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的泪水,是程斯刻的。
那一刻,温浅再也无法压抑欺骗自己,他用力回抱住了程斯刻。
天际的最后一丝余热覆盖山巅,将他们笼在一起,倒影合二为一,阴风轰然退去。
“我这样真的对吗?”
鼻尖厮磨间,程斯刻听见温浅带着鼻音问道。
程斯刻摇了摇头。
“小狗不知道对错,他只知道他的世界只有你。”
温浅闭上了眼,眼泪肆虐而出。
他踮起脚尖,朝着喜欢的人而去。
他们在草莓山巅接吻。
◇ 美死狗子了
从草莓山巅下来后,程斯刻把温浅送回了家,之后他非常自觉地先回了学校,他知道温浅一时还不知道怎样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来面对他,这需要时间。
程斯刻这一辈子都火急火燎的,赶着长大,赶着明确自己的性向,赶着将一切情敌驱逐出自己的领域,这是他作为一只小狗与生俱来的天性,他们缺少安全感,所以更渴望控制欲。
但这会儿程斯刻真把人绑在了自己身边,倒是有那么些老神在在,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出来。温浅已经给他盖戳了,左右这人这辈子都得栽在自己手心里逃不开了,他便也收了收那些小狼狗天性,换做一副善解人意的温顺样貌。
程斯刻在心中暗忖,这一招欲擒故纵还不把温浅治得服服帖帖的!
温浅果然对他的善解人意表达了感激,甚至因为有些愧疚还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以示补偿。这就是意外之喜了,程斯刻死命压住不断想要上翘的嘴角,一脸大尾巴狼地跟温浅道别,显得自己多委屈多大度似的,就这么带着一个新鲜出炉的香吻飘飘忽忽地回了学校。
进寝室的时候,陈尔和江望一瞧见程斯刻那张春风荡漾的脸当即酸不溜啾地从鼻子里纷纷哼出一声。
“看来好事已成。”陈尔阴阳。
“竟然还舍得回来。”江望怪气。
留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周冬冬一脸迷惑:“什么好事儿,为什么不舍得回来?”
程斯刻挑了挑嘴角走了进去,放下了温浅送他的那一束向日葵,四处望了望问道:“有花瓶吗?”
陈尔掀了掀眼皮觉得有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寝室有花瓶这种东西?”
“我们又不是你,也没人送花。”江望接上。
程斯刻觉得好笑:“你们俩搁这儿讲相声呢?”
“什么时候抛妻弃子搬家啊?”陈尔颇有些心酸地摇摇头。
“那怎么也得大二了,这学期都快结束了,肯定住到底。”程斯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