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的不稳定性,第一批只造了十个出来。
韩榆在二号面前背光站定,漆黑的眼瞳明灭不定,晦涩深暗。
十一月中旬,魏军换了新的主将。
关通天派人查探,魏江此人乃大魏宗室,骁勇善战,虽是郡王却深得魏帝重用。
刘毅深表遗憾:“我还以为魏帝会御驾亲征呢。”
韩榆笑笑:“两国兵戈相见,比的是谁更擅长排兵布阵,哪国的兵更加勇猛,至于主将是什么身份,这不是主要因素。”
“这倒是。”刘毅摩拳擦掌,“多日未曾开战,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探一探魏江的虚实了。”
魏江没让刘毅失望,两天后便举兵进攻。
五万大军对上五万大军,双方领兵的分别是刘毅和魏江。
刘毅与魏江兵刃相接,打了几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双方士卒交战许久,从上午打到下午,各自鸣金收兵,退回各自阵营。
刘毅回
来后,关通天问他:“如何?”
刘毅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捂着遭受重击的胸口,他敢保证这里绝对一片青紫。
“魏江此人深不可测,远比卓千峰难对付得多。”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韩榆叫来军医为刘毅处理伤口,泰然自若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魏江深不可测,我方也不是吃素的。”
“没错!”
“大越的将士个个英勇无畏,不比大魏的差,再说了,对方可没有火药和火器。”
要不是永庆帝严令禁止滥用火药火器,认为长此以往会让将士们生出依赖性,从而懈怠自身,后患无穷,今日这场仗早就以大越胜利结束了。
韩榆把伤药递给军医,除非涉及火药营,并未掺和将领们的谈话。
事实证明,刘毅的凝重并非毫无根据。
之后一个多月,越军和魏军经历了多次交锋。
不得滥用火药和火器的越军没从魏军手里讨到好处,魏军亦然。
双方各自斩杀敌军将领三到五名不等,伤亡士卒更是不计其数。
大越有缝针之术,大魏也极其不要脸地学了去,照瓢画葫芦,用缝针之术医治大魏士卒。
直到年底,双方仍旧僵持不下。
腊月二十八,嘉元关下了永庆二十五年的第一场雪。
漫天飞雪洋洋洒洒,下了两天一夜才停下。
整个嘉元关一片银装素裹,为僵持的战局平添几分美好。
腊月三十除夕日。
大越各地洋
溢着浓郁的年味,家家户户张贴剪纸对联,爆竹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热闹极了。
但不包括嘉元关。
除夕这天,越军和魏军又一次开战。
两军阵前叫阵,关通天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气得魏江反复运气,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魏江看向关通天身后,视线穿透乌泱泱的越军直达最后面严阵以待的火药军。
“听闻大越有双韩,二人皆文武双全,前者掌管户部和大越银行,后者更是了不得,肩负吏部尚书一职,还兼管火药营。”
关通天眼神一凛。
魏江对关通天的防备视若无睹,不缓不急道:“小韩大人废了我朝卓将军,不知魏某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小韩大人一战?”
关通天一口拒绝了:“韩大人是文臣,如何能与魏将军匹敌?不如你我一战,一分高下。”
魏江摇头:“今日本将军不欲与关将军一战,只要韩榆。”
越军最后,火药军指着魏江骂骂咧咧。
“武将欺负一个文臣,真是好不要脸!”
“这是激将法,大人您别管他!”
韩榆在两千火药军前负手而立,遥遥看着年过五旬却依旧膀阔腰圆的魏江:“魏将军坚持一战,本官如何能拒绝?”
火药军们大惊失色:“大人!”
韩榆回过头,温言宽慰道:“放心,我一定全身而退,再不济我不是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