腔，在心里恨恨腹诽了句混蛋！
凌凤辰根本毫无睡意，心烦意乱地过了半个小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凌凤辰摸过来一看，是陆杬。
陆杬：哥哥，睡了吗？没睡的话给我开开门吧？
凌凤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给他开门了，门口的陆杬明显已经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他绽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需要陪伴服务吗？”
凌凤辰本来就在想他，自然是放他进来了，陆杬自来熟地拔掉了他床头柜的台灯，给电脑接上电源，然后拿床当桌子，自己跪坐在床边，打开了电脑。
凌凤辰凑过去看了一眼，打开的软件里是平面结构图，陆杬把他哄回了床上：“哥哥你睡，不用管我，我这个图不搞完，就耽误事了。”
凌凤辰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陆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左右？他浪费了他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凌凤辰动了动唇想说对不起，陆杬却先一步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我今天晚上赚大发了，真的。”
凌凤辰的心跳漏了一拍，看他窝在那儿坐得别别扭扭的，忍不住道：“你去用我的电脑桌，这里没法弄。”
陆杬专注地盯着电脑，好像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等哥哥睡着了我就去。”
凌凤辰确实想让他陪着，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能陪陆杬熬个通宵，可不知是因为精力透支，还是因为陆杬的存在让他感到安心，没过一会儿他就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18
凌凤辰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的时候陆杬已经离开了，凌凤辰在家里四处看了看，陆杬留下的痕迹不少，他后来确实有用到自己的电脑桌，因为键盘被拿到旁边放着了，应该是走得匆忙没有放回原位。
陆杬甚至给他留了早餐，冰箱里现成的东西，切片面包夹煎蛋和肉片，还幼稚兮兮地拿果酱酱在面包上画了个笑脸。
凌凤辰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又甜又咸的这还怎么吃？这样想着却一边毫不犹豫地拿起来咬了一口，一边给陆杬发信息。
凌：图画完了吗？有没有耽误你的事情？
陆杬：嗯嗯gif
陆杬：画得很好，老师还要请我吃饭呢[耶]我吃完中饭就回家啦。
凌凤辰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克制住了继续给陆杬发消息的冲动，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脑。他的日常是先刷一遍微博，看看粉丝们对他的夸夸，然后再查一下私信和邮件，看看有没有新剧本邀约。凌凤辰现在虽然习惯性地做着这些，脑袋里却总是想着夜里发生的事情。
小朋友三句不离要名分，不跟他确认关系就不肯上床，哪有这样的？其实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甚至都用嘴巴做过了，这也远不是普通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凌凤辰想不明白，陆杬还坚持不肯做到最后一步到底有什么意义？
应该会很爽的，毕竟是那样的尺寸……手不自觉地往两腿之间探去，才揉了两下，凌凤辰就发现手感不对，他今天还没装上锁精笼，凌凤辰难得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下午陆杬可能会过来。
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又怕自己真的太饥渴把人吓跑了，凌凤辰最终还是把那个小笼子一样的淫具给装上了。
那团肉没勃起的时候有点丑，皱巴巴的像条肉虫子，但是充血了之后就挺好看的，因为那个人对这里都有些偏爱，那个人说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粉粉嫩嫩的，是天生的尤物，也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但是，陆杬不肯看。
男朋友吗……
