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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造(1 / 2)

“听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卷发医师微微弯腰,在极近的距离捉住我的视线。

而我盯着她x口隆起的白大褂。

“第一,接受矫正手术,成为正常人,回归日常生活,参与工作,像个普通人一样为社会做出贡献。”

“矫正手术具t是?”

“我们会将你的gan门改成yda0,之后植入子g0ng。”

“如果我想排便?”

“到时候会有根管子从这里cha进去,你只用——”

“够了!请告诉我第二个选择。”

“……这项手术是免费,我市最新实行的残疾人保障法里,公布了在医疗条件和医疗技术允许的情况下,医疗单位有义务为残疾人矫正身t上的缺陷,义务,不收钱。”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对于我的抗拒她显得很不理解。

我告诉她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过很多次了已经,我理解你们看待我的心情,我真的理解,所以能不能有一秒,就一秒,你试着理解一下我。我的意思是,像你们这样的【正常人】有你们自己正常的世界,而类似我这种畸形的异常人,也有一个异常的世界。”

“你又要谈那个叫什么球的地方?”

“地球,谢谢,我的母星。”

“母星。”她不置可否的眯起眼睛。

我告诉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和你们的星球非常相似,以至我最开始掉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我g了次莫名其妙的行星旅行。”

她眨了眨眼睛,“像到什么程度?”

“没有什么差别几乎,x1不完空气,感受不到一丝异样的重力,房子,车,路,树,梧桐或者别的什么,天,地,湖,海,科技,人民,taade法律……别这么看我,我没骗你,真没。总之很像,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个x别。”

我指了指自己的下t,她的视线顺着我指的方向移到了那个部位。

我不习惯她盯着那里,我加快语速说了下去。

“我们那里是有两种人的,男人和nv人,”我举起左手和右手,“是两种,两种。有yjg的和有yda0的,这两种器官是分开的,它们不会像你们这样一起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t上,在我们那你们这样的才是畸形……我发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不如说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心底笑我。”

“我没有笑你,你可以说下去。”

是的,我看得出她的表情,她没有笑我,她只是在同情。

但我只能说下去。

“b如我,就是典型的男人,没x,窄盆骨,下面只有一个洞,有且仅有一根yjg。”尽管我明白向她作出的任何解释都是徒劳,可我还是得说。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你想说那类叫做旅人的物种恰好相反?和蓝人是一个互补的关系?”

“你真聪明。”

“好吧,让我总结一下这几天来你重复过无数遍的说辞。”

“请。”

“你来自一个叫做【地】的星球,是外星人。”

“……”

“你说着和我们一样的语言,用着和我们一样的文字,你口中那颗母星的文明程度和我们有许多相似,而且你长着一张和我们构造相同的脸,现在你给我讲你是外星人?”

“……”

“那么我提问了,”她歪了歪脑袋,“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上班啊,我早上八点骑车,你知道骑车吗?”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那,反正我就在骑车,骑着骑着就穿越……”

“脚踏车?”

“对,脚踏车。”

“不是什么飞船、ufo?”

“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从我们天文学家从未观测到的一颗叫做【地】的星球骑着脚踏车出发然后一路踩到这里?”

“我还挺y核的是吧。”

“……你配合一点好吗,看你也有30了吧,能别开这种逗小孩的玩笑了。”

“大夫……我今年25。”

啊啊。

解释砸了。

彻底解释砸了。

已经放弃让她相信我的事情了,想着不如就这么聊聊好了,我感到一阵慵懒的绝望。

“你刚才说你们世界里的人分成两种是吧,嗯,我想想,yjg人和yda0人?”

“是男人和nv人!你不要侮辱我们啊!你们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吗!再说你是个nv人好吗,不要随随便便把生殖器挂在嘴上。”

“旅人?我是医生,不是什么旅人。”她跟我是真的不在一个频道。

我说这就是我们的分歧了,你们只有一种x别,而我们有两种,举个例子,你们所有人都去一个厕所方便对吗?”

“你们去两个?”

“对!”

