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葭在沙发上坐到快两点,换了五六部电视剧,终于找到个能把第一集看完的。
第叁集播了一半,门咔嚓一响,她不禁往玄关处望去。只见宫晞源抱着捧花进了门,弯下腰把花束搁地上,打开鞋柜换鞋,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没有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人。
家里的灯总是开着的,这是宫晞源的要求。没有人会兴高采烈地迎接他回家,冷冰冰又黑暗的客厅更是让他受伤,所以他吩咐保姆每天离开前都要留盏灯。
电视被徐葭按了暂停。她默默地看着宫晞源自进门来的一切动作,双手握拳又松开,不知该以何种脸色面对他。
换好拖鞋,宫晞源抱起放在地上的花,路过餐桌时随意往上一放,低着头就要往楼上走。
徐葭这才从纠结中收回神来,急急喊了他一声,让他欲踏上台阶的脚悬在半空中。
他猛地抬头,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徐葭穿着一身藤紫色的棉质睡衣,眉头微蹙,墨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很透亮。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面向他站立在沙发前,莫名有种宜室宜家的温柔。
宫晞源抿了抿唇,甩掉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弃上楼,转而来到她身边,幅度很小地歪了一下头,疑惑的问:“什么事?”
徐葭自重生以来就在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想问问他关于离婚的想法。但这一刻,她却说不出口了。
宫晞源看她的眼神太过单纯,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一双眼睛却比谁都干净。
他蜜黄色的眼睛总让她联想到各种听话又黏人的可爱狗狗,哪怕宫晞源并不是那种会撒娇的性格。
我死后,他过的也不好,不是吗?
她死了,婚姻关系自然解除。按照法律,他能分到的遗产也不算少,可他依旧不风光,甚至比她在时还颓废。
徐葭这样想,给自己还不想离婚的念头找借口。
宫晞源见她没回应,似是想什么东西出了神。
怎么我在这里还想别的?
他不满地撇撇嘴,又向前迈了一步,这回声音大了些,甚至带了些委屈:“你找我什么事?”
“啊,没什么,就是……”徐葭收回思绪,四处张望的眼睛落在电视上,看着定格的画面,她抬手一指,慌不择路地问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宫晞源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她的指向望去。郁结的眉眼在触及画面那一刻倏地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