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阳见他像尸体一般没有任何动静,更是来劲了,掌下虎虎生风准备再扇他几巴掌以泄心头之恨,但这一次,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拦住了。
云栎潇左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部位,缓缓抬起头来,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下唇边的血渍,眼底浮现兴奋嗜血的光芒,就像是一条发现猎物后,疯狂吐信的蛇,笑容扭曲,阴森可怖:“二哥这只手,怕是不想要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羽寒阳感受到异样,用力挣脱云栎潇的手,惊惶失措地撩起自己的宽袖,赫然发现整条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透明疱疹,里面还渐次冒出黄绿色的脓液,看起来甚为恶心恐怖,紧接着钻心的剧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死死抱住手臂满地打滚,凄厉的哀嚎。
羽寒阳的贴身侍卫见状,大声呵斥:“云栎潇,你疯了,你竟敢对少主下毒!!”
“羽氏家训,绝对不能伤害同族,你是想要被家规处置吗?”
“快给少主解毒!”
云栎潇在羽寒阳如同鬼魅般凄厉的惨叫中,面无一丝惧色的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拢了拢自己散落的衣衫,唇角依然挂着笑:“我答应为羽氏研制毒药时,就立下过规矩。”
“非我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药庐。”他一双凤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稚嫩无邪,“否则,任何后果,自负。”
羽寒阳废了一只手。
羽氏家主羽凌威接到传信后大为震怒,快马加鞭赶回羽氏处理,他坐在大殿之上,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天然的就让人心生忌惮。
羽寒阳是被侍卫推着轮椅进来的,一见到羽凌威就哭天喊地:“父亲,您总算回来了!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羽寒阳是羽凌威最心爱的儿子,现在见他右臂空空如也,布料耷拉在轮椅上,心疼不已:“别急,慢慢说,我断不让你受委屈!”
羽寒阳抽噎了几下,开始颠倒黑白:“那日我碰巧遇到了医馆的小学徒,见他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焦急的事,便拦下打探,听说云栎潇有生命危险,就立刻带着侍卫前去查看。”
“我进到药庐以后,见他昏倒在地上,便赶紧跑过去,试图唤醒他,哪里想到他竟然会给我下毒,眼睁睁地看着我毒发,这三日里还称病闭门不出,拒绝为我解毒,硬生生地拖废了我这条手臂。”
“文老带着整个医馆的大夫想尽各种法子,三日里不眠不休,还是无法遏制毒性蔓延,为保性命,我不得不听从文老的建议,斩断了右臂。”
“父亲多年来都待他视如己出,如果没有父亲,他早就饿死街头被野狗吃了,如此大的恩情,他竟连一丝都不记在心上,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他这样歹毒的人,断断留不得,谁知道下一次,他还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