“那照你这么设定,岂不是谁是旅人谁是蓝人都一目了然了?这没有逻辑,”她居然说了【设定】,“这样的话,谁没有yjg谁没有yda0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当然。”

“没道理,不会有人做这种外扬家丑的事情。”医生摇头断言。

“所以说,请不要用你的眼睛来衡量我的世界,在我们的世界里同时拥有两种器官才是值得羞耻的事情。”

“……”

她沉默了。

我听见x1气的声音。

她靠过来,一只手搂过我的肩膀。

那并非什么暧昧的动作,就像安慰一个老朋友,她在我身旁坐下,“我能理解。”

“是吗……”对此我表示怀疑。

“我知道你很痛苦。”说的好像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认识我了一样。

“先天x的身t缺陷让你产生了自卑情绪,发现自己与周围人不同的你开始幻想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你自己才是正常的世界,为了弥补自己t内没有yda0这一事实的遗憾,你在脑内创造了一个叫做旅人的虚拟物种,并妄想通过jiaohe与你本身达到互补的效果,以求一个完整的结果。”搂我的手用上了力,或许想要坚定我的决心,“你看,就算是在妄想中,你依然渴求着yda0。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接受矫正手术让自己回归正常呢?”

“……”

我告诉她她的分析的实在是太妙了。

我很想骂人。

为了排解情绪我动了动胳膊,故意撞到她的x,她没有丝毫反感,搂着我的手反倒把我捆得更紧了。

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长着x,那0一下就不算什么。

总之我告诉医生我真的要走了。

而且你刚才不是说我有两个选择吗。

医生说是啊,第二个选择是说在患者具有实施手术的身t条件却拒绝手术的情况。

“我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的话,”她理了一下波浪状的头发,“本院将强制对患者进行矫正。”

我一把掀开被子,撞开医生朝病房的门口奔逃。

两步后我歪斜着跌倒。

手脚失去运动协调。

进入视线的是卷发医生的脚,她蹲下,抱起我的上身,眼神很温柔。

真的。

那种坚信自己没错时才有的温柔。

“根本就没有什么地球。”

她说。

“不要再妄想了,这是为了你好。”

……

不知何时注入的药物为我的视野拉下黑幕。

我知道有什么要结束了。

两件事,简略的说下。

一我正被改造。

二我清醒的知道我正被改造。?

转动眼珠能看到无影灯,医生戴着口罩忙碌在我周遭,几个护士频繁的递送手术器具,拍的医生手掌啪啪直响。

从她们的外观判断,不论医生还是护士都是nv人。

很怪,这个星球在外貌创建时似乎没有偏向男x的外观设定。

除开眼球和意识,耳朵也在发挥作用。

能听到时不时从我身下传来黏糊糊的声音,咔嚓咔嚓像在剪断什么的声音,以及咕嘟咕嘟无法言说的声音。

一群人围着我拿着刀和钳子在我身上划里划外。

我张嘴喊叫。

我试图挣扎,动手动脚。

可以一切都在坠落,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背部。

我想象着变成yda0的gan门,想象着她们把子g0ng顺着直肠塞进去。

一直聚集在我下身附近的医生里,有两名开始往我的上身靠近,确切的说是往我的x部靠近。

最担心的状况还是光临了。

x部改造。

她们拿着像种子一样的小东西。

一个护士看到我醒了。

“病人醒了。”

不是在对我说,她只是汇报。

于是医生做了什么。

我睡了过去。

……

迷惘中我见到柔柔。

总是这样。

她的影子总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

她说尽人事然后听天命吧。

她这人其实很装,好像这么一讲就能显得她多么成熟一样。

尽人事然后听天命吧。

她左眼下有颗小痣。

她是我青梅竹马。

步入大学前我们一直在同一所学校读书。

青梅竹马呢,就是小时候两个人尿完尿,她擦g自己的然后用纸的另一边帮我也擦一擦。

我从没考虑过追她,她也从没想过让我当她的男友,但我讨厌她谈过的每一个男友她也不喜欢我谈过的每一个nv友。

尽人事然后听天命吧。

柔柔说。

我在一间病房醒来。

挂钟表盘下的日期显示我昏睡了整整一天。

我想确认自己下t的变化,但我不敢。

我0自己的x。

还是平的,微痛。

我希望我看错了。

但我知道我没有。

她们确实将种子一样的东西植入我两边的x。

……?

