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没兴趣……吃饭就等开学吧！不用在说了。”成默用一种冰冷的不容拒绝的语气回答道。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孙大勇却丝毫不敢生气，他看着坐在床上的成默感到有些奇怪，他觉得成默不一样了，但他具体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总而言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的、冰冷的、锋利的，像是冰刀一般的气质，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成默，其实请你去小天鹅不只是为了见识一下星城的嫩模……还因为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人……”

小天鹅（2）

孙大勇故弄玄虚的话并不能引起成默的好奇，他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说了句：“我对谁都没兴趣！”低着头继续看他的《西亚考古史》。

成默回来之后根据父亲在当当网上的买书记录建了一个书单，并从中优先挑选了两河流域也就是苏美尔文明与古巴比伦文明相关的书籍开始阅读，这一个星期他在家里白天就是看这些书。

到了晚上，成默就会将天选者系统中所有的技能一项一项列出来，去研究这些技能的根源，相关的理论支持，并推敲这些技能的伤害方式，并做了详细的笔记，此时的成默绝对是想不到他的笔记在遥远的将来会成为“武林秘籍”这样的存在。

听到成默依旧冷淡的回答，孙大勇稍稍有些难堪，但他也很无奈，和成默搞好关系是孙大勇给自己定下的这个暑假必须完成的功课，除了是真心佩服成默之外，还因为他期末考试的成绩完全是通过成默的帮助获得的，他想要继续在考试中保持好成绩，除了好好学习就只有抱紧成默的大腿了。

对于孙大勇来说，好好学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学习的！数学题又不会做，就是靠作弊，才能维持的了好成绩这样子……

可哪里知道成默这人沟通起来这么困难，想要成为大腿挂件都要三顾茅庐，不过想想也是，付远卓在学校里够吊了吧？还不是心甘情愿的鞍前马后。

更不要说谢旻韫了，听了唐文俊复述的关于谢旻韫和成默的欧洲之旅的小暧昧，孙大勇简直是震惊的体无完肤、五体投地、不成体统、魂不附体……

只要是长雅的，任谁都知道谢旻韫可不只是长雅校花这么简单的人物。

这么多闪亮的人物都围绕着成默在旋转，他孙大勇又算哪根葱？

于是孙大勇立刻摆正了心态，也不敢吊成默的味口，俯下身子对成默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是这样的，有一次我跟我叔叔去小天鹅玩的时候，在走廊里无意之中看见了沈梦洁，我当时还不那么确定，因为她化了很浓的妆……为了确认这件事，我要田斌给我弄了好几张沈梦洁的照片，偷偷的去小天鹅找了她好几次，才能够确定是她……我不是记着你和沈梦洁有些不对付吗？在学校里不仅老怼你，还污蔑你喜欢她，所以这事情我谁都没说……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顿了一下，孙大勇就自作聪明的说道：“等下我叫妈妈桑把她点过来，你先躲着，等她在包间坐好了在出来，反正她也不认识我，更不认识我弟……我保证你出来的时候她一定吓尿……你在淡定的来一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岂不美滋滋！”

说完之后孙大勇的表情很是眉飞色舞，大概为自己设计出一出土味视频里装b打脸的爆款桥段志得意满，假设真能录制视频的话，绝对能引起轰动。

成默则有些无语，他将书合上，看着孙大勇，他胖乎乎的脸上正绽放着憨厚的笑容，黑色的bapet恤把肚子崩的紧紧的，露着一个微微凸起的圆弧，蓝色的牛仔裤又肥又大，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gui高帮鞋。

豪的很外露，看上去比高中生成熟不少，说是大学生也不会有人怀疑，不像成默，一看就知道是清清纯纯的高中生。

成默心道：难怪孙大勇会带唐文俊去小天鹅，原来进入风月场所是他们的家庭教育传统，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叔叔带侄子去喝花酒（这是古人逛妓院文雅的说法，如今指代去ktv唱歌找小姐陪酒），哥哥带弟弟感受红尘风流，没毛病。

也难怪孙大勇身上的社会气息这么重，事故中带着油滑，大概这些东西都是耳濡目染来的，大抵上这也算是一种家庭教育。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梦洁这个名字真叫他有些意外，他猜沈梦洁在期末的学点赌博中输了不少，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去小天鹅陪酒吧？