凌凤辰出了一会儿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给那个每天给他发八百字小作文的作者回了封邮件。
那边反应挺快的，没过十分钟就加上了他的qq，凌凤辰通过好友请求之后，就被一连串滴滴滴滴的提示音给吓到了，不得不暂时静音，即使是在网络上，他也不太习惯这种面对面的热情。
初步了解了一下对面的要求，那些对他来说很困难的事情确实都有涉及，凌凤辰怕自己临时掉链子，找了个可以掩饰他特殊情况的借口，告诉对方他是满级社恐患者。对方生怕他不肯接了，保证一定迁就他，实在做不到的事情绝不勉。
这样要是真出问题了，全剧组都等他一个人，凌凤辰反而更有愧疚感，他一时冲动鼓起来的勇气经过这番交谈已经漏得差不多了，凌凤辰打起了退堂鼓，回复对方他还想再考虑考虑。
如释重负地关掉了对话框，凌凤辰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陆杬却一直没联系他。不过想想也正常，陆杬说的是吃过饭回家，回的当然是他自己家，而且他昨晚通宵了，这会儿应该在补觉，凌凤辰虽有些失落，但是耐住了性子，陆杬是该好好睡一觉。
可一直到天黑陆杬那边都没动静，凌凤辰有些恼，这小子撩完人就闹失踪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没憋住。
凌：你在干什么？
陆杬：[害羞]在等哥哥给我发消息，等了一天，等得好辛苦。
凌凤辰顿觉脸上一热，恼羞成怒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像是知道会把他惹毛，陆杬直接敲响了房门：“哥哥，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凌凤辰本想晾他一会儿，但是陆杬这次见他没回应，居然没再多努力一下，直接就回去了，凌凤辰听见了关门声，不可置信地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楼道里没人，对面那扇门确实关得死死的，凌凤辰给他气个好歹，想发信息和他理论，一来拉不下这个脸，二来自己好像确实不占理，只能在心里把陆杬骂了一遍又一遍。
试着做自己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但是凌凤辰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得饭也不想吃，色色的事情也顾不上，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问问陆杬到底什么意思？！昨天还嚷嚷着要当男朋友，今天就对人爱答不理了，他就是这么追求人的吗？
凌凤辰虽然那方面的经验丰富，但谈恋爱的经验一点儿也没有，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陆杬彻底拿捏，想来想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深深吸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踏出房门敲响了陆杬家的门。
门几乎是瞬间就开了，陆杬好像是一直等着的，凌凤辰刚刚被恼怒的情绪左右，冲动了，没戴口罩没穿长袖的衣服，离开了舒适圈已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但他想回去已然来不及了，陆杬牵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扥进了屋里。
一瞬间凌凤辰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不习惯是一方面，但更要命的原因是，属于陆杬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将他层层包裹，凌凤辰不是讨厌这个气息，而是觉得刺激太过，他的小腹有些酸有些热，腿也有些软。
好在陆杬并没有做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没留意到他的不自在，道：“我想来想去，觉得哥哥也要来我家看看才公平。”
虽然凌凤辰心里想要和陆杬亲近，但脱离了熟悉的环境，紧张和生理反应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抱着胳膊不自觉揪衣服，陆杬看在眼里，伸出一只手，问道：“要牵手吗？”
凌凤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十指相扣之后，才发觉自己手指冰凉，掌心里全是冷汗，陆杬干燥温热的手缓解了些许紧张的情绪，凌凤辰悄悄长吁了一口气，任由陆杬牵着他往屋里走。
凌凤辰下意识四处打量，正想着小朋友生活习惯挺好，家里收拾得挺像样的，就听陆杬开始在那自爆了：“想着要把哥哥骗来，所以才好好收拾了一下，平时这个沙发上堆得都是脏衣服，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哎，哥哥你坐，再等一下外卖就来了。”