“嘿。”

右床的病人对我招呼。

嗓音很嗲,像还未进入变声期的nv童。

我转头,观察这位向我搭话的对象——

一个和我一样穿着病号服盖着白被单的nvx,平躺。

她侧过脸,对上我的视线,好些头发落在她的眼睛上,她让嘴努成俏皮的形状,吹开散发,露出一张和稚neng嗓音完全不搭的成熟面庞。

这里是双人病房。

“你醒了。”她说。

这家伙起码27了,声音neng的像个学前儿童。

“你做了噩梦。”

她说我一直喊着什么,“有哪里很痛?”

我说还好。

她问我的名字。

“阿浅。”

“你姓阿。”

“我姓唐,周围的人喊我阿浅。”

“哦?”她疑惑了一声,挺意外的样子,嘴唇噘成一个圈,我眯起眼睛,看她r0ur0u的唇纹。

“你呢。名字。”

“小玉。”

“你姓小?”

“周围的人喊我小玉。”

“……”

“……”

“所以你不告诉我你姓什么。”

“不告诉你。”

恶作剧的语气。

讲真我不关心她姓什么,我只是感谢她主动搭话的好意,我告诉她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小玉”。

“小玉该是什么样子?”

“至少不是你这种一八零的感觉。”

这位自称小玉的扶她——尽管躺着——身长,x部,还有两腿间顶起被单的帐篷,没有一处可以用小来形容。

我想那是晨b0吧。

没什么b一觉醒来和一个晨b0的shunv聊天更让人愕然的事情了。

“你多大?”

“23厘米。”她顺着我的视线答。

“……我指年龄。”

“30。”答得相当爽快,这个星球显然不存在“询问nvx年龄非常失礼”这一说法。

我告诉她我25了。

“b我小诶。”

“是,b你小。”

很多方面。

……

“你做什么的?”我指工作。

“老师,我在市内的高中当老师。”

真希望教我读书的老师能有她这张脸。

“你教什么。”

“数学。”

“……那再漂亮都没用了。”

“噗~”

她笑了,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说好了,现在轮到你了,她问起我的工作。

我没扯什么地球,我说我是个职员。

“你来隆x?”

我说不,我天生没yda0,来装一个。

“……”

她怔住了。

空气在这个瞬间凝固,我发现我可能说错了什么。

细微的虫鸣挤过窗口的缝隙。

小玉像是确认我所言真伪般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然后局促的移开视线。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原以为你只是……”原就稚neng的声音更加youchi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至少我再一次认识到在这边的世界“不同时具备两种x器的身t”是一件极其忌讳和值得同情歧视的事情。

“……我不了解你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不过呢,以后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轻易跟别人说,知道吗。”她像姐姐那样给我忠告。

“谢谢。”

“我会为你保密的。”

“谢谢。”

我告诉她我觉得她挺不错。

“我的学生也这么想就好了。”

学生哪……

我躺正,望着天花板,吐气,我想我自己的老师,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会好的。”小玉的声音缓缓飘入我的耳朵。

她看出我在烦恼。

“会好的。”她又说了一次。

我没说谢谢,短时间内谢谢太多会显得很作。

我向她点头。

双人病房里弥漫着一片令人舒心的沉默。

我开始哭。

“你还敢来见我!?”

这个混账波浪卷扶她医生!

不经同意就麻醉我还把我推进手术室接受改造的恶魔。

居然在术后的第三天带着一副“还好么,我来看你了”的表情出现在我的病房。

“还好么,我来看你了。”而且真的这么说道。

“我很好。”就是想把你扔进绞r0u机里转个几圈。

“放心,手术非常顺利,”她走到我的床脚,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帕露露疗法拥有几乎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我怀疑我听错了。

她说了帕露露,听起来像个蠢爆的魔法少nv。

“什么帕露露?”

“这种疗法的名字。”医生的手cha在白大褂两边的口袋里。

我请她解释。

或许触及到她自己的专业,医生很快来了兴致,“听好了,”她竖起一根指头,用一种近乎炫耀的方式说,“帕露露疗法和过去那种不稳定的移植疗法可是完全不同的……”

“……近几年来兴起的帕露露疗法,是将器官的原始形态植入你的身t,让它们植根在你的身t里随着主t的发育成长直至成熟,这种疗法的好处在于能够完美回避所有的排异反应。”

“……”

“无法理解吗?”

“就是说你们把那什么yda0,rufang还有子g0ng的胚胎像播种一样埋进了我的t内?”

“对。”

“所以我现在暂时还看不出身t上的变化?”

“对。”

“但随着时间这些东西会taade发育成长?”

