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闹出的动静太大,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其中就包括公共茅厕附近,领到补贴金的人家。
一听官老爷这话,那几户人家当即不干了。
“那可不成,都是杜大花在这闹嚷,咱们可啥都没说,凭啥把银子还回?去?”
苏源气定神闲:“公共茅厕搬到其他?地方,补贴自?然没了。”
“大人,杜大花她脑子不好使,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您可别信她。”
“就是就是,咱们丁点儿意见都没有,您就尽管在这建,要是杜大花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有咱们收拾她。”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信誓旦旦地保证,恨不能把心剖出来,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决心。
妇人双手发颤:“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见钱眼开!”
一矮瘦男子嗤声:“你还真说对了,把到手的银子往外?丢的,除了傻子她还是傻子。”
妇人尖声:“你骂我?!”
围观百姓哈哈大笑,男子哼哼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妇人原地跳脚,蹦出一连串脏话。
“够了!”苏源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不讲理的人,“少数服从多数,你若再闹事?,耽误匠人做事?,本官定不轻饶!”
妇人像是被?苏源唬住了,一把抓起地上的银子,拔腿就往家跑。
得了补贴金的几户人家俱松了口气。
“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天天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就是个庶女,还是个外?室养的。”
“也不怪她整日打着杜家的旗号,谁让杜家连着做了几年的盐商,家里富得流油,手指缝漏一点就够咱们富足一辈子了。”
苏源将这番话对收入耳中,眸中若有所思。
同知知事?对此?一无所觉:“大人,那咱们继续建了?”
苏源轻唔一声:“不必管她,继续建,若再闹事?直接叫衙役来。”
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同知知事?叠声应承,送苏源上了马车,一路离开。
路过一家首饰铺子,苏源买了两对耳环一支玉簪。
一对耳环给苏慧兰,剩下的让陈正送去宋家,给宋和璧和宋夫人。
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一夜好眠,翌日苏源重回?府衙,沉浸在公务中不可自?拔,还要腾出手处理百姓闹到府衙来的各种琐事?。
当天下值,苏源回?家得知宋家回?了礼——一副玉镯还有一本古籍。
苏源将古籍小心放置到书架上,换了身常服,出去用饭。
如此?过了三日,这期间府学展开轰轰烈烈的整顿。
主要针对教授以及教谕。
正月二十,府学共有六人引咎辞职,包括一位教授和五位教谕。
据说其中两人是一对舅甥。
苏源勾唇一笑,倒是干脆利落。
当天下午,朱教授处理完手头的事,急急赶来府衙。
彼时苏源刚处理完一件盗窃事件,命衙役把小贼关入大牢,按靖朝律法处置。
出了公堂,见?通判知事立在门口,奇道:“你来作甚?”
这个点他理应在处理公务。
“大人,府学朱教授求见?。”
苏源眼尾轻挑,迈步往花厅去:“走罢。”
就算朱教授不来,他也打算去府学一趟。
这三日他忙于公务,无心分神关注府学整顿的进展。
府学教授及教谕捆一块儿总共十几人,其中就有六人引咎辞职,难怪学子一年少于一年。
思?绪流转间?,苏源踏入花厅。
朱教授正在喝茶,一见?到苏源立马起身,拱手见?礼:“多?谢苏大人。”
苏源径自在上首落座:“教授不必言谢,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朱教授眼底闪过深意,将这几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