凌凤辰没有坐，沙发对面本来应该放电视柜，但是现在被一张超长的办公桌取代，那上面放着搭了一半的……应该叫模型吧？因为以凌凤辰外行的眼光来看，实在是不知道这些泡沫板堆砌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陆杬见他被这个吸引了注意力，连忙解释：“这是草模，不用那么精细的，等定稿之后才用更精细的材料，到时候就要抠细节，就很好看了。”
凌凤辰点点头，又看到旁边架着的绘图板，上面有一副画好的俯视图，前面的墙上还贴着好几张手绘图，从建筑的整体外观到立体结构拆分，还有各个角度的透视，就算凌凤辰不懂，也能看得出来这些图画得很好。
但是想到昨天晚上陆杬还用软件画图，凌凤辰也有些疑惑：“现在还需要手绘吗？”
“课程里有，不过要求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科技发展到现在制图软件更主流一些，哥哥是不是觉得我画得还蛮好的？因为我爷爷我爸爸都是建筑师，他们觉得手绘能力是建筑师的基本素养，我耳濡目染，掌握得也就比别人好些。”
陆杬本意是把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凌凤辰，给自己添一些筹码，但是不知道大美人都脑补了什么，沉默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他：“你……不想学建筑？”
陆杬失笑，原来自己在凌凤辰眼里是个被忽略个人意愿、迫于家里的威压、连自己喜欢的专业都不能选的小可怜吗？虽然很想就此承认博一发同情，但是以后他是要领大美人回家的！被凌凤辰发现自己骗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陆杬老老实实说了实话：“一开始是没什么兴趣，家里人也觉得建筑师太辛苦，从来不逼我学，后来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因为无聊跑去我爸的工作室玩了几天，结果一下就基因觉醒了。”
凌凤辰听得认真，从陆杬的话里可以想象他的家庭氛围应该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养出像陆杬这样从性格到品格都这么优秀的孩子，凌凤辰紧了紧和陆杬十指相扣的手，心里越发矛盾。
陆杬越好，他越是要不起，陆杬越好，他越舍不得放开手。
因为凌凤辰通常情况话都不多，所以陆杬没发现他有些失神，他把人骗到家里来，打的就是互相了解的小算盘，已经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情，当然也要问问凌凤辰的，陆杬自然而然地就着这个话题问道：“哥哥你呢？大学是什么专业的？”
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毕业之后的那些事凌凤辰也打算一并和陆杬说了，但是他刚要开口，门铃这时候却响了，陆杬一下子反应过来：“外卖到了，哥哥你等一下。”
说着陆杬松开了凌凤辰跑去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塑料袋，陆杬被里面一样东西弄得有些局促，甚至小声埋怨：“这个怎么也送来了？不是备注了明天再送？”
外卖小哥一脸无辜：“啊？他们切好了放哪的，我看都是一个地址，以为是一起的，就拿上了……现在不要吗？那我拿回去？”
水果店用的是那种全透明的塑料袋，里面一盒切好的菠萝金灿灿的，特别显眼，凌凤辰听见他们的对话，也一眼就看见了那盒菠萝，没忍住哼出气音，闷闷地笑了出来。
陆杬从脖颈到耳朵，霎时间红得发烫：“不用了，都拿来了，我真是谢谢你了……”
外卖小哥没听出阴阳怪气，风风火火地走了，陆杬关上房门，拎着菠萝尴尬得不敢回头。
19
凌凤辰走上前去从陆杬手中接过塑料袋，小孩兀自面壁，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样子，凌凤辰自己打开盒子拈起一块菠萝尝了尝，漫不经心道：“其实不甜我也愿意吃的。”
明明是在说菠萝，又好像在说什么更了不得的东西，陆杬快要羞得无地自容，还逞强狡辩：“因为哥哥提起来，所以我突然想吃了而已……就只是想吃了！没有别的……”
啊啊啊……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呢！！明明是很混乱的，但是当陆杬转过身看到凌凤辰的时候，他就突然觉得丢人显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凌凤辰笑唇角的笑意还没有收回去，认识以来陆杬第一次看见他笑，只觉得好看极了。
