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武和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看上去四十岁许的男人走了进来。
“谢镇长客气了。”
王税官客气道。
“哪里,这些本来应该是吴团练来做的,但他这些时日又公差出去了,不然不用这般麻烦。”
谢延武领着王税官来到了赏花亭之中。
赏花厅只有三面墙,其中无墙的一面正好对着一个小花园。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此时园中腊梅、牡丹、杜鹃、海棠,花儿开的妖艳,随风而荡漾,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伴着杯中茶香,以及远处美人琵琶的渺渺余音,真是人生好享受!
“娇花、美人、音乐,此种风趣,真是令人羡慕!谢镇长此等享受,便是县尊也比不上你啊!”
王税官忍不住叹道。
“哪里哪里,王大人若是喜欢,欢迎常来、常来!”
谢延武见到王税官喜欢,脸上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一边饮茶,一边聊天。
“王大人有没有听过凝香斋?”
谢延武忽然问道。
“当然,最近城关镇刚开一家,颇受城中贵妇公子的喜爱,俨然已经成了一种风流了。”
王税官点头说道。
“这凝香斋便是青城镇任府所出,凝香斋那是日进斗金,每月盈利不下这个数!”
谢延武伸出了两只手。
“一百两?”
王税官讶道。
“不。”
谢延武摇摇头。
“一千两!?”
王税官惊道。
“不错!”
谢延武这才点点头:“我看着青城镇有钱莫非任家。不过,这凝香斋虽然收入繁多,却仗着任府颇有些武力,从不交税,否则青城所收赋税,哪里只有这些?”
“凭借武力?”
王税官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转眼便收敛:“真的只是普通商贾?”
“当然,此人本是刘家村的庄稼户,搬来青城镇上还不到半年时间,能有什么跟脚?
就凭这一个香皂配方,如今靠着一个凝香斋,买了农庄、办了商队,还雇佣培养了一众打手,在镇上作威作福,便是镇衙他们都不看在眼里,简直狂妄极了!
昨日镇衙的差役在城门收税,还被他们打了一顿,简直无法无天了!”
谢延武愤愤说道。
震动
“老爷,我们挑唆了税丁去了任府,那任府竟然将人给打将出来!鼻青脸肿的,煞是可怜呢!”
“好,好啊!
小人得志便猖狂!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任平生真是越发狂悖了,怕是认为整个青城镇都没人能制得住他了!”
谢延武高兴的直跺脚:“任府打了税丁,这等于是打了县尊的脸,任平生这次得罪了县令,到时候有他的苦头吃。
等这之后,咱们再慢慢的蚕食他的产业。”
他兴奋极了。
“但是,会不会惹了王税官不高兴?”
手下担心问道。
“不管他,哪次来了青城镇咱们不是好好招待,哪次的份钱他也没少收过,我的账本上清清楚楚的记着呢,这点小事都不帮咱们办,再有好处凭什么分给他?
再说了,凝香斋的富庶,王税官又怎么可能不想着插上一把手呢,那满满的可都时丰厚的油水啊!”
谢延武并不在乎王税官的感受。
一是谢延武了解王税官的为人,和他一样,都是爱财之人。
二是那王税官虽说叫个税官,但和他一样,都不是朝廷体制之中的人,也只充当县尊的幕僚,谋的这个差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