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官职最大的夏同知看到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登时两股战战,强撑着质问:“苏、苏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易之?也?被吓得?不轻,都结巴了:“大大大大人,您冷静点,赶快放了魏大人,他好歹也?算是您的上峰啊!”
面对诸多同僚,苏源总算露出一个笑,不紧不慢取出龙纹玉佩,高高举起。
“本官奉陛下之?命特来调查松江府盐税案,此人乃贪污盐税,与盐商勾结贩卖私盐的罪官之?一,谁敢阻拦,同罪论处!”
掷地有声时,云开日出,一缕日光照在玉佩上,龙纹清晰可辨。
府衙内,一片鸦雀无声。
官员们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置身云端。
原来苏通判的憨实是假,当他褪下?伪装,气度之锐利令人不敢直视。
再看那玉佩,上面的龙纹栩栩如生,不似作伪。
况且苏通判作为朝廷命官,绝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伪造帝王信物。
众所周知,玉佩乃私人物品,不可轻易赠予他人,可见苏通判甚得君心。
那么问题来了,苏大人因批判新政被帝王驱逐外放,又?有几分真?
众人细思极恐,看苏源的眼神带上几分敬畏。
苏源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小心且谨慎地将玉佩纳入袖中。
这玉佩就是□□,不论到哪,只要祭出它,几乎没有不能去的地,是个?好东西。
思绪流转,苏源沉声道:“将魏聪打入大牢,择日押解进京,交由陛下?处置。”
听到自己的名字,魏聪总算从惊骇中回?神。
他好似一滩烂泥,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抖得跟筛子似的。
魏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来松江府,是不是就是为了查盐税?”
“从头?到尾你都在装傻,把我们耍得团团转是不是?”
“知府大人呢,还有王通判,他们也被抓了吗?”
“你被陛下?厌弃也是假的,对不对?”
一连四问,句句急切,字字颤栗。
苏源俯视着他:“魏大人未免太贪心了些,这么多问题,让本官如何回?答。”
魏聪缩起脖子,给?人以鹌鹑成精的错觉。
夏同知表情恍惚:“苏大人,您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苏源对夏同知的印象不错,至少他不曾参与盐税案当中,语气也算亲切:“算不得钦差,只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查案。”
夏同知还想再问,被张易之一把捂住嘴,万千话?语不得出,脸都憋红了。
苏源又?转向魏聪:“这些问题很快都会揭晓,眼下?不必强求一个?答案。”
说罢一抬手,就有暗部押着魏聪去往府衙大牢。
只能说魏聪和王何不愧是狼狈两兄弟,被捕后的反应都如出一辙。
不去看地上那一滩液体,苏源对夏同知道:“这几日就辛苦夏同知稳住府衙,待本官审完罪官吴立身等人,再做安排。”
夏同知自然无有不应:“苏大人尽管放心,下?本官定会稳住衙内局面。”
苏源欣慰颔首,忽而话?锋一转:“张易之,李毅也都统统拿下?!”
被点到名的共有二十来人,短暂的慌乱后,拔腿就想跑。
暗部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拽了回?来,用?捆猪绳捆在一起。
张易之傻了眼:“大、大人,您怎么还把我给?抓了,下?官什么都不知情啊,您抓错人了!”
其?他人也都唾沫横飞,争先?恐后地为自己辩驳。
苏源耳旁嗡嗡响,表示不想听:“是否无辜,一审便知,倘若你们当中有人是清白的,事后本官愿亲自登门致歉。”
吵吵嚷嚷的官员顿时熄了声。
“本官有要务在身,不便多留,便先?行一步。”
安然无事的官员齐声道:“苏大人慢走。”
言语之恭敬,令人侧目。
实在是方才那么大动静,叫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生怕被丢进大牢严刑审问。
他们只想尽快送走苏源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苏源见状不再多言,携暗部离去。
吴立身这些人是大鱼,底下?还有不少小虾米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