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霍誉轻轻握了握明卉的手。
明卉轻笑:“我不问你现在的差使究竟是骁旗营的同知,还是飞鱼卫的什么人,但是你每个月上缴的那点俸禄肯定是对不上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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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的俸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其他的要到年底才能结算,我没有藏私,真的。”
霍誉头大如斗,完了,小媳妇怀疑他了。
“哼哼。”明卉看也不看他,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霍誉连忙追出去,伸手拉住她,可是手刚刚碰到明卉的衣袖,便看到有两名飞鱼卫从门口经过,两人看看他,又看看明卉,然后,两个人四只眼齐齐落在他那只伸出去的手上。
霍誉收回手,冲着明卉抱抱拳:“慢走,不送。”
看着那两人一副“我们懂了”的表情,霍誉无力吐槽,索性也不去处理手上的公务了,叫住那两人,让他们跟着自己出去办差。
落网
接下来的几天,明卉连霍誉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她不寂寞,因为新宅子的文书办妥了。
闻昌找了工匠,明卉自己选了黄道吉日,只等吉日吉时一到,便要修葺了。
这两日她都在新宅子那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早把霍誉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她回到老书院街时,才知道霍同知千里寻母却寻回一个假货的事,已经传遍京城。
霍誉素来低调,京城里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这件事之所以会家喻户晓,明卉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霍侯爷的功劳。
霍侯爷一直让人留意老书院街的动静,霍誉也没有刻意隐瞒,因此,冯幽草前脚被带走,霍侯爷后脚便知道了。
霍侯爷亲自去打听消息,这一打听可了不得,原来并非霍誉大义灭亲,冯氏也不是鬼上身,她就是一个假货!
霍侯爷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他终于不用戴绿帽子了。
霍侯爷原本是想来老书院街的冯宅,发表一番演说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不敢!
霍誉肯定正在气头上,那个不孝子,说不定会把那口恶气全都撒到他这位可怜的老父亲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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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侯爷虽然人未到,但是心意却到了。
因此,明卉一回来,便看到了霍侯爷让人送来的礼物。
一位大道士,和两位小道士。
他们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净屋除秽的。
明卉无语,她只能庆幸当年冯晚晴足够硬气,没把霍誉交给长平侯府,否则有这么一位脑子长年进水的亲爹,霍誉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
她叮嘱鲁管家,把冯幽草和杨婆子住过的屋子打扫干净,里面的东西全部扔掉,再请这一大二小三位道士,多念几段经,反正是长平侯府出钱,不念白不念。
一番折腾之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卉居然觉得家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又过了两日,霍誉才风尘仆仆地回来,明卉这才知道,这些日子他没在京城。
“怎么样了?”明卉剥了一颗葡萄给他。
在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冰冰凉凉,霍誉从内到外彻底舒坦下来。
“灵灵儿落网了!”
短短六个字,便说明了一切。
可明卉有些失望,她以为有了她提供的消息,灵灵儿会是最先被抓到的,可是听霍誉的语气,倒像是没有那么容易。
霍誉显然猜到她的小心思,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多谢,因为你提供的消息,我们没走弯路,不但抓到了灵灵儿,而且找到了他们设在良乡的一处据点,连死带伤三十八人,楚兰也在其中。我是从宫里回来的,我出宫时,宫里的传旨太监已经去了承恩公府。”
灵灵儿假扮的陈先生,是承恩公府二爷的座上宾。
明卉的好奇心仍然没有得到满足:“他们交代了?是大小怀王的人?”
“不是,他们是蔡九峰的人,除了楚兰以外,这次被抓的这些人,包括灵灵儿,他们要么是岛上奴隶所生,要么就是被海盗掳走的孩子,他们当中,不仅有汉人,还有倭人。
他们和灵灵儿一样,自幼便做为孤儿,被中原家庭收养,养到七八岁时,又因各种原因,被拐或被卖,他们本就不是养父母亲生的,因此,孩子丢了以后,这些家庭大多没有寻找,像灵灵儿,根本就是养父母把他卖掉的。
而这些孩子,在养父母家里大多过得并不好。
因此,这些孩子得知真相之后,对养父母非但没有感恩,反而憎恨,灵灵儿长大以后,便将养父母连同他们后来生的儿子,全都活活烧死。
这些孩子被送回岛上接受初步训练,后来又回到中原,隐于各处,像灵灵儿,便去唱戏,并且唱出名堂。
灵灵儿是在戏班子里认识楚兰的,楚兰的仇人当中,不仅有乡绅恶霸,还有聂家这样的朝廷重臣,以他一已之力根本无法对抗。
那个时候,楚兰早已断了报仇的心思,他只想隐姓埋名,躲在戏班里苟且偷生。
一次酒醉,他说出了血海深仇,从那以后,灵灵儿便不断地说服他,楚兰心中的复仇之火重又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