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喊了一声,把装书的布袋放回屋里,出来找韩松。
去韩松屋里找一圈,没见人影。
又去灶房,韩松果然在里面。
韩松蹲在地上,背对着韩榆,不知在捣鼓什么。
“喵呜~”
软软的猫叫响起,韩榆在门口掏掏耳朵,纳闷地嘀咕:“难不成是在灿哥儿家听猫叫听多了?”
所以出现幻觉了?
韩榆哒哒跑上前:“二哥我跟你说,下午祁兄将笔记借给我了诶?”
韩榆看着盆里的煤炭球,整个人惊呆了,愣愣杵在原地。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
巴掌大小的猫崽子后腿绑着一小根木棍,蔫答答地趴在破旧的木盆里,不时甩一甩短了半截的尾巴。
水汪汪的绿色猫瞳,比宝石还要好看。
韩榆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口,失声道:“壮壮?!”
韩松给猫崽子喂水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
修长的手指托着它的下巴,防止猫崽子一头磕在木盆的边缘。
“二哥,这猫是哪里来的?”
韩榆惊喜地蹲下身,绕着木盆团团转,试图从各个角度观察这位家庭新成员。
韩松看喂水喂得差不多了,把猫崽子放回去:“路上捡回来的。”
韩榆轻唔一声,眼睛亮晶晶
的:“这猫是给我的吗?”
韩松淡声道:“它的伤是人为所致,我看它可怜,就带回来了。”
简直是答非所问。
韩榆只当他口是心非,嘿嘿笑两声:“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即使知道眼前这位是重生的,韩榆也很难与他疏远。
韩松总是用别扭的方式爱护他这个弟弟,所做的每件事都能戳到韩榆的心坎上,让他开心很久。
这样的好兄长,怕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韩松只作没听见,端着木盆回屋去:“我带它去看了兽医,兽医说这两日要好生照看,你怕是不行。等好些了,再放它出来。”
韩榆亦步亦趋跟着他,双眼不离猫崽子,口吻殷勤得很:“那就辛苦二哥了,我给二哥倒水喝。”
说罢一溜烟跑去灶房,给韩松倒了碗水,双手捧到他面前:“二哥,请喝水~”
声线一波三折,足以彰显出韩榆内心的雀跃。
韩松坦然受了,慢条斯理喝两口。
韩榆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衣袖的内袋:“对了二哥,给壮壮治腿花了多少银子?”
亲兄弟明算账,韩榆可不会贪这个小便宜。
壮壮是他的猫,理应由他负责。
“没几个钱,只接了骨,抹了点伤药。”韩松手头有点存银,不至于让小孩子掏钱,“明年我打算下场,它就交由你照看,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至于壮壮什么的,韩松没当真。
不过是稚童的一句戏言,他很难把瘦骨嶙峋的猫崽子和
威武雄壮的“壮壮”二字联系到一起。
韩榆不解:“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要是有猫,就给它取名壮壮。”
韩松默然,抬手揉了揉眉心:“确定了?”
韩榆嗯嗯点头,试探性地去碰壮壮脑袋上的毛毛。
虽然沈家的猫猫狗狗很喜欢他,但韩榆没有忘记前世的自己有多鸡嫌狗厌。
他此时有些忐忑,伸出的手都卡成了一帧帧的慢动作,小心翼翼着来,生怕吓到壮壮,又担心自己遭了壮壮的嫌弃。
正应了韩榆的猜想,手指还没碰到,壮壮就拖着伤腿躲到一边,喉咙里发出色厉内荏的咕噜声。
韩榆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果然,他还是不讨喜的。
韩榆每根头发丝都充斥着失落,恹恹缩回手。
韩松长指安抚地摸了摸壮壮的背,兀自猜测道:“它因为受伤的缘故,对人心存警惕,并非是不喜欢你。”
韩榆半信半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