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个问题。”时与安说到这里,有那么些憋笑的意思。
祁迹一看就有不好的预感:“什么问题。”
时与安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压着嘴角老实地问了出来:“你那时候为什么……那么黑?”
祁迹一听就炸毛了,行李箱脱手甩一边,一蹦三尺高。
“黑历史不要提!”祁迹臊死了,嘴里头直嚷嚷。
这是他一辈子的黑历史,那时候年少无知,不知道护肤防晒的重要性,好端端一张冷白皮来这儿半年硬生生就被晒成了一张大黑皮,回家的时候他妈程凤华差点以为家里来外国友人了。
时与安噗嗤笑出了声,遭到了祁迹的一顿毒打,两人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光,在乡间的小路上嬉笑打闹,像从来不曾有过烦恼一般。
尾声
这一次站在家门口,心境又和之前有所不同,如果说之前压着沉重的宿命,如今枷锁已除,包袱已落,众人都不再有了之前抹不去的伤感。
祁迹拍拍祁风的肩膀,手里递给他一把钥匙:“去吧,你来开。”
祁迹接过钥匙,看着祁迹点点头,走上前去,用钥匙打开了老式的铜锁。
“哐当”一声,铜锁落地,尘封了三年的大门被重新推开。
几人一齐踏入院中,齐齐看着院子里一如当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除了林思取,众人都一时思绪纷然。
这是一间四开的房子,中间是大厅,周围两边一头是两间卧室一头是厨房,四扇扇门都对着小院。小院里有一口井,井旁是一株桃花树,只不过如今正值寒冬,只剩了枝条。
时与安还能想起他小时候,养父养母抱着他,在桃花树下给他唱歌,他们说,那叫桃花调,哼着哼着,落英铺了满地,孩童安然睡去。
“安安,过来。”
“我们安安长高啦。”
“安安,爸爸妈妈爱你。”
……
时与安别过头,不敢再看那株桃树。他回神,看见祁风和祁迹已经走进了卧室,他让林思取里外转转,接着跟着进了卧室。
小的时候,他一直跟着养父母住在主卧,因为身体不好,二老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卧室里很简陋,就一张木质的硬板床,一张四方桌和一个老旧的木质衣柜。除此外,卧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竹子编的婴儿床,因为太久没有打理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祁风站在婴儿床旁嗓音闷闷地转头看向时与安,吸了吸鼻子:“哥,你以前也睡过这张床吗?”
时与安走近摸了摸祁风的脑袋:“嗯,是爸爸亲手编的。”
祁迹凑上来想缓解一下这俩人一个赛一个感伤的气氛,他弹了祁风一个脑瓜崩:“以前都是我摇你这张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烦人,我手一停下你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