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摆在费舍尔面前的问题是,木犀的失踪会不会和愈合房有关系……
“费舍尔,木犀姑姑曾经来过这里,还有人给她拍了照片。”
茉莉握着手中的相框,双足有一些兴奋地一蹦一跳地,连带着她那过分发育的柔软一起微微摇晃了起来,让费舍尔默默收回了视线沉浸在思考中。
他轻轻将相框翻转了一下,企图在这个相框上发现除了照片以外的信息,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个架子上既然放着你姑姑的照片,很有可能也会有其他的资料和信息才对……”
费舍尔将手中的相框放在了架子上,目光扫过这个带着海浪标志的架子,上面除了这个相框之外还有许许多多零散的物件,大多看起来都没什么含义,就像是普通的零件和闲散纪念品一样。
费舍尔还看见了一种带着海浪标记的小扇子,明显,这些应该都是愈合房曾经发给过客人的纪念品。
不过,上面摆着的最多的就是一罐罐叠在一堆的铁盒子,拿过那铁盒子,费舍尔发现这和木犀寄回海里的那个铁盒子是一样的。
这一次,里面不再是空空荡荡的了,里面装着一粒粒五颜六色的坚硬糖果。
当费舍尔打开时,那盒子中的糖果却一点都没有滚动的迹象,仔细看去,那糖果死死地粘在了盒子的底部,从中还传来一股奇怪的酸味。
“这是姑姑寄回来的糖果,我之前吃过……而且姑姑寄回来的铁盒子里面的糖果比这里的要多。”
身旁的茉莉两眼发亮地看着盒子里的糖果,喉咙也不时涌动了一下,显然又被那糖果勾起了馋虫,如果没有猜错,木犀给茉莉寄回去的这个糖果应该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糖吧……
但费舍尔却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为茉莉解释道,
“这个糖果已经过期了,虽然感觉你不会吃坏肚子,但还是不要吃了,等之后我买给你其他的糖果吃。”
“嗯!”
虽然茉莉有一些失望,但显然也看出了那糖果的状态不太对劲,乖巧地点了点头之后看着费舍尔将一无所获的铁盒子放回了原处。
其实按照费舍尔一开始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木犀是处于一个被挟持或者不自由的状态,但在看见了那结婚的鸢尾花印记之后费舍尔却打消了这个想法。
木犀送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深意,她只是想表达自己平安和目前的生活状态而已,但既然茉莉将这盒愈合房的糖果送回来一定说明她在一段时间内和愈合房的关系都很密切才对……
略过最前面的这个架子,费舍尔和茉莉接着往里面走,上面的隔音非常好,原本愈合房中应该一片大乱的才对,在这里费舍尔却没有听见应该有的动静。
而且士兵们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这个暗室,费舍尔有理由怀疑卡奇娜把进入暗室的房间或者机关给毁了。
再往里面看去,沿着隧道空间的左侧墙壁上悬挂着不少画框装裱的图画,按照安娜的说法,卡奇娜将布莱克宝库的位置藏在了这其中一幅画的背后。
“费舍尔,快看,是圣纳黎大学!”
费舍尔还在打量第一副画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前面的茉莉已经指着这一排画的最后一副,颇为兴奋地对着自己如此喊道了。
他顺着茉莉的步伐向前,连带着目光扫向之前的画,他发现这些图画全部都是手绘的油画,细致看来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等走到了茉莉的跟前,他才看见了茉莉所说的“圣纳黎大学”是什么情况。
“……这是,三年前圣纳黎大学刚刚建立时的情景。”
图画中的圣纳黎大学还只是一片规划好的雏形,只有一栋颇高的建筑拔地而起,正是圣纳黎大学的主教学楼。
上面,葛德林九世亲笔撰写的劝学箴言已经被搬到了那里,算是如今圣纳黎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了。
但其他的建筑都还没有完全修建好,旁边都还是被围起来的圣纳黎郊外的荒野,隐隐约约居然还能在画的最角落看见一个木制的建筑,那地方费舍尔还认识,是特朗德尔包给自己这个怨种好朋友的破马厩!
可问题是,圣纳黎大学其实距离自己的研究室还是蛮远的,凭借肉眼根本看不见,这副画上却出现了……
难道说明作画者的视力远超人类?
还是说这只是意识流的一种绘画方法?
这一点费舍尔不得而知,但凑近看向画面上有些粗糙的笔触,费舍尔能断定这幅画一定不是出自职业画师之手……
“等一等……”
“哎哎?”
费舍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一幅画一幅画地倒退回去,上面的画面记述着不同的奇景,一片又一片标志性的建筑与场景如同脑海中的记忆一样浮现。
卡度的圣教堂、北境的苍穹之顶、施瓦利的气艇制造工厂、南大陆最北端的巨树、纳黎的黄金宫……
这些东西是不是和木犀寄回海里的流程完全一样?!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时过境迁……
明明那作者绘画的技艺拙劣,但那景象却是实打实地出现在你眼前,四季轮转的场景予人以一种无限震撼的感觉,就像是在这一个瞬间走遍了沧桑岁月推动着的整个世界一样。
在比较靠前的一幅画内容较为怪异,那是一片漆黑得如同黑洞一样的风暴,不断耸动的风暴中,又迸发出如同星辰一样的风暴来。
画面的主体视角在距离那风暴非常遥远的位置,甚至还没有抵达那风暴的边缘,只能算是遥遥地看了那地方一眼,但费舍尔的脑中却忽然浮现出了木犀曾经寄回海中的那个留声遗物……
这个地方的景色完全超乎目前人类发现过任何一处,唯一一处能对应上的就是那传说之中满是宝藏的世界的尽头,风暴海!
不过等费舍尔凑近看了一下,他又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画,突然发现这幅画的用笔方法和其他画都不太一样,不太像是一个人绘画的……
但望着那往来的十几幅画,在费舍尔的脑中,一个万分震撼而简单的猜想瞬间浮现上了脑海。
是了,他之前下意识忽略了一个看起来能够轻易发现却又死死掩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破绽,关于鲸人种的……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蟹人种玲奈的时候,她不仅自称自己是海洋中的皇族、海洋大帝……她当时还说了一句非常容易误解成为吹牛含义的话语,她说,
她拥有无尽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