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地与吵骂声区别开来,辨识度十足。
魏聪下?意识喊:“苏大人!”
牢房外,苏源欣赏着狗咬狗的珍稀画面,没忍住发出促狭的笑声。
“吴大人等会再玩,该去受审了。”
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吴立身停下?动作,猩红的眼在昏暗中骇人得紧。
王何趁机脱离吴立身的钳制,缩到角落里,捂着脖子疯狂咳嗽。
吴立身敛去癫狂,起身时铁链叮铃当啷:“苏源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过是赵家?的狗罢了,有朝一日等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不比我好到哪去。”
苏源脸上笑意霎时淡去。
吴立身见状咧开嘴角,继续刺激苏源:“他不过是利用?你铲除异己,好让新政发展壮大。还真是年少无知,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狗,给?人舔鞋底。”
“什么新政,不过是赵青烈打压、铲除世?家?贵族的借口?而已!”
赵青烈,正是当今姓名。
苏源有种想要堵住耳朵的冲动。
面无表情侧过身,对隐没在黑暗中的人说:“吴大人说的每一个?字,等回?京后你要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陛下?。”
吴立身看得分明,那人黑衣黑面罩,正是昨夜往他嘴里塞臭袜子的暗部。
暗部出列:“是,大人。”
狰狞的笑僵在嘴角,吴立身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脸色涨紫。
见吴立身吃瘪,王何心中窃喜,四肢并用?爬到牢柱前?:“苏大人,您听我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盐税更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王何指向吴立身:“都是他,都是吴立身,是他把我骗去吉祥寺,想把黑锅扣到我身上,苏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打过一架后,吴立身得以发泄,冷静了不少。
只是害他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在跟前?,不禁讥诮道:“状元郎来牢狱这等腌臜地儿作甚,难不成特意来带本官去受审?”
穷途末路之际,发疯可太正常了,苏源压根没放心上,脚步一转,来到隔壁。
“明镜住持,随本官走吧。”
明镜起身,双手合手,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平和:“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给?贫僧一个?向佛祖赔罪的机会。”
苏源轻嗯一声,示意牢头?开门放人。
伴随着“咔嗒”一声,明镜走出牢房,坠在苏源身后。
吴立身脸色骤变,攥着牢柱:“净明你想干什么,你想叛变?”
“你别忘了你是诚郡王的人,你要是走了,诚郡王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你。”
明镜脸上总算出现第?二种表情,十分困惑:“吴大人,贫僧并非离开,而是认罪招供。”
吴立身:“???”
等他回?过神,苏源几人已经走远。
任他如何嘶吼,也不曾回?头?。
另一个?暗部走上前?,拎着他前?去受审。
路过马新牢房时,他那张猪头?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眼睛成一条缝。
他趴在牢柱上,颐指气使的语气:“喂,你知道知府大人在哪吗?有几个?不长眼的衙役把他的妹夫抓来了,你赶紧告诉知府大人一声,让他赶紧放我回?去。”
苏源饶有兴致地停步侧身:“你问知府大人?”
马新得意洋洋,自以为靠山强硬:“对,他是我姐夫。”
“那真对不住,你可能要失望了。”苏源和善一笑,“因为你亲爱的姐夫,就在你隔壁呢。”
马新呆住,掏耳朵:“什、什么?”
苏源抬步往刑室走去,把马新怀疑人生的喊叫抛在身后。
推开刑室的门,浓郁的血腥味冲得苏源眼前?一黑,好像来到什么杀人现场。
深呼吸两下?,才强自镇定地走进去。
好吧,亲眼目睹多回?,他还是有点吃不消。
明镜自觉站在刑架前?,暗部用?绳索缚住他的手脚,退到一旁充当临时记录官。
苏源坐在交椅上,平视前?方:“说吧,为何为诚郡王卖命?”
看明镜这样也不像是老糊涂,怎会放着德高望重的住持不做,非要与犯官勾连,自毁长城。
明镜眼里浮现一抹追忆,是罕见的温柔。
“两年前?,诚郡王隐姓埋名来到松江府,与一女子有了夫妻之实,那个?女子就是贫僧出家?前?的外孙女。”
“月娘出生就没了娘,孤苦伶仃,因恋慕诚郡王,甚至不顾贫僧反对,做了他的外室,并珠胎暗结。”
“诚郡王以此威胁贫僧,替他做事,否则月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