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被钟宥齐转在手中的杯子一个不小心掉在了铺了地毯的地面上,杯子没碎,但里头的酒洒了一地。
钟宥齐没管地上的杯子,径自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我去打个电话。”钟宥齐淡淡撂下一句话。
等钟宥齐走后,温浅把程斯刻从怀里扯出来,狐疑地看着程斯刻:“你是不是拿我气宥齐哥呢?”
程斯刻本来就是小心眼的小狗,耍心机了也没打算瞒着温浅,实诚地点了点头。
“你啊。”温浅点了点程斯刻的脑袋,“能不能长大点,幼稚死了。”
“那我也不是对谁都那么幼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钟宥齐。”
温浅从前不知道,但要说这么多年来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能明白钟宥齐对他的心思,也能明白钟宥齐的顾虑,但他确实一直只把钟宥齐当哥哥,并没有其他想法,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未回应过什么。
只要钟宥齐不开口,这件事情这辈子都会烂在每个人的心里。
他也能理解程斯刻对钟宥齐的敌意,小狗对一切外来的威胁都有天然的抗拒,因为从小经历的关系,程斯刻太缺乏安全感了,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给足程斯刻安全感,或许他做的还不够好。
“哥,我去上个卫生间。”
程斯刻看出温浅心里有事儿,于是打算给温浅一点独处想明白的时间。
他出了门后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想在外头吹吹风醒个酒,却不想在拐角处发现了正站在一盆绿植后的钟宥齐。
钟宥齐正在跟人打电话,一向冷酷沉稳的嗓音难得柔软几分,跟程斯刻上次在他办公室门口听见的一样。
钟宥齐在跟谁打电话?是上次他听见的那个家里人么?
程斯刻虽然好奇,但无意听人墙角,当下咳嗽了两声,钟宥齐抬头见是程斯刻之后,跟电话里的人低声说了什么,接着挂掉了电话。
程斯刻上前,钟宥齐将手机扔进了裤兜,扯了点嘴角:“机会难得,聊聊?”
程斯刻不知道钟宥齐想要和他聊什么,但无所谓,左右不过打发一段时间。
他们一直走到私房菜大门口的一段亭台水榭里,钟宥齐稳重地站在一个亭子中央,程斯刻则微靠在了一根柱子上。
钟宥齐站定后,并没有立刻说话,他无意识转动着大拇指上的一个扳指,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