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儿这番话说的大气,无论她内心中是否真的是如此想,至少朱怡成听后心中难免感慨。有如此一个明事理,知大体的皇后,是他莫大的幸运。
不过他同时又觉得奇怪,既然李娟儿说不是为了太子的事,那么又是指的什么呢?
李娟儿轻叹一声道:“皇爷之前其实不应该说西方各国有女君之事,更不应该提让诸皇子甚至公主未来参与政务之事。固然妾明白皇爷这么说的用意,无非是想激励孩子们上进,不再像前明时一般养一群毫无作用的皇室出来,以至国家百年之后却在子孙中选不出一个有用之人。”
见朱怡成微微皱眉,李娟儿又道:“这种话,皇爷同妾私下讲讲也就算了,可今日家宴这么多人,皇爷想也不想就说了出去,如果被外朝得知这些,说不得会引来些风波。何况诸皇子、公主还年幼,容易被人左右,一旦有居心叵测之人以此为由,而行攀附之事,做离皇家之为,恐未来会有大患。再者,那些嫔妃听了此言心中又会如何想?皇爷您总不希望几年之后后宫中为其子女争夺而不靖吧?”
“前唐之时,则天女帝虽青史留名,但最终却又如何?我大明不同于海外,海外诸国未受教化,自然可以做那些,但我大明不同,有些事一旦真做了可是要引来天大波澜的。就算皇爷心有所想,那也得许许图之,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随着李娟儿的这番话,朱怡成有些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失言了,不过如今话都说了出去,这要咽回来也早就晚了。看来,人不能太过放松,一放松一开心,就容易说出不经脑子的话。
虽然朱怡成的用意并非如此,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打算培养自己的孩子,同时给大明的未来立下一个规矩。但就如李娟儿提醒的那样,有些事可以做,却不能说,一旦说了就会惹来麻烦。
这点朱怡成是没想到,仔细一想的确也是如此,当即神色有些尴尬和懊恼。
“皇爷也不必多虑,妾先前已经特意交代下去了,今日皇爷说的话一律不得外传,如有太监宫女等半句泄露,妾当行后宫之法取其性命。至于各宫那边,妾也仔细叮嘱了诸人,不管如何妾这个皇后在宫中的话还是有份量的。”
心头顿时一松,朱怡成有些愧意地看着李娟儿,握着她的手轻拍了几下:“亏得你了,是我大意了,亏得你了……。”
“皇爷说什么呢,皇爷您自己说夫妻一体,能为皇爷做些事不就是妾应该的么?只要皇爷不责怪妾私自行事,妾就放心了。”
“责怪?怎么可能?”朱怡成当即就笑了起来:“有你在,一切安稳,好啦好啦,这夜也深了,时辰不早了,你我是否可以安歇了?”
说到这,看着烛光下李娟儿微红着俏脸,朱怡成心中一片荡漾,情不自禁俯身就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