成默略微皱了下眉头，将书放了下来，然后穿上了拖鞋坐在床沿边，问道：“真是沈梦洁么？”

见成默坐了起来，没有继续表现出事不关己的冷漠，孙大勇心中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真是，绝对不可能只是长的像什么的……其实我又悄悄问过我叔叔是小天鹅的大客户，每个月的消费都是二十万加，和小天鹅的妈妈桑黄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我不仅拿照片确认了好几次，还特意找她打听了一下……虽然在小天鹅她们都是用的假名，但妈妈桑们是知道真名的……”

成默没有说话，原本就算沈梦洁跳楼自杀也算是自作自受，不要说做小姐了，谁叫她贪得无厌在期末的学点赌博中压那么重的注？

可不管沈梦洁是为什么进入小天鹅做“模特”，这件事的起因是学点赌博，假设沈梦洁不堪重负真出了什么意外，追究起来，他、杜冷还有学校都脱不了关系。

这叫成默也有些无奈，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不管都不行，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晚上我们去小天鹅。”

一听到成默答应了下来，孙大勇喜出望外，大概就有种心仪的女人答应了自己的约会那种感觉，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放心，一切跟你安排妥当……”接着孙大勇又弯腰低头在成默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成默……小天鹅的模特并不是全都不能出台，有些只要谈好价格是可以的……一般也就是三千到五千，钱这方面你不要担心，交给我……只要你有心，咱今天狠狠的打沈梦洁一回脸，让你出口气。”

成默摇了摇头，“我今天去，只是为了搞清楚沈梦洁是为什么到小天鹅当模特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孙大勇见自己领会错了大佬的精神，冥思苦想了一下，连忙竖起了大拇指，“大佬就是大佬，要玩英雄救美人出火坑这个路数吗？灵魂和身体都不放过……实在霸道！我喜欢！”

成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别瞎想，你这是网络小说看多了！我之所以去是因为沈梦洁是沈老师的亲戚，要不然谁管她死活！”

成默的想法就是调查清楚原因，然后甩锅给杜冷，让他摆平，虽然解决这点小事对于如今的成默来说轻而易举，但他才不会费力不讨好的替沈梦洁收拾烂摊子。

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成默知道杜冷对沈梦洁意味着什么，她在小天鹅做模特的事情被杜冷知道了，对她的精神打击应该是相当巨大的，对于沈梦洁来说，她一定宁愿杜冷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孙大勇那种看别人笑话的低端手段，真还是入不了成默的法眼。

即便是孙大勇这样有些社会经验的高中生也不可能像成默想的那么远，那么谨小慎微，成默也不可能把真实原因说给孙大勇听，于是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敷衍孙大勇。

听到成默的语气，孙大勇就确定今夜没有装b打脸的戏码可以看了，这很让孙大勇惋惜，但只要成默肯去都无所谓。不过成默的高风亮节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继续，于是他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就凝固了起来。

孙大勇也不能干杵着，于是强行转移话题，说道：“那……那我们先去吃饭……去红楼，我开了车……”

成默道：“你们先坐一会，我要把今天的读书任务完成……另外不用去太远的地方，就近找个地方吧！”

“行！等下你觉得哪里不错，咱就去哪里。”孙大勇爽快的回答，接着他又转头对坐在电脑前面假装看网页，实在在偷听的成浩阳说道：“阳阳，等下一起啊！晚上哥哥带你见识一下去！”

成默没有阻止，成浩阳成长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天鹅（3）

“我们别说话，不要打扰成默看书……”孙大勇十分狗腿的拍了一下唐文俊，然后坐在了电脑椅上开始玩手机。

唐文俊“哦”了一声，自己从屋外搬了把板凳坐在门边上，一声不吭的也开始玩手机。

四个人挤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居然只有空调嘶嘶喷着冷气的声音，以及成默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响。

这种场面实在叫成浩阳有些难以置信，他和孙大勇也接触过好几次，觉得稍微有点胖的孙哥虽然外表其貌不扬，但不仅能说会道，还格外豪气，总之是那种很有大哥风范的人。

就在从欧洲回来的那个周末，孙大勇还带着他和唐文俊去解放西路的elve onkeys电音酒吧玩过，那是相当的有牌面，喊了四五个漂亮的小姐姐不说，还是坐的位置最好的卡座，据唐文俊告诉他，那一晚上花了七八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