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远,朱怡成就被身后的脚步声给吸引了,回头一望瞧见黑压压的几百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看见这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去问问,他们跟我们干嘛?”
这么多人行动怎么可能隐藏踪迹,恐怕走不出多远就得引起地方注意,朱怡成派人去打听一下,既然都已经跑出来了,大家最好各自想干嘛就干嘛去,何必凑在一起呢?
见朱怡成他们停了步,后面跟着的人也不走了,等朱怡成派过去的人交涉一二后,那些人一边和来人交谈,另一边不断向朱怡成这里张望。
“回洪爷,小的打听清楚了,后面这些兄弟说……他们说……。”去交涉的人不一会儿回来了,神情为难地回报道。
“说什么?”
“他们说要跟着洪爷一起走……。”
“跟着我们走干嘛?袁奇的兵都败了,他们也算解脱了,逃都逃出来了还不赶快各自回乡去过日子?”朱怡成诧异道。
“哪里有这么容易呀洪爷。”那汉子苦笑道:“他们大多都是浙东加入的义军,现在兵败连江都过不去,现在更不用说回乡了。再说,这里到浙东几百里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能回到乡里,当过义军的人还能活得下去?这些都是手里沾过血的兄弟,地方那些官巴不得拿他们的人头去染红他们的顶戴呢。”
“那也不能跟着我们啊!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危险性太大了,我们现在在……在敌后懂不懂?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官兵,要是被发现了谁都跑不了啊!”一听这话朱怡成顿时就发急了,这算什么?凭什么赖上自己?现在是逃命的时候各自凭本事啊!不认识路就跟着自己走?我又不是!
朱怡成一急眼差一点儿嚷嚷起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要带这么多累赘,自己吃饱了撑了。见朱怡成发急,那汉子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洪爷小声,千万不能惹了这些兄弟。”
“什么意思?”朱怡成一愣。
那汉子苦笑道:“这些兄弟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有点办法他们也不想这样,洪爷一旦真惹了他们,万一……毕竟他们人多呀。”
这句话令朱怡成心头一惊,他目光朝那边扫了一眼,只见那些义军个个都是精壮(废话,逃命的话不是精壮怎么逃得出来?),而且还有不少人还携带着兵器,一旦真像那汉子说的那样被逼急了,自己这七个人恐怕就是对方一眨眼的功夫。
“还好还好,幸亏有人提醒……。”想到这,不仅有些后怕的朱怡成对面前这个汉子大起好感,这汉子不仅头脑清醒,而且做事也有一套,一直忘记问他名字了,当即朱怡成询问他叫什么。
“小人田文勇。”田文勇回答道,同时又道:“还有件事,那些兄弟里有个领头的认识洪爷,所以他们……。”
“啊!”朱怡成傻了眼,跟自己屁股后面的这群人里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难道是袁奇的亲信不成?想到这朱怡成心中一惊,连忙追问这人究竟是谁。
对于这点,田文勇倒是无法详细解释,只是说他刚才去交涉的时候其中领头的一位告诉自己,有些想不通的朱怡成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虽然自己在义军中算得上是最高领袖,可是平日深居简出很少见人,除了几个义军中的重要人物和看守自己的那些人外,其余人应该都不认识自己呀,但如果是看守自己的人中认出了自己,那么田文勇也应该知道,毕竟他本来就是看守人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