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下意识看向韩松,从他眼中
捕捉到一丝名为意料之中的情绪。
正欲试探,那位同窗看向韩榆二人:“你们可知,知府大人如何知道县令大人的事儿?”
韩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只见那人一拍桌:“正是因为甲班的韩宏庆!”
韩榆:“???”
平日里在私塾不声不响的,结果一玩就玩了个大的?!
“我记得韩宏庆好像是韩松的三叔吧?”
“没错,当初韩松初入私塾,韩宏庆还去丁班找过他呢。”
有人注意到柜台前的韩氏两兄弟,一蜂窝涌了上来。
“韩宏庆所做之事,你们都知道吗?”
“韩宏庆又是如何知晓县太爷私自提高赋税的事儿?”
“”
诸多疑问纷至沓来,韩榆被这群人挤在中间,快被挤成一块鱼饼。
韩松既要护着韩榆,以防他被人推倒踩伤,还要分出心神应付同窗。
“三叔做的这些我们并不知情,更不知他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众人不信。
虽然韩宏庆在私塾和两个侄子交集不多,但他们仨到底同为韩姓,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县令大人若真犯了大罪,咱们感激你三叔还来不及呢。”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在场诸人个个义愤填膺,仿佛知府大人已经查明县太爷所犯之事。
柜台另一边,掌柜的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雕像似的杵在原地。
直到沈华灿高声cue他,才恍恍惚惚回神。
“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怕是对书斋影响不好。”沈华灿义正词严道,“掌柜的还是赶紧把他们分开吧。”
掌柜的看向门口,果然有不少人看热闹,朝里面指指点点。
他慌了神,一鼓作气爬上柜台,气沉丹田放声道:“书斋不是喧哗
之地,大家冷静一点!”
然效果甚微。
有县令中饱私囊在先,又有与告发者关系亲近的韩家兄弟在场,大家身体里的愤怒和八卦因子悉数爆发,哪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在柜台上一蹦三尺高。
人群外围,沈华灿和席乐安也很急。
“怎么办?他们太疯了。”
“咱们俩直接从人缝钻进去,把榆哥儿和韩二哥救出来。”
两人快速制定营救计划,沈华灿先一步钻进人缝里。
席乐安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甚至更多个头的陌生人们,咽了口唾沫,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席乐安,你一定可以的。”
“救出榆哥儿和韩二哥,你就是铁血男子汉,真正的大英雄!”
一闭眼一咬牙,冲进人堆里。
两个小萝卜头被身边的大高个推来搡去,脑浆都快晃出来了,眼前晕乎乎。
好容易挤到最前面,却见韩榆突然捂住胸口,啪叽倒地。
“榆哥儿!”二人齐声惊呼。
嘈杂的书斋倏然一静。
原本来势汹汹,几乎要把韩榆韩松挤成纸片人的读书人们好似触电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后退。
“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怕是得了什么急症?”
“赶紧走赶紧走,可别被他们讹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