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铺子在哪条街,届时我和竟遥一同前?往。”
苏源报了位置,便起身告辞:“学?生还要?去?铺子那边瞧一瞧,看有无疏漏。”
宋觉点点头?,苏源转身离去?。
苏源前?脚刚走,宋竟遥就哀嚎一声,用?手捂住脸:“丢死?人?,真?是丢死?人?,叔公我以后可没脸再出现在苏源面前?了。”
宋觉睨他一眼:“行了,苏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日后再遇到?,莫要?提及即可。”
宋竟遥心说只能如此了,倒了杯茶自顾自饮着。
忽而想起昨日八品阁之事,宋竟遥一拍大腿,连忙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叔公。
轻快的心情再度沉郁,宋觉皱着眉:“苏源早已同我说过。”
宋竟遥怔了下,甚是意外。
昨天回去?后他就让人?去?查相中的那几个进士,之后又被宝贝闺女哄着给她骑大马,没来得及到?宋觉这边。
上午又忙着练武,根据查到?的东西筛选剔除,最终只一个苏源最令他满意。
亲爹亲娘都不在身边,娘子又忙着看账,宋觉就带着决定来找叔公。
路上他还惦记着,把郭连云的事儿跟叔公详细说一遍,谁曾想会在这里碰上苏源,还恰好?被对方听到?自己的打算。
丢脸的事暂且不提,宋竟遥一把握住宋觉的手,言辞恳切:“叔公我跟您说啊,郭连云他就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白眼狼,是个风流种子,荤素不忌的玩意儿。”
宋觉想抽回手,没抽动。
宋竟遥继续叭叭:“他不值当您生气难受,叔公您可得看开?点,您还有我和小阿和呢,弟子哪有侄孙好?哇!”
孟氏自幼体弱,宋觉担心怀孕生子对她身子不好?,硬是顶着种种非议没要?孩子。
直到?宋竟遥和宋和璧相继出生,因孟氏喜欢这对侄孙侄孙女,宋觉也就爱屋及乌,对他俩多了几分关照。
两?个孩子都是活泼爱撒娇的性子,整日里围着宋觉叔公长叔公短,长此以往,宋觉把他们当眼珠子疼爱,比之孟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觉正朝着郁闷的方向一路狂奔,被宋竟遥这么一打岔,那是丁点儿悲伤都生不出了。
“你?说的这些苏源都跟我说了,他已劝慰过我,你?不必再说。”
宋竟遥拍案而起,佯装生恼:“怎么话都被苏源给说了,他说了那我说什么?!”
怎么觉着他现在的地位连苏源都不如?
忆起苏源字字热诚的开?导,宋觉轻抚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我已经想通了。”
弟子而已,逐出师门?便是,何必反躬自责。
宋觉敢拍着胸口说,该他做的都已经做了,郭连云走上这条路,只能代表本身心性不纯。
经他手中的弟子学?生,哪个不是身居要?职,或者在某方面卓有建树。
不过是个例外,犯不着为了一个彻底失望的人?寝食难安,坏了自己的身子。
宋竟遥见叔公脸上一闪而逝的释然,瞠目咋舌:“叔公,苏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
这些日子以来,叔公的异常他看在眼中,也尝试过劝慰,最终都无疾而终,只能看着他日复一日地消瘦。
宋竟遥只要?休沐就会过来,已有十几次,竟比不过苏源一次。
宋竟遥表示惊呆了。
宋觉不想说,只含糊道:“左不过就那么几句,没什么好?说的。”
宋竟遥抱胸冷哼:“叔公,我要?闹了。”
宋觉嘴角一抽:“二十几岁的人?,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不嫌臊得慌。”
宋竟遥意味深长地道:“看来叔公对苏源很满意。”
宋觉面不改色:“你?说了不管用?,还得两?人?接触了才?知道。”
宋竟遥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叔公,我岂是那等强取豪夺之人?。”
“乱用?词!”宋觉低喝一声,低头?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事情都告诉我了,赶紧回去?吧,明日再来接我去?那什么铺子。”
“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叔公您好?生歇着,别总抱着书看,看坏了身体诶诶诶,叔公你?砸我干什么!”
“出去?!”
宋竟遥捡起地上的纸团放到?桌上,一溜烟跑了。
苏源出了宋家,直奔如意火锅铺子而去?。
行至街角处,自告奋勇出钱给张剑下葬的那几个男子刚好?和马车擦身而过。
苏源听了一耳朵。
“真?晦气,本来咱都不用?花这冤枉钱,几文钱都够我吃碗面了。”
“只能说那当娘的不行,蔡毅也是倒霉,撞上这样的人?家。”
“最倒霉的不是蔡毅吧,地里埋的那个才?是最惨的。”
苏源睫毛低敛,眼底一片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