陆杬心里的小鹿再次乱撞起来，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伸手抚上凌凤辰的后腰，然后稍微一用力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红着脸脱口而出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凌凤辰先是被他吓一跳，接着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手足无措，小朋友一直说要追求他要当他男朋友，正儿八经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来还是第一次，凌凤辰慌得厉害，下意识转开了视线，又觉得陆杬放在他后腰的手烫得要命……
明明是挺纯情的气氛，凌凤辰却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发酥发软，他实在不愿在陆杬屋里暴露出自己下贱的模样，想从陆杬怀里挣开，但情急之下反应过度，一伸手把人推得直接倒退了两步。
陆杬委屈地揉了揉胸口，倒是没再说什么让人更加混乱的话语，凌凤辰也还想好好和他吃个饭，就很生硬地找别的话说：“你下午后来，有补觉吗？”
陆杬也不再提刚刚的事情了，走过来和他一起将外卖盒子拿出来铺在桌上，摇摇头抱怨：“没有，被同学叫去玩剧本杀了，他们都成双成对的，还非要拉着我给我喂狗粮，简直没天理！他们晚上还要接着闹，我说我要回来陪对象，咳嗯……未来对象，这才提前跑了。本来还想给哥哥做饭，也没来得及，只能点外卖了。”
凌凤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确实眼睑下的乌青挺严重，打定了主意今晚不闹他让他早点睡，接着他的话问道：“你会做饭？”
陆杬：“会啊！我爸建筑师大忙人，我妈……她可能天生天赋点没点在厨艺上，煮个面是半生的，煎个蛋里面好多碎蛋壳，炖红烧肉每次必糊锅，指望她我还不如指望我自己。”
凌凤辰愿意听他说这些，既羡慕又有些哀伤，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陆杬被勾得心里痒痒，刚想问以后有没有机会吃到阿姨做的饭，就听凌凤辰又低声补了一句：“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陆杬一怔，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就是下意识抓了凌凤辰的手轻轻摩挲，凌凤辰知道他这是安慰的意思，也回握了一下，忐忑却强自镇定地将一些过往也说给陆杬听了：“生病，癌症，为了她的手术费我放弃了抗争，把自己卖了，但是后来这笔钱也没能用上。”
凌凤辰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陆杬在这种事上是真不太会说话，既心疼又着急，眼眶都跟着有些红，干巴巴憋了一句：“哥哥，你别难过……”
凌凤辰这才发现他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掰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这之后陆杬有意逗他开心，冷笑话和土味情话轮番上阵，有些梗真的尬到不忍直视，比如那句再平常不过的询问。
“哥哥你是哪里人？”
凌凤辰以为他终于不犯病正常了，老老实实回答：“是江苏的。”
陆杬一本正经摇摇头：“不，哥哥你是我的心上人！”
凌凤辰表示没眼看，他不想理这个二百五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不过陆杬点的烧烤，虽然谈不上不喜欢，但对凌凤辰来说口味确实有些偏重，陆杬看出来他吃得不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委委屈屈地问：“我以为烧烤比较保险来着，没想到翻车了，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一定记住。”
凌凤辰觉得着不是大事：“清淡一点的都可以，不过没必要，我也想尝尝这些。”
陆杬被震惊到了：“哥哥以前连这个都没吃过？”
误会了……应该说烹饪的方式更高级，也更注重营养均衡，所以街边小吃凌凤辰基本没接触过，解释起来好像有点凡尔赛，凌凤辰就没说话。
陆杬见他默认了，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啊？怎么这样，欺负你还不给你好好吃饭，哥哥，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吃点新鲜的东西。”
凌凤辰想到了他配过的剧里，那个配角小绿茶，和陆杬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忍不住又抿唇笑了笑：“好，我很期待。”
