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迟清打开手机,她打向盛梦田的2889个电话,没有一个打通的。
她每次都是等待铃声响完,然后自我陷入黑暗之中。
抱歉说不出去,想念也说不出去。
“迟清,晚上开个会,讨论去救灾的事。”同事喊迟清去开会。
迟清熄灭屏幕应了声,“好,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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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灾群众帮忙转移后还有满山的樱桃需要救助,看到搭棚子缺少劳动力,许多热心的人都过来一起帮忙搭。
迟清忙碌了好几天才得空休息一下,没一会儿,村民说棚子搭得差不多了,而且樱桃大部分都没熟,算是保住了一部分财产。
听到这,疲惫的迟清才松口气。
村民端来大棚里种植的草莓表达感谢,救灾的一些消防员摆摆手说是应该的,迟清跟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一盘草莓放进迟清的房屋里,这个房屋是附近的民宿,是民宿老板免费提供的住处。湿哒哒地回到屋子后,迟清腰酸背痛地脱掉外套。
今晚算是可以睡个好觉,等整体情况好点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可以回去。
还没进屋子洗澡,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迟清,是我,来开门,有事需要你帮忙。”同事葛萝萝敲敲迟清屋子里的门。
听到是葛萝萝,迟清摸摸身上的水,没有继续往外套衣服,打开门问:“怎么了,萝萝?”
一开门,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走廊。
浑身湿透的盛梦田像隻狼狈的落水猫在葛萝萝身后抬起头,待看到赤膊的迟清,她畏畏缩缩地低下头。
葛萝萝解释道:“有个节目组路过附近,忒倒霉,差点被水卷走,还好被救上来了。就是这水也没退,走不出去,要找地方住,但住的地方又不够,我们就喊他们来挤挤,起码能住一晚,洗个澡,暖暖身子。”
葛萝萝看向身侧,发现站在身侧的人没了影,往后看才发现盛梦田。她拉着盛梦田到迟清跟前说:“你就住这里吧,跟迟清挤一挤,她人很好的,还很会照顾人。”
盛梦田忽然被拉到迟清面前,光线瞬间暗了下去,她有点抗拒地别过脸,“我不,我……”
脚往后退着,手腕却被紧紧拉着。
盛梦田慌张地抬头,迟清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隻觉得像在笑,又像在嘲讽。
“好,挤一挤可以的,就是衣服可能要换了。”迟清左手微微用力,手里的人儿趔趄着摔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