“请别说脏话。”

“我会像一个nv孩一样经历第二x征的发育?”

“这个世界没有旅孩,为你自己好,停止你的妄想吧。”

“我的x部会慢慢变大,盆骨也会越来越宽,月经什么的也会来找我麻烦,我的gan门会长成yda0……”

“你的gan门已经被我们改成yda0了,毕竟第二x征的发育可以由时间决定,第一x征的改变则必须依靠临床手术。”

沉默。

我的呼x1在颤抖。

“我还有多久?”

“什么多久?”她根本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我是说,距离我t内的那套nvx器官开始发育,我还能做多久的男人?”

“……因人而异,如果你很急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催化。”

“不急,我他妈一点也不急。”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困扰着我的问题。

我唯一的gan门被改造后——

“大夫,这根管子,是不是……”

“是。”完全明白我所想的扶她医生没等我说完就点头了,“它连接了你的肠道,它将作为你的排便通道。”

“管子出口的这个袋子呢?”

“出来的东西总得有袋子接着吧,安啦,这是无味袋,内容物的味道绝不会散发出来,不过你每天都要对它进行清理,再者,别忘了每月月初回到这里接受检查和更换。”

“所以我以后都要cha着这根管子,拿着这个粪袋生活吗?”

“不用拿着,你可以把它挂在腰带上,像这样,看到钩子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每天都会过着腰上挂着屎的生活?”

“别总往坏处想。”她毫不嫌弃地拿起我的管子,扒开管上自带的挂扣,扣上我的k腰,“每个人的肠子里或多或少都挂着些屎,只是他们的挂在肚子里,你的挂在肚子外,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过度的震惊和绝望下我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转头去看小玉的反应,也是一张“别介意,仅此而已啦”的安慰脸。

我忽然就想笑了。

就是这一刻,我开始觉得回不去也没关系。

不如说变成这种样子我哪还有脸回去。

与其回去成为异类笑把柄,留在这里做个正常人说不定会更好。

类似的想法一点一点萌芽了。

“那么大夫,”我掂了掂挂在k腰的无味袋,“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啊……”

简而言之,

这个世界找不到任何与我有关的记录,我是个没身份的残疾人,且罹患严重妄想症。

大夫说我的下一站是康复院。

我将在那里接受适应力检定。

……

康复院就在病号大楼的背面。

两天后,我在一条掉了漆的长凳上等待检测结果。

……

身t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腰间的管子。

这段时间我养成了0x的习惯。

每几分钟0一下,看看是不是没有变大。

那套在我t内等待发育的nvx器官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我偶尔会在睡前碰碰自己的yda0,原本该是gan门的地方,如今正长着一个软乎乎的玩意,很自然,好像它一开始就长在那里。

……

“唐浅。”

有人叫我的名字。

你的结果出来了,对方说。

我r0ur0u眼睛,跟着康复院的工作人员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

一个秃头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第一次见到谢顶的“nv”人,马蹄形的发圈。

秃头摆出请坐的手势。

落座后秃头开始废话,用的都是砌词累句的官方表达,根据了什么,综合了什么,最终决定了什么。

老实说我只关心结果。

而结果是——

“……我们认定你的再教育等级为b,也就是说,你的社会适应能力和知识掌握水平等同于一名初中三年级的学生,故,将于近期对你实施高等中学教育,请做好……”

“等下,”我打断她,“初中三年级,你刚说我初中三年级?”

“是你的社会适应能力与知识掌握水平等同于初中三年级。”

“我25了。”

“所以?”秃头摊手,面前的办公桌上散着拆好的文件,她拿起其中一页,透过几乎要滑到鼻孔的老花镜把刚才的结果重念了一遍。

初中三年级。

没错,初中三年级。

大学毕业三年的我在这颗星球只有约等于初中三年级的社会适应能力。

“我们决定将你编入市内的全日制寄宿高中进行教育,你不仅要学习知识,也要融入集t,培养合作意识。”

“可我25了。”

你不能让我去一个所有人都b我小九、十岁的的环境里读高一。

“那么你需要自己克服年龄差距带来的问题。”

秃头说的很冷静,不给任何的反驳余地。

“你准备一下,我让人送你。”

她站起来,表情严峻。

“切记,”她盯着我的眼睛,“好好学习,提高自己,不要忘记城市对你的恩情,尽早适应,努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