之后帮陆杬收拾桌上的空饭盒，凌凤辰的动作不自觉放慢，收拾完了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保暖容易思淫欲，奇怪的是，明明处在一个极容易动情的环境里，可能是因为和陆杬相处很轻松愉快，凌凤辰即便偶尔被撩到的时候会感觉到过电般的酥麻，但都很快会缓解，不会像以往那样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很好的状态，可凌凤辰还是期待着能和陆杬再做点什么。
陆杬主动提出送他回去，满脸写着依依不舍，却仍旧坚持不是男朋友就不能过分亲近，凌凤辰懒得跟他玩矜持，直接问道：“要接吻吗？”
陆杬没舍得拒绝，往前踏了一步，凌凤辰也主动抬头迎上来，两人都微微张开口，唇瓣接触，舌头相抵，互相刮舔之后，同时换了个方向偏头，又吻到一起去。
纠缠间凌凤辰被弄出了感觉，身体逐渐升温，呼吸也越来越杂乱，陆杬停了吻，看样子是要踩刹车，凌凤辰的声音有些颤，又甜又软：“再摸摸我，行吗？”
陆杬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凑到凌凤辰耳边呢喃：“哥哥，我不明白，你想和我接吻，想让我对你做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为什么偏不肯让我做你男朋友？”
凌凤辰又避而不答，陆杬便松开他后退了一步，凌凤辰在妥协和保持距离之间，选择了推开陆杬，他撒谎了：“我不确定……是只想让你对我做这些，还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都可以。”
这话杀伤力巨大，陆杬像是被一棍子敲懵了，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因为凌凤辰特殊的身体状况，这不是没有可能，陆杬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一时半会儿却理不顺思绪，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是不自信的，不然就不会总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凌凤辰。
如果不是非他不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陆杬觉得自己要哭了，连忙转身背对凌凤辰，屋里沉默得让人压抑，片刻之后陆杬听见凌凤辰开门离开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不欢而散，明明之前气氛一直都很好的，陆杬揉了下眼角，看向刚刚和凌凤辰一起吃饭的桌子，现在那上面只剩一盒菠萝了。陆杬走过去拿起一看丢进嘴里，很酸，酸到让人想那去找水果店退钱的程度，但是陆杬狼吞虎咽，一口气全给吃完了。一边被酸得龇牙咧嘴，一边给凌凤辰发了条信息过去：哥哥，你别找别人试，就算只是生理需求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尽快喜欢上我的。
当天晚上凌凤辰没有再和他有交流，陆杬虽感情受挫，但由于前一天通宵了，倒是也一夜无梦，然后他是被江赟萱的信息震醒的。
江萱：？？？
陆杬：o＿o???
江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尘风泠接正剧了！
陆杬：……所以？
江萱：哦，忘了你是圈外人，你比较熟悉什么领域？
陆杬：建筑？
江萱：等着，姐去百度一下。
江萱：炸裂程度大概相当于，雷姆库哈斯突然官宣要设计中式园林。
陆杬：？？？？？
然后江赟萱就不理他了，陆杬满头的雾水，没理解错的话，是说凌凤辰要挑战他不熟悉的风格了？啊！！说起来已经超过10个小时没有联系了！他好想大美人啊！
陆杬一觉睡醒满血复活，厚着脸皮发信息去调戏凌凤辰。
陆杬：哥哥，我得连续吃几天菠萝才有效果啊？[害羞][害羞][害羞]
20
陆杬有点担心凌凤辰会不理他，没想到大美人反过来还把他调戏了！
凌：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尝一下。
陆杬捂了脸捶床，一大早就这么刺激真的好吗！身体的反应特别诚实，陆杬没好意思在这种状态下给凌凤辰发信息，就爬起来先去洗漱，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才发现凌凤辰追了条信息过来。
凌：你今天有空吗？
陆杬一看已经是10分钟前了，怕凌凤辰见他没回会误以为他不想去，陆杬赶紧打了电话过去，还好，凌凤辰接了。
陆杬：“哥哥！我洗漱去了，刚看到你的信息，我有空的！一整天都有。”
凌凤辰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才觉得陆杬的音量听起来比较正常，他稳了稳心神，道：“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什么时候？现在吗？去哪里？”
