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颐的声音几乎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进她的耳里。
最终江羚和安室还是提前离开了宴会。
路上江羚想要吸烟,刚摸出烟又念及安室在一旁,就塞了回去。
“姐,想抽就抽。”
“在戒。”
一听就是唬人的,安室却笑道:“也好。”
车窗外雨幕虚化了霓虹街景,刮雨器片刻不得歇息,安室却在嘈杂的雨声中小憩了一会,把脑袋轻轻磕在江羚的肩上。
“小室,到了。”
安室睁开惺忪的眼,江羚递给他一把伞。
“几步路而已,我有帽子。”安室没接,只将棉服上的连帽一兜,就冲进了雨中,一只手高高挥动了几下。
直到安室进入楼内,车子才继续开动。
火光轻跃,一根烟终于燃起,车窗开了小半扇,江羚任那凉风裹着寒雨拍在她的脸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再清醒些还是再混沌些。
耳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有电话进来。
看一眼手机屏,是安室。
“姐姐,能不能陪陪我……”
他的声音飘摇在风雨里,有江羚不能忽视的孱弱,眼前冒出一个雷雨中蜷缩的惊恐的小小的影。
江羚讨厌心软的时候,人心一软就格外脆弱,什么都能把它蹂躏了,所以她尽力刚硬着,说她有一副傲骨还不恰当,朋友曾云那就是一副钢筋水泥浇筑的骨,欠些人味。
钢筋水泥是她的义肢呀。
结果一遇着安室,她压根忘记了长骨头。
“赵叔,靠边把我放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