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一个月,滋味不好受吧?”
云栎潇仔细欣赏着眼前这副一个月前还高高在上的嘴脸,那时候她还能随心所欲地主宰着别人的命运,现在却口鼻歪斜,如同死鱼一般直挺挺地躺着,这般丑陋无能,让人厌恶:“府内的人最近都在暗暗议论,说你身体一向硬朗,却突然得了这样的病,怕不是遭了什么报应。”
云栎潇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眼瞳越来越亮,闪着兴奋的光芒,就像是狮子已经完成捕食,却还不着急把猎物吃掉,而是在猎物死之前,玩味地欣赏着猎物惊恐无助的样子。
他像是怕老夫人听不清楚,一字一字,说得清晰而缓慢:“可惜,我从不信报应。”
“你的卒中之症,是我的杰作。”
老夫人因为这句话,眼睛瞪得比铜陵还大,整个身体如同上岸脱水的鱼,突然弹跳而起,动作之大使得整个床榻都晃动了几下,颤抖着伸出手来要抓云栎潇:“你你这个小畜生畜生!你竟然下毒!”
云栎潇看着老夫人不可置信,气怒到更为扭曲狰狞的脸,就像能看穿她的心一般,替她说道:“你现在一定想不通吧?这一个月来,我都因为羽雷鞭的伤势而在药庐养伤,根本不曾接近过你,而平日里你的膳食汤药,都会有专人检查,确认安全以后,再给你服用,你怎么会不幸中毒呢?”
云栎潇扫过床头未来得及收走的药碗,眼神玩味:“其实,未必只有毒药,才能害人。”
见老夫人的眼神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充满了迷惑不解,他心情愈发得好,语调都轻快了:“所以说,奶奶,不要轻易得罪医师呢。”
“其实很简单,我在你每日进食的补药里,换了一味药,而新换的这味药比原先那味,功效强上十倍不止。”
“既然本就不是毒药,又如何探测的出?”
“但如此大补的汤药,就算是寒月哥哥这般身强体壮的人,日日服用都无福消受,会导致气血过旺,气息不稳,严重的话甚至会经脉逆行,武功尽废,何况是已经垂垂老矣,毫无武功的你呢?”
“不过这味药材无论在外观、气味、口感上,都和先前的如出一辙,所以即便是文老亲自为你抓药煎药,也绝对不会察觉到药已经被动过手脚。”
“所以您的卒中之症,在医馆的诊籍上,只能是年事已高,无可奈何的结果呢。”
“我只是不忍心你本人被蒙在鼓里,特地好心前来告诉你。”