热情得让人吃不消，明明昨天自己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凌凤辰现在十分安心：“去哪里都可以，我只是想出去随便走走，不是现在，我准备好了给你发信息可以吗？”
“好的好的，那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奶茶店，或者甜品店，哥哥你喜欢芒果吗？我请你吃杨枝甘露。”
陆杬的期待溢于言表，凌凤辰很高兴他能把自己当做正常人对待，但又不得不给他泼一点冷水：“我可能……坚持不了那么远，也可能刚出门就想回家……”
“啊……”陆杬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对哦，他怎么把这个忘了，那凌凤辰主动提出要出门就很奇怪，陆杬想了想，还是问道：“哥哥是有什么非得出门办的事情吗？我可以帮你，你不想去的话不用勉强。”
“不是，我想适应适应，你在的话，我……”凌凤辰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他希望陆杬可以陪着他。
陆杬怎么可能会拒绝，心里面美得冒泡，挂了电话之后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在浴室里又是刮胡子又是吹头发，然后选了半天衣服，一会儿觉得颜色不好一会儿又觉得裤子和上衣不搭，等他折腾完，满床都扔的是淘汰下来的衣服。陆杬把自己拾掇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就等着凌凤辰通知他出发。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凌凤辰直接上门来找他的，陆杬跑过去开门的时候，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骚包啊！凌凤辰明明不想惹人注意的，他是不是也去换一件帽衫比较好？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总不能把人关在外面，陆杬只能胡乱抓了抓他吹了半天的头发，在慌乱之间打开了门。
凌凤辰自然是全副武装的模样，看见陆杬确实愣了一下，他那个头发是用发蜡定过型的，随便一抓不但没能把造型弄垮，配上粉色印卡通兔图案的t恤，反而在青春可爱里还搭了些放荡不羁，凌凤辰只觉得蓬勃的朝气扑面而来，这还没出门呢，他就被他撩得心痒痒了……
陆杬却是窘迫极了：“我，我去换件衣服，哥哥你等等我……”
他转身要走，凌凤辰赶紧叫住他：“不用了，这样很好。”
陆杬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太显眼，对你不好。”
凌凤辰：“这样他们都看你，就没有人看我了。”
陆杬被说服了，高高兴兴锁了门，他习惯性地往电梯走去，凌凤辰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道：“我们走楼梯可以吗？”
陆杬懊恼死了，怎么就忘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去楼下江赟萱家，他们也是走的楼梯，陆杬掉头回来，看到凌凤辰微微攥拳的手这次没有戴手套，他突然福至灵犀，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哥哥，别紧张，我牵着你。”
楼梯间里陆杬和凌凤辰一前一后，两人的手比较轻松地搭着，基本是凌凤辰主动曲指抓着陆杬的手，如果他觉得不自在，就可以立刻松开。陆杬小朋友不知道在害羞什么，开始下楼之后就一直不说话，凌凤辰从侧后方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只觉得这次自己的状态出奇得好，说不定真的能有进步。
但出了楼道还是故态复萌，闷热，嘈杂，远处小孩的笑闹，隔壁单元楼防盗门自动关上的声音，以及身边牵着狗路过的大妈，再寻常不过的动静，都能让凌凤辰的心脏紧缩，他一下捏紧了陆杬的手，被用同样的力度回握了，这才听见陆杬的声音：“哥哥，要不你陪我去买点菜，我晚上做饭给你吃？”
凌凤辰其实不想去了，但无条件的遵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他深呼吸缓了缓，还是任由陆杬牵着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十指交缠的牵手方式，应该是察觉出他的紧张，陆杬一直在跟他说话，好像说了什么小区里的流浪猫，还有他之前提过的那家煎饼果子，还有待会儿买点什么菜……凌凤辰根本没心思听，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宽松的衣服下，自己出门前做的那些“准备”。