我随秃头离开房间,冗长的走廊,尽头站着她为我安排的司机。

司机领我下楼,我们穿过熙来熙往的大厅,司机大步在前,没有一次试图回头看向我的眼睛。

或许她载过很多疯子,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穿过康复院背后的林荫道,司机从密密麻麻的车阵中寻到自己的那辆。

“你的行李?”她习惯x地拉开轿车的后备厢,随即关上,“哦你没有行李。”

我说对,我没有行李。

我他妈只有我自己。

办完手续,站在未来三年将要居住的宿舍楼入口,已是下午。

我被编入高一b。

一个一年后会被称为2b班级。

……

算算日期,刚入10月,气温持续转凉,开学已有三十余天。

我将以cha班生的身份出现在同学面前。

宿舍楼很普通,像块老旧的方形积木。

向宿管做了简单介绍后她很快热络起来。

“是你啊,我知道,你的事情我听过了,跟我来。”

就宿管来说她很年轻,不到30,麻花辫,没上妆,鼻上架一副有些掉se的棕框眼镜,x前系hse围裙,两手的前臂还戴了防尘袖套。

生活感很强。

所谓生活感很强就是“b起花前月下更适合柴米油盐”的通称。

总之,初见印象是个适合安静过日子的“nv”人。

她叫车厘子。

我喊她车老师。

她说她的姓不是车,是车厘。

“车厘老师。”

“很奇怪的姓吧。”

“是有点。”我猜她早就习惯对别人解释了。

“我也觉得很怪。”车厘子笑了起来。

我告诉她在我的家乡,车厘子是一种水果。

她眨了眨眼睛。

我盯着她的唇瓣。

她让我想到高中时代班上那些不会打扮的nv孩子。

“呃,是唐浅吧。”她拿起一直夹在腋下的记名板,对着上面确认了一遍。

我说是,唐浅,肤浅的浅。

她犹豫了一下,“你给我的印象和我听到的报告出入很大。”

“报告里怎么说?”

“你想知道?”

“告诉我嘛。”

“……说你有自卑情绪,偏执,妄想,还有交流障碍和……崇拜。”

“什么崇拜。”

“yjg崇拜……”声音越来越小,我斜眼去看和我并肩的车厘子,她低着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什么崇拜?”

“你明明听清了!真讨厌。”她鼓起脸扭过头,擅自结束了话题,“我们到了。”

我随她停下脚步,眼前是位于三楼尽头的房间,门牌309。

“这是你的寝室,四人间,目前只有一人入住。”

“就是说算上我也只有两个人?”

“对。”

我吹了声口哨。

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都跻身六人间的我感到由衷的喜悦。

“先别激动,唐浅同学。”车厘子老师愧疚的摆了摆手,好像做错了什么。

我知道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好”的时候。

“这间寝室只有一个人住是有原因的。”她说。

“那人丑b?”

“不是。”

“脚气?”

“不是。”

“这间房子si过人?”

“不是。”

“梅毒?”

“不是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啊!”

好脾气的车厘子终于抱怨了。

事实是,如果一个人长得不丑,脚也不臭,没住鬼屋,也没染花柳,那没人愿意跟这家伙同住只有一个原因——

她是个jianb。

我猜的很准。

车厘子说住在309室的这名学生呢,x格存在一些问题,所以没人愿意和她住在一起。

我倒不是歧视什么x格问题,只是这个寝室分配让我感觉很糟。

“既然没人愿意跟这个问题学生同居,为什么我要……”

“因为你也是问题学生呀。”车厘子的回答意外的直率。

也是吧。

好的和好的放在一起,坏的和坏的扔在一块,的确是能够理解的做法。

“这是309的钥匙。”

接过钥匙后车厘子对一些注意事项做了简短的说明,最后拉开防尘袖套看了看表。

“下午的自习要开始了,现在还来得及去一年b班报道,班主任在等你,知道教学楼怎么走吗?”

“知道。”我向她道别,转身。

“还有!”身后的她加大音量,“你的生活用品我会帮你领好,回宿舍的时候记得来我房间拿!”

“知道啦!谢谢老师!”我也大声回应。

其实两人间的距离没有远到需要喊叫。

我脚步不停,向前走着。

走廊的窗口透进午后的光,几块地板被我吱吱踩响,我仿佛看到自己孩童时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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