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迹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时与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经过林思取的事情,还有谁会对这样的父母抱有期待呢?
时与安这次貌似心态很好,还能反过来宽慰祁迹,祁迹一时分辨不出时与安这是装的还是真心的,他左思右想,一整晚都没睡着觉,第二天顶着青黑的眼圈去成晖机场接临时飞来的时与安。
时与安从出口出来,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精神萎靡的祁迹。他快步走上前去,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十来天没见的人,皱眉道:“怎么黑眼圈那么大,还瘦了不少,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祁迹这会儿见到时与安的人了,才感觉心落回了肚子里。他抱住时与安可劲儿蹭了蹭,哼哼唧唧道:“都是想你想的。”
很好,就知道怎么拿捏他,时与安看着一个劲儿在脖子蹭来蹭去的脑袋,实在骂不出下一句。
两人上了提前打的专车往成晖监狱去,路上时与安看着祁迹疲惫的面孔,有些心疼道:“先睡会吧。”
祁迹也没想着强撑,身子一歪把自己的脑袋枕在了时与安的大腿上,闭着眼睛道:“快到了叫我。”
时与安点头,回过头的时候看见了前排的司机正从后视镜里头观察他俩,他没所谓地撇开眼,低头用手摸了摸祁迹的脑袋。
到了监狱门口,时与安叫醒了祁迹,两人一同下车。林宣已经跟门口打好了招呼,祁迹对外就说时与安也是摄制组的一员。
狱警带着他们来到昨天的图书馆门口,对他们说:“吴艳梅已经在里面了。”
两人点头谢过狱警,时与安转头推开图书馆的门准备进去,推门的手被祁迹拉住。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么?”祁迹还是焦心。
“真不用,”时与安笑着摇摇头,他摸了摸祁迹的脑袋,“放心,我很快出来。”
抛弃的真相
时与安进了图书馆后望见了一片沙发区,其中一张长条沙发上坐着一个佝偻的中年女人。她头发发黄,面容枯槁,整个人坐在那里一直神经质地不停抠着沙发皮,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不安地左右乱晃。
听见声响,吴艳梅抬起头来,看见时与安的那一瞬间,她眼里仿佛射出了精光,嘴角又扯开了那种诡异的笑容。
“是你,你是那个孩子。”吴艳梅死死盯住时与安,一个字一个字嚼道:“时、与、安。”
时与安看了她一眼没搭话,径自在吴艳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直接开口道:“听说你要见我。”
吴艳梅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时与安,嘴角的抽搐越来越明显,手指硬生生在沙发上抠破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