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这就是皇子和九五之尊的区别。
皇子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他的父亲,当今圣上。
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掌握生杀大权,才能杀光一切碍眼之人。
靖王带着永庆帝赏给安王的东西出宫去了,永庆帝也登上龙撵,回到御书房。
远处的宫墙下,康王围观全程,深色的阴影完美掩饰了他脸上的讥讽。
真不愧是他的好父皇。
眼看梅氏倾覆,唯恐戴氏张狂,强行拉安王一个残废跟靖王打擂台。
打压制衡,绝不容许任何一方做大,威胁到自己身为帝王的权势。
康王不由庆幸,他没在宸王死后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人前,向父皇和满朝文武展露自己的才干。
否则的话,永庆帝一定会
拉他和靖王打擂台。
康王自认为势单力薄,暂时没有和靖王一争高低的能力。
看着远去的帝王仪仗,康王冷笑着,心底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兔死狐悲的凄凉。
防来防去,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什么也没守住。
可悲。
可叹。
不止父皇,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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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说好晚上去韩宅吃酒,可谁让纪御史突然弹劾梅仲良,韩榆只能临时取消计划。
“陛下派人修缮伯府,半月后我搬过去,乔迁宴并不打算宴请太多人,到时候再聚如何?”
众人自无异议。
下值后,韩榆和沈华灿、两位师叔一同前往沈家。
四人在沈绍钧牌位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沈华灿把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说给沈绍钧听,之后又去沈寒松的牌位前。
韩榆和沈华灿再次磕头上香,两位师叔和沈寒松是平辈,只上了三炷香。
“爹,今天”
沈华灿把在沈绍钧牌位前说的话复述一遍,说给沈寒松听。
蔡文跟韩榆使了个眼色,三人悄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沈华灿。
两位师叔没有久留,在天黑前回去了。
韩榆不放心好友,和孙管家守在门外。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沈华灿打开门走了出来。
对上孙爷爷和好友关切的目光,沈华灿倏然红了眼。
他说:“祖父不会高兴的。”
即便他成了义勇伯,即便大仇得报。
可生前没能实现的事情,即使在死后实现了,又有什么意义
?
遗憾终究是遗憾,不会因为迟到了二十三年的补偿得到圆满。
韩榆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沈华灿一个拥抱。
韩榆重回吏部,还要兼顾火药营的事务,比去年更加繁忙。
好在他余威尚存,吏部官员对他无有不从,倒也省心不少。
梅家被抄家后,包括梅仲良在内的梅氏三族几乎塞满刑部一半的牢房。
禁军忙活了大半天,梅家和皇宫两点一线跑了十多趟,才把从梅家抄出来的堆积成山的财物送入国库。
韩榆粗略了解过,至少有六百万两。
巨大的数额震惊了整个越京,恰逢三年一度的选秀,不少大臣卯足了力气,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只为把自家姑娘送进宫当娘娘。
在他们看来,梅氏能有如此万贯家财,全是沾了宫里梅贵妃的光。
某些目光短浅之人妄图效仿,全然忘了梅氏本就是八大世家之一,即便没有前梅贵妃,现梅贵人,也能傲然藐视他们所有人。
不过韩榆没有对选秀多加关注,更不在意永庆帝后宫多出几个年纪可以做他女儿的嫔妃。
半月后,韩榆带着壮壮搬到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