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韩榆?”
三哥摇头:“真是他的话,早在几日前就该拿出来了。”
他秘密安插在庄子上的人虽然只能在外围活动,连病患都接触不到,但那人旁敲侧击过,所有的大夫药童都说韩榆病得很重,整张脸都溃烂了,更是呕血不止,只剩一口气吊着。
“让马甲过来。”
马甲,正是那天的矮瘦男子。
“韩榆有了药方,定然会痊愈,今夜你去取他首级来,若失败了,提头来见!”
马甲低头:“是。”
当夜,月上中天。
马甲避开守在庄子外面的官兵,灵巧地翻上墙头,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韩榆所在的小院一片静谧,栖息在枝头的鸟雀都在打着盹儿。
院门处有两人把守,马甲并未走正门,一个跳跃攀上墙头,轻巧落地。
一切都非常顺利。
院子里空无一人,房间里也早就灭了蜡烛,沉沉入睡了。
马甲习武多年,听觉优越,略停顿片刻,就能分辨出院子里有几道呼吸。
三人。
一个病患两个护卫,不成气候。
怪只怪韩榆让主子失去了兴趣,合该殒命于此。
马甲眼神冷漠,仗着身形瘦小,闪身到左边只有一道呼吸的房门前。
门没关,马甲控制着力道推开,浓郁的苦涩药味扑面而来。
散落的床帐后,便是他将要取走首级的目标。
马甲手持匕首上前,轻巧的脚步像极了猫科动物。
刀尖挑起
床帐,入目是一张俊美的面庞。
他沉睡着,格外安详。
俊美?
三哥不是说韩榆整张脸都溃烂了?
马甲脑中警铃大作,当即不作他想,转身朝门口跑去。
可还是迟了。
骨节修长的手搭上马甲的肩头,铁钳般死死桎梏住他。
马甲活了三十年,杀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然而此刻,他竟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完全挣脱不开那只过分漂亮的手。
就这样,被强制性地扭回身。
“小东西还挺利索,才会走路就杀人”韩榆揶揄的话语一顿,打量着被他提溜在手里的三尺男童,眼里浮现怀疑,“不对,你是侏儒?”
马甲被“侏儒”二字狠狠刺激到了,挥舞匕首朝韩榆的脸刺去。
韩榆啧了一声,轻松卸去他的武器,随手丢到一旁。
伴随着令人牙酸,头皮发麻的“咔嚓”声,韩榆折断了马甲的四肢。
马甲再如何镇定,终究是个普通人,也知道疼。
手骨腿骨粉碎,他疼得满头大汗,汗水渗进眼睛里,又一阵刺痛。
“卑鄙!”
“谢谢夸奖。”韩榆耸了耸肩,“小家伙别着急,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小伙伴们团聚的。”
“在这之前,我们好好谈一谈。”
马甲眼皮一颤,仿佛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了,下一刻就会被撕咬得支离破碎。
三哥迟迟未睡,在漆黑的书房里自饮自酌。
他在等马甲回来。
一来一回,即便中途
有意外发生,凭马甲的身手,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韩榆死了,他也好向主子交差,然后去越京与那位汇合
“马乙,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