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是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不行不行,这可是这一世第一次亲吻呢,可不能留下不好的记忆。
浑然不知昨夜这“第一次”就已经没了。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着裴景的,只露出那双狡黠的眼睛。
“你还没洗漱呢,我才不要亲。”
裴景闻言没再勉强,他的凤眼微微下垂,看?不清表情。
林娇正要收回手,掌心突然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是裴景吻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神情是虔诚而专注的,又带了些?诱惑,林娇的耳朵瞬间红得像是滴血,忙不迭收回了手。
“干什……?”
她话没说?完,就被裴景抱进怀里,男人声音喑哑得厉害:“让我缓缓。”
算上前世,林娇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此刻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对方紧绷的身体,让她明白了,裴景并?非是没有欲/望的。
这跟记忆里还是有些?出入的。
前世的裴景,对这事?,好像不是特别?热衷,林娇甚至会觉着,他愿意做这个无?非是配合自己罢了,他向来都是极为克制的。
从?没有这么明显地彰显出欲望。
属于男人的气息,侵占着林娇呼吸的每一寸空气。这让她清晰地认识到,现在□□中主导位置的那个人,似乎是换了。
但裴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地起了身。没有唤下人进来,他都是自己动手。
林娇眼睁睁看?着他一件件穿上衣物,遮住了那颀长的身形,又成了平日里威严的裴大人,哪怕只是简单的常服,依旧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最后?的腰带系好了,男人回头时,见她还睁着眼,又回了床边坐下。
“不睡了?”
经这么一折腾,林娇哪还有睡意。
她摇头:“醒了。”
不同于利索起床的裴景,林娇就折腾拖延得多了,几个丫鬟一齐动手,更衣、洗漱。
丫鬟们进来,裴景便?出去了。
绿莜也可算是逮着机会说?了:“我的好姑娘啊,您可真是,一会儿看?不住,您就要出岔子?,哪有新婚夜把自己喝醉的新娘子??”
林娇自知理亏,却是决不会认的:“那我怎么知道那时酒,喝着明明是果香的味道。”
这么一想,不仅是洞房没了,合卺酒也没了,心下又懊恼。
裴景回来的时候,林娇还在梳妆。
林娇嫁来裴府,只带了绿莜和浅画来,这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都是裴府的。
这两人倒是对林娇这速度习以为常了,倒是其他人觉着惶恐,怕裴景不快,忙解释:“大人,已经快结束了。”
“你们认真服侍夫人,无?需想别?的。”
林娇从?镜子?里问他:“去哪了?”
男人又换了一身衣服,显得清清爽爽,靠近时,还能闻着皂香的味道,像是刚洗过澡。
“去练武场待了一会儿。”裴景立在不远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神医也说?过了,林娇的身子?骨弱就是懒的,得多动动。
果然,一听这话,铜镜里那张小?脸已经皱了起来:“才不要呢。”
这事?不急,她不想,裴景便?也没说?了,他看?着林娇的梳妆台,自己原本就是布置了不少女子?用的东西的,但布置得再多,也都是死物。
如今桌上又被林娇填进去了不少,用了一半的胭脂盒、开着盖子?的鲜花露水、摆放出来让她挑选的首饰,仿佛都有了灵魂。
裴景的脸上带上不自觉的笑意,在另一边的桌子?旁坐下,随后?进来的陈迟将他要处理的公务都放了下来。
两人一人看?奏折,一人梳妆,引得下人互相看?了一眼。
说?起来大人与夫人这才是新婚第二?日吧?但这氛围,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若说?亲密,像是也没有寻常新婚夫妇的如胶似漆、甜言蜜语。若说?不亲密,这言谈之间又是说?不出的熟稔,大人特意还将公文拿这里看?,无?不是无?声地透露着一种黏人。
宛若多年的夫妻了一般。
真是奇特。
林娇看?到了桌上原本准备好的香料,她拿过来凑在鼻尖闻了闻,是喜欢的味道。
一抬眸,林娇便?从?铜镜里见着了处理公务的男人,他认真的模样,使得禁欲的气质又增加了几分,却是更撩人了。
等林娇从?裴景的美色里回过神,却发?现绿莜正在给她挽一个不喜欢的发?髻。
“不要这个!”她当即不乐意了,“不好看?。”
说?的时候,因为怕打扰了裴景看?公文,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绿莜也跟着小?声地说?:“姑娘,您如今都嫁作妇人了,得梳妇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