那个对于他出行时的“着装”有明确规定的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凌凤辰也明确知道自己现在自由了，但这该死的习惯和服从性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骨子里，更别说他的身体也在贪恋着这种隐蔽的刺激。
因为今天要和陆杬同行，凌凤辰之前绑自己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好像紧了些，绳子微微勒进肉里，随着每次走路的动作摩擦皮肤，一开始还好只觉得麻痒，到了现在却隐隐有些疼了，这是一种让人觉得欢愉的疼，凌凤辰的鬓角渗出了汗水，眼神也开始迷离。
“哥哥！”提高了音量的呼唤让凌凤辰勉强扯回了一些注意力，陆杬正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我们可以慢慢来，要坐一下吗？”
凌凤辰张口呼出热烫的气，因为戴着口罩才没叫陆杬发现他潮红的脸颊，他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把陆杬叫出来做什么的了，戴着这样的枷锁，他永远不可能真的适应，也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他想让陆杬解放他。
他俩现在连小区都没走出去，因为兴奋凌凤辰微微颤抖着，他捂得严严实实，陆杬却阳光帅气，这样的组合着实奇怪，也很难不吸引注目。在有好奇心重的小朋友跑来天真地问陆杬，“这个哥哥穿那么多，他不热吗？”的时候，凌凤辰被强烈的慌张和羞耻感激得脚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好在陆杬及时扶住了他。
凌凤辰眼底湿漉漉的，眼尾的媚红揭示了他已然动情，比起被勾引到，陆杬更觉得着急，伸手揽了凌凤辰的腰把人扶稳了，安抚道：“哥哥你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回去。”
陆杬碰到了一些触感奇怪的东西，但是没多想，上楼的时候到底还是坐的电梯，很不巧电梯里有人，还是楼里经常见面的熟人。凌凤辰这会儿挂在陆杬身上，头埋在他颈窝里，就差隔着口罩亲在陆杬颈子上了，陆杬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冲那人笑了笑，那人却像是被吓到了似的，都没搭理他，低头看手机再也没抬头。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考虑到凌凤辰的状态，应该回自己家会比较放松，陆杬从他口袋里摸了他的钥匙，一进屋凌凤辰就想脱衣服，被陆杬眼疾手快拽住：“你先冷静一点。”
凌凤辰根本不听劝，往后退了两步：“你要么看，要么走。”
陆杬当然不能丢下这样的凌凤辰不管，咬咬牙决定赌一把自己的自制力，眼睁睁看着凌凤辰在他面前脱光了上半身。
吸引眼球的不是凌凤辰白皙光滑的皮肤，也不是粉嫩可爱的乳尖，而是那艳红又纵横交错，但本来绝不是应该用来绑身体的尼龙绳，陆杬眼尖，看到胸口上面都被磨破了皮，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陆杬第一次跟凌凤辰生气了：“你为什么要搞这个？！”
凌凤辰没解释，陆杬也顾不上他同意不同意，直接走上前去解绳子，也不知道怎么绑的，他完全没有头绪，再看不止一处磨破了，陆杬是真没忍住：“你以后不许搞这些！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听见没有？！”
咔哒。
凌凤辰听见了枷锁被打开的清脆声响，抿唇压了压微微勾起的唇角，将绳头递到了陆杬手里：“好，我明白了。”
21
陆杬气得手抖，他可以理解凌凤辰沉溺于情事，但这种把自己弄伤弄疼了的事情他真的不理解！而且应该没有人要求凌凤辰这样做，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要做准备，现在想来就是为了准备这件事。
绳子落地之后，陆杬数了数，磨破了好几处！锁骨磨得最严重，因为那两块骨头要受力，肉还不多，都有血丝流下来了！没破的地方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知道是因为勒得太紧还是凌凤辰皮肤太过敏感，留下的红印子就像绳子还没解掉似的。
陆杬现在也有些恼自己，明知道凌凤辰过去有特殊经历，主动约他出去他就得意忘形，一点儿也没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这里陆杬突然警觉，立刻逼问凌凤辰：“你还有准备别的东西吗？”
凌凤辰点头，承认得很坦然：“还有锁精笼和跳蛋。”
陆杬觉得这一点儿也不色色，锁精笼这玩意他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只凭字面意思也知道这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东西，凌凤辰身上戴着这些，还跟他出门走了那么多路，不难受就奇怪了！
