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点头,没说什么在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笔后,他也不再看程斯刻,转身管自己往外走。
“傻子,还愣着干嘛,还不跟上去。”王高山扇了程斯刻后脑勺一巴掌,压低声音催道。
程斯刻回头,温浅已经走到办公室大门口了,他抿嘴犹豫片刻,还是单肩挎上了自己的书包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工作太忙了,存稿一天天变少,我好焦虑
◇ 不可说
一路上,温浅都没再开口跟程斯刻说话,只自顾自盯着前方的路开车。程斯刻用余光偷瞥了温浅好几次,心里惴惴不安。
看温浅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微微侧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温浅的面无表情,从这么点下垂的嘴角和麻木的眼神当中还品出了点除了生气之外的情绪,但具体是什么,他一下也说不好。
两人一直沉默到家,温浅打开门之后,去了厨房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全部灌完,他啪的一声把杯子砸在台面上,陶瓷杯的杯底直接被砸破了一个小角。
接着他一脸空白地走到客厅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窝在一处不动弹了。
程斯刻进了门,见温浅这般表现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只能鸵鸟似的先去了厨房把岛台上的陶瓷碎片给收了,免得温浅下次一不小心割坏自己的手。
他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但统共就这么点儿事儿总有做完的时候,程斯刻处理完一切还是得硬着头皮走到客厅,站在了离温浅不近不远的位置。
温浅其实不是个喜欢藏情绪的人,大多数时候程斯刻都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温浅一点微表情程斯刻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可今天,看着温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程斯刻头一次完全摸不清温浅的想法。
其实程斯刻不知道的是,温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他是很生气,几乎快气疯了。从他真正把“嫖娼”两个字听进去并深刻理解了之后,他就气疯了。
程斯刻还这么小,他怎么可以……可以……去那种地方???
温浅很明确的一点是,他对于程斯刻因为“嫖娼”出现在警局的事情很生气。
但他往深了想想,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件事情这么生气呢?
一开始,他很自然地想,生气是当然的,没有一个家长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去烟花柳巷跟这种肮脏事情扯上关系的时候不会生气。
可这件事情已经被解释了,程斯刻是被哄骗进去的,他不是真的……真的要……
温浅闭了闭眼,感觉血压急剧飙升,后面的话他想一想都觉得脏。
但话说回来,既然事情已经被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气还是消不下去呢?
是因为程斯刻瞒着自己跑到那种地方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