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回荡着不大不小的脚步声,是火光的主人在朝着自己走来。
虽然沈渡津经常都在跟他的心理医生抱怨不想继续活着,但也不是死在这种情况下。
在距离火光还有大约两米的时候,他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抬脚就是一踹,那人却反应敏捷,在腿风扫过即将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一把抓住沈渡津的腿,紧接着沈渡津的小刀就派上了用场,他手起刀落——
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脆响。
沈渡津双手被完完全全钳制着,动弹不得,整个人向前弓成虾米状,他用尽全力右手才卡在裤袋里的手机。
然后一瞬间,如同天光大作,整个世界都明亮了,沈渡津还保留着强光带来的一瞬间失明和扭打产生的眩晕。
沈渡津后知后觉的认出了“凶手”。
盛闵行在他眼里并没有比歹徒好到哪去。
他无暇顾及掉落在一旁的小刀,只是奋力挣脱牵制后向前一大步,瞬间与盛闵行拉开一米宽的距离。在动作的同时他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一点都不像刚受过大惊吓的人。
“盛先生说会再过来,我以为是会再去夜幸”,他嗤笑一声,“没想到直接就到我家门口了啊。”
说完他有些嫌恶地将被盛闵行抓过的手腕放在衣角处狠蹭了几下。
盛闵行无比感恩自己曾经学过十几年的散打,即便现在工作忙不练了也还留着当年的功底。
他不禁有点佩服沈渡津的定力,弹指间能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沈先生见到我似乎并不惊喜?”
沈渡津没理他,兀自说道:“盛先生别看这小区破,走廊楼道里是有烟雾报警器的,您大半夜在这儿抽烟是想做些什么?”
盛闵行闻言非常绅士的将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掐灭。
小沈或者沈先生,都不过只是一个称呼,他本意是为了讨沈渡津欢心才这么说。
自视清高的人,往往都在乎别人的眼光。
“‘沈先生’消受不起,叫我‘小沈’就行。”
沈渡津并不想与盛闵行产生过多夜幸以外的联系,如果可以,尽量是连称呼都不要越界。
他又想起了些什么,“无所谓惊不惊喜,我说过我没有被包养的意愿。”
盛闵行无奈笑笑,掩下眼里的些许不屑,通过沈渡津疏离的动作与言辞,他仍旧觉得沈渡津是在玩欲擒故纵的老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