虽然生气，但这也不是他直接上手扒凌凤辰裤子的理由，陆杬试着和凌凤辰商量：“以后什么也不弄了行吗？”
凌凤辰反问：“是命令吗？”
这个问法很奇怪，陆杬想说不是，他不理解但是他会尊重他的选择，凌凤辰却告诉他：“说是，我就听你的。”
陆杬隐约有了些概念，虽然他还没搞明白，但是从善如流：“那就是命令，以后哥哥你都不可以弄这些东西。”
凌凤辰的心情好像有些好，很利落地答应了：“好的，陆杬。”
这是凌凤辰第一次如此正经地叫他的名字，陆杬愣了愣，他觉得这一定对凌凤辰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但他真的不懂，眼下还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那个锁精笼，还有跳蛋，也拿下来吧……”
这两样东西光是从嘴里说出来就很让人觉得羞耻了，偏偏凌凤辰还要撩他：“要我做给你看，还是你亲自来？”
陆杬发现，只要不牵扯到原则问题，他是没有办法拒绝凌凤辰的，大美人心机得很，根本没给他回避的选项！转正遥遥无期，却已经摸过亲过口过，现在青天白日的他连人家身体都要看光了！
陆杬怕真的坚定地拒绝，凌凤辰又会觉得自己厌恶这样的他，所以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陆杬咬了咬唇，走上前去抽散了凌凤辰运动裤的裤带：“我来。”
裤子落地，凌凤辰修长白皙的腿就这样暴露出来，他纤细却不瘦弱，腿型的线条很好看，陆杬却无心欣赏，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视线。
凌凤辰自觉脱掉了内裤，抓了陆杬的手按在自己胯间，金属的冰凉触感让陆杬不受控制地低头看去，然后他觉得他没有办法形容此刻心中所感。
锁精笼很形象，它就是个笼子，将性器束缚在里面，但是尺寸明显过于狭小，陆杬不敢想象，凌凤辰动情的时候却戴着这种东西，得有多难受多疼？他想尽快把这该死的玩意拿下来，却发现它居然还有锁！它居然还得用钥匙！
这不仅是生理上的折磨，还有心理上的摧残！陆杬气疯了，眼睛都有些红，凌凤辰把钥匙塞进他手里，他却因为手抖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凌凤辰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不疼。”
陆杬抬手擦了擦眼角，总算是对准了锁眼，将锁打开准备往下摘的时候，凌凤辰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带颤，有些求饶地意思：“慢……嗯——！慢点……”
陆杬这时候才发现，顶端连着的部分是没入尿道里的！
“操他妈！！”陆杬没忍住骂了一句，他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真怕弄伤了凌凤辰，调整了一个跪姿，抬头看向凌凤辰求助：“哥哥……”
凌凤辰看着他微红又湿润的眼睛，本来已经消退的感觉，霎时给激起来了，他闷闷哼了一声，没有自己上手，而是耐心地指导陆杬：“轻一点，慢一点，往外抽就可以了……唔……我不疼……”
凌凤辰的脸颊绯红，看起来确实不是疼的样子，陆杬定了定神，按照凌凤辰说的那样，轻轻地，慢慢地，往外抽。
陆杬以为那玩意能有一个指节的长度就了不得了，但是伴随着凌凤辰的哼吟和喘息，他硬是抽了一根手指那么长！完全抽出来的时候黏液跟着涌了一阵，那可怜的小东西不是勃起的状态，却滴滴答答漏了好多透明的清液。
凌凤辰捂着嘴，腿根一直在打颤，陆杬等他缓了一会儿才去处理屁股里的东西，还好这玩意没给他更多“惊喜”，就是个拇指大小的跳蛋，连着线的，慢慢地也就拽出来了。
陆杬脑子里一点儿旖旎的念想都没有，固执地给凌凤辰穿上了裤子，上半身的伤口还没处理，陆杬问过了凌凤辰，得知他家里没有药箱，就回了家一趟，取来医用的酒精棉球，将破皮的地方都一一擦拭消毒。
擦完最后一处伤口，陆杬沮丧得不行，他不敢去看凌凤辰，因为他将要说出来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责备和质问：“哥哥，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要做？”
凌凤辰一如既往平静：“因为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合适的位置，告诉我可以不用做这些了……所以陆杬，谢谢你。”
陆杬猛地抬头，他看到凌凤辰的表情和以往不太一样，那是种和细微的变化，平静中多了些不一样的轻松，隐约知道这大概是自己对他的影响，陆杬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些，他试着提了个要求：“我可以……把